“你他妈怎么跟鹏哥说话!”
黑子瞬间站起来,一手抓着茶杯,看样子要打过来,警告道:“我敢保证,你再敢废一句话,茶杯一定在你脑袋上开花,说到做到,还经常吃,你但自己是比尔盖茨还是巴菲特?你要是经常吃,我能买一艘航空母舰当游艇开!”
陈萌和田丽见状,吓得赶紧从凳子上抛开,战战兢兢的看着。
田丽性格大大咧咧,可现在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没有能力还喜欢出风头,只有傻子才这么做,想不通陈雨童这么聪明漂亮的女孩,为什么会有如此低能的哥哥。
丁小年向后一靠,缓缓抬起头,盯着已经暴怒的黑子。
“你他妈再看我!”
黑子怒目圆睁,举起茶杯。
葛修鹏不准备管,打死这个傻逼才好。
孙玉婷更是站起来,生怕伤及到自己。
所有人都看向主位上的丁小年,以及他旁边低着头的陈雨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叮…”
房门响了一声,随后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排穿着酒店服装的高挑女孩,一字排开,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精美菜品。
她们的进入让气氛暂时中断。
“老板您好…”
为首的女孩走到丁小年身旁,她们不管穿着打扮,只知道谁坐在主位,微微欠身,服务态度极好的把菜品摆放,效率很快,攻击十四道菜悉数上齐:“祝您用餐愉快”
把菜品上完,她们说了一句才出去。
没有其他人。
包厢里的气氛变得更为怪异,他们万万没想到菜品能上的如此之快,更没想到那个一长串名字的红酒,竟然是装在醒酒器里上来的。
一切木已成舟。
连点退的可能都没有。
“吃饭吧…”
憋了半天的小年略显沧桑的开口,有气无力,好似对什么失望至极,他坐直身,拿起筷子,不紧不慢的低头吃饭。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
久久未语的陈雨童竟然也拿起筷子,一言不发的吃饭,无悲无喜,她就是这样的女孩,胆小、懦弱、爱哭、喜欢在尚扬面前不讲理,但在关键时刻,非常能分得轻谁远谁近,也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房间很静,两人夹菜、咀嚼的声音清晰入耳。
剩下五个人望着满桌的山珍海味,仍然很不自在,他们全都站起来,也用眼睛看着两人在吃。
“坐吧,菜已经上了,吃过饭就回学校!”
丁小年还是提醒一句,但声音有气无力,被伤到了。
“这个逼装的!”
鄙弃暴躁的黑子再次开口,不服不忿的把茶杯扔下:“我不吃,一口都不会动,免得一会儿有人付不起账时说,这些菜是一起吃的,为什么让我一个人付钱?傻子勾当,我不会干!”
“这些菜嘛,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家里都拿来喂狗的,让我跟狗抢吃的,做不到,也”孙玉婷抱着肩膀摇摇头:“我就想留下来看看,一会儿有人是如何哭爹喊娘,是到处打电话借钱,还是给酒店下跪,央求留下来刷盘子刷碗结账!”
“呵呵…”
葛修鹏顿时笑出来,忍不住道:“突然想起来一句话,别看现在闹得欢,小心将来拉清单,原本以为故事里的情节只能在故事里,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被我给遇上了,无奈,很无奈啊…求求我,或许会帮一把!”
他说完,缓缓坐下来,好似在等待某些人低头求助。
“啪…”
丁小年放下筷子,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些孩子…”
“再他妈用这种口气说话,我干/死你!”
黑子见他又要说教,顿时炸毛的站起来,极其暴躁。
丁小年愣了愣,像是服软似的没说话,又引得旁边一阵嗤之以鼻,他抬手摁了下服务铃,不到三十秒,从门口走进来一名服务人员。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什么?”
“买单吧!”
丁小年平静开口,只是脸上再也没有刚才那般弥勒佛的笑容,浮现一层愁容,从兜里拿出一张卡递过去:“没密码”
众人见状,齐刷刷瞄着卡的游走路径。
门口的服务员为了更好服务,随身都有卡机,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过卡,输入金额,又在所有人眼皮子低下,完成操作,短短十几秒,银行卡和账单递过来。
“一共消费六万八,请您核对!”
“呵呵,没必要…”
丁小年风轻云淡的站起来道:“走吧,没有胃口就送你们回学校…”
所有人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六万八,钱说起来多,很多,农村家庭一年都未必赚的了这么多。
说少,确实很少,当下最火热的直播,一夜消费几十万上百万的土豪大有人在。
可那些都太虚无缥缈,唯有眼前才是真实。
丁小年的一顿饭而已。
他的付款动作太过行云流水,毫无拖沓、不舍,与自身气质极其不符,只有练习过几百遍才能如此娴熟,他的一顿饭,对这些人代表什么?以每个月两千块生活费为标准,这段饭吃掉了他们大学四年的生活费,还要多一些。
所有人都震惊住。
这顿轰轰烈烈的饭就这么结束,他真的把帐给结了,那可是六万八,而不是六块八,怎么能说拿出去就拿出去?但旁边站着的服务员,不容许他们有半点质疑,卡确实已经刷过了。
“走吧…”
静静的房间里又响起一道晴天霹雳,其实丁小年的声音不大,可众人听起来就是晴天霹雳。
都回过头,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的丁小年。
他们愣了愣,没有半点反驳的默默跟上来。
先是陈雨童,这丫头虽说不知道他是从哪弄来的,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拆穿。
随后是一直置身之外的田丽和陈萌,两个人手挽着手赶忙走过来,他们之前只听说过土豪的存在,还是第一次距离如此之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刚刚稳坐泰山葛修鹏的葛修鹏,咬牙切齿的反驳,自己在大学里已经算是富人,每个月一万块的生会费,加上其他收入,也有很大一笔小金库,再者,父母都是标准的富人,他们吃饭也绝对不会如此铺张浪费,眼前的丁小年有什么资格?
但刚才的付款动作,犹如梦魇一般在眼前不断回想。
那般自然,好似在最开始就没打算让自己付账。
他给每人要一份佛跳墙,要一份双头鲍,也没指望自己付款,都是他要请同学们,他要给陈雨童交朋友…
如果自己不急,后果是怎么样?
“鹏…鹏哥!”
黑子脸上火辣辣的,如丧考妣般迷茫,如果丁小年没办法付款,他会亲身上演一处什么叫少年狂,更让他见识见识装逼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可现实是,人家根本没装逼,分明是有实力。
如此结果就不可同日而语。
只能说,人家的实力是自己想象不到。
自己刚才的一系列表现都是跳梁小丑,赖蛤蟆上脚面,丁小年大度,不与一般见识,他越想心里越慌张,看着满桌子几乎没动一筷子的菜,心里又狠狠的颤了一下,佛跳墙是啥味儿的?那瓶奥维那酒庄的香贝丹又是啥味儿的?
他很想尝尝五斤的龙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