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白色宝马飞速超过，猛地在我面前打横刹住。车上一男，两条细腿插在皮球一般的肚子上，大大咧咧的从车上咕噜了出来。

逼样，一身铜臭，横行霸道。畸形社会繁衍出的畸形产物，走到那儿都能遇见怪胎。

我对他行以注目礼，心里侮辱了一遍他的上辈先人。

我并不视钱如命，奈何众生视之如爹。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绕过车头，我堵着一口气，等大爷有朝一日有钱了，就拿钱砸在他们这些人的脸上，告诉他们，不是我不会赚钱，只是一直没出手，现在我有的是钱，可我依然看不起钱，他们还有她，以前不是看不起我吗？原来一个个都是瞎了眼的。看我现在视金钱如粪土、风光无限。幻想着那美妙一刻的到来，畅快淋漓的报复，不由的笑出声来。心情便又大好了。

因为白天花了不少钱，所以晚上纵使不喝酒，也有理由坚强如铁。

心安理得的把小普推倒在床上，关了灯，丨内丨裤一扯，两腿一掰，简单明了，立意明确。

妖惑毒药问我：“为什么每次都要关灯啊？”我不答言，妖惑毒药咯咯的笑：“逃避呀？”

我暗暗心惊，世上越是杰出美好的事，就越成熟得缓慢。一个男子的推断力和智力，很少能在28岁前就达到成熟的地步的，而一个女子在18岁时就已显成熟了。

“小孩子家家的，何出此言？”我愣了若干秒钟。干意正浓，无暇多虑，又继续动作。

妖惑毒药不时的“叔，叔”叫着，操奴之声不绝于耳，令人血脉喷张。

冲刺在即，调整之际，妖惑毒药哼唧着说：“是不是很兴奋又很内疚？像干自己的女儿一样？”

顿时，我感觉到大脑缺氧，下身的血液急速回流来救。

说不得，不能说。我身上滚烫的高烧在一点一点地慢慢消退。原来坚强是暂时的，是累积的疲软一时的亢奋，只有疲软是永恒的，常规的，自然的，所有的坚强终将走向疲软。

歪倒在床上，盯着妖惑毒药的眼睛，我问：“你真的十八？”

妖惑毒药舔了舔嘴唇，眨眨眼说，“是呀。不像吗？”

我摇摇头。不像。推测这个丫头，懂的未必比我少。看问题有种熟透的敏锐，不该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子能具备的。

妖惑毒药浅浅地笑，马上换了话题：“我问你个问题，为什么飞机飞这么高都不会撞到星星呢?

“为什么？”

“因为星星会闪啊。”妖惑毒药抚掌大笑，“再给你讲一个笑话。有一只公鹿,它走着走着,越走越快,最后怎么样?”

“怎么样？”

“它变成了高速公路。”

我说：“无聊，这也叫笑话？”

“噢，天哪，”妖惑毒药吸吸鼻子，说，“这么有趣的笑话，你竟然不笑，太打击我了。我受刺激了……你闪开点儿，我要挠墙了啊！”

我拉着她的手说：“我也给你讲一个。”

妖惑毒药说：“讲啊，你讲吧，反正我也不笑。”

“听好了，”我清清嗓子，说：“一大学生不幸被敌人抓住，敌人把他绑在了电线杆上，然后问他：说，你是哪里的？不说就电死你！这个大学生回了敌人一句话，结果被电死了，他说：我是电大的！”

妖惑毒药扑倒在床上，笑的喝哧带喘：“你编排我。我就是电大的。”

趁她欢笑之机，我问妖惑毒药：“你在电大学的什么专业？”

“市场营销。”

“大几了？”

“大三，马上毕业。”妖惑毒药说漏了嘴。

我戏谑的看着妖惑毒药说：“十八岁就上大三，算起来你三四岁就上学了，这么说来，你是天才啊。”

妖惑毒药掰着手指头算：“十八大三，十五高中毕业，十二初中……真的耶。我真是天才耶。”

说着狡狯的笑，伸出雪藕般的胳膊，从床头柜上拿起烟盒，抽出两颗烟，一起点上，分了一颗给我，说：“男人不都喜欢十八岁的吗。我对外都说是十八。”仰头吐出个完美的烟圈，随即挥指打散，烟雾中眯起眼睛问道：“叔，为什么男人喜欢十八岁的女孩呢？”

“你刚才在我身下不是说了原因了吗？”

“男人真贱。”妖惑毒药屈起膝爬到我的身上，一手捏着烟，一手勾着我的脖子，笑吟吟地打量着我，说：“叔，刚才时间很短呐，这种感觉是不是太兴奋了？还想不想要？”

我不急不缓的抬手抽烟，以此拖延一点时间，掂量着怎么答复妖惑毒药。

觉得妖惑毒药的问题都令我很难回答，时刻使我的大脑高速运转，那个时代的环境和我所受到的熏陶和教育，不允许我在此类有争议的、敏感的问题上打转。

气管中的烟吐尽，避重就轻的道：“十八岁的女人给人一种新上市的感觉。” “新上市的感觉？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这招奏效，妖惑毒药没在追问老话题，转移了兴奋点。

考虑片刻，我说：“新上市有两个要素。第一是新，新鲜。十八是青春的代名词，让人有一种尝鲜、抢购，一试为快的冲动。第二是上。代表了成熟，可以用了。好比是巴甫洛夫的实验——狗只要听见就餐铃声就会流口水，是一种条件反射。实则铃声和十八岁它们本身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往往给人一种暗示：怀春而稚嫩可欺，容易让人产生遐想。”

妖惑毒药琢磨了一会儿，拿眼瞅瞅我，又问：“男人都喜欢十八岁的女孩吧？你也是吧？”

我没有回答妖惑毒药，其实我不是。

我没有兴趣争抢表面上的鲜。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一部分人是用脑思考问题的，他们购买品牌，是因为看到了这东西的好。还一部分人是用耳朵思考问题的，他们购买品牌，不是意识到了这东西的好，而只是因为它是品牌。

这些我没和妖惑毒药说，我觉得妖惑毒药不会喜欢听。

看妖惑毒药的相貌行为，说妖惑毒药十五也有人相信，但听妖惑毒药的谈吐对答，仔细观之，说妖惑毒药二十八也没人怀疑。

我甚至在想，那天是我占有了妖惑毒药，还是妖惑毒药勾引了我。

我吧着口中的香烟，将烟一半儿吐出，变成云朵，一半儿吸入肺中，继而呼出。那一半儿未曾临幸的烟云就被我的呼吸牵引着、被呼出的烟雾冲撞着，向四下散开。

吸烟有害健康，但它比女人更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