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7、
现在的医院撤了冰毯和冰帽,加了热水袋,我们都各自放心了很多。
还没睡醒,听到手机响---现在我特别恐慌这种铃声(家庭组铃声):
“二姐,阿姨的呼吸和心脏骤停。”
“啊?我马上到。”
起身以最快速度赶到医院,看到主任:
“主任,怎么回事?”
“我们正在实施抢救。”
我们家人在ICU门口乱作一团,姑婆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边缘:
“我的女儿啊,妈妈都还在,你怎么能走啊?我不要跟老头子葬在一起,如果你真的走了,妈妈跟你葬在一起……”
我听到姑婆的哭诉也不禁悲从心来,眼泪唰唰地往下掉---阿姨这辈子都为了姑婆在活,这么说绝对不会过分---姑婆除了生了她,真的没再为她做过任何事,当然,除了打骂。我绝非是因为阿姨病重才这么说,在我的印象里,姑婆对阿姨一直很恶劣,早年的重男轻女,到后来的以为阿姨克S叔叔,再到后来莫名对阿姨的折磨,可是很奇怪,阿姨一直还是对姑婆有求必应,我都不清楚这算不算是愚孝?
姑婆现在的“哭天抢地”让人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真的是要失去了才会顿悟吗?不客气地说,我几乎敢断定,如果阿姨恢复如初,姑婆还是会对阿姨非常恶劣。
家人都非常纳闷,人为什么可以对亲生女儿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女儿不仅不怨恨,反而穷其一生地对她好?难道真的是上辈子欠的?
说实话,姑婆比阿姨对我好很多,可是,在这件事上,我从来都觉得阿姨的愚孝让我不可思议,有时也会觉得是心甘情愿地不做置评,可是,想到阿姨和姑婆之间的种种,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主任出来了:
“主任,阿姨怎样了?”
“呼吸心跳回来了,不过还是很不乐观。”
我感觉到头皮发紧---阿姨昏迷了整整七天了,是怎么回事?医院现在无能为力吗?不能做治疗,那还待在这里干嘛?我请叔叔电专家要求转院,叔叔跟我说专家说要体征平稳一小时,足够支撑路程才会来。
我心里一直在估摸着阿姨的状况---现在的医院显然对阿姨是无能为力的,不然阿姨昏迷七天都还是反反复复,生命体征都出现两次状况,再者,一直这样拖下去,阿姨受不了,亲人的情绪也受不了,还有,经济也受不了,显然,转院是必须的。
可是转院必须要专家医院来接,我想了想,专家先后拿了四个不说借口吧,至少是因素来拒绝我们---开始是说阿姨在亚低温治疗,冰毯冰帽无法跟随,第二又说阿姨温度不达标,第三又说血压不稳,最后又说要体征维持一小时---怎么个情况?阿姨是在ICU啊,而且转过去也是ICU,ICU什么概念,如果各项指标都正常稳定,阿姨还待在或是转去ICU作甚?我一想到这些,忍不住给专家去了个电话:
“您好,我阿姨现在的状况十分危急,当时选择这家医院是就近,不过,现在的医院几乎束手无策了,我们家人想转院。”
“路程有风险。”
“阿姨本来现在就是ICU病人,过去也是ICU病人,各项体征不稳定正常也是合情理的,至于说路程的问题,我们毕竟是行外人,我们的转述或多或少带了些自己的情绪和措词在里面,所以,我们都想做最大的努力,希望您能安排医生过来直接评估然后决定。”
“呃,既然是这样,我马上安排吧。”
挂了电话,心感觉有点壮烈---既然阿姨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我们与其说坐以待,还不如倒腾一下,大家都心有不甘,特别是阿姨。
我们继续等待,可是感觉此时的等待多了些期盼---原本我就想这么做,不过始终有些考虑到是旋的关系,是不是这样会让她多心,不过后来转念一想,阿姨最要紧,这时已然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等了一小时,医生还没来,我又电专家,说是十分钟。
不到十分钟,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我是**医院的,我在门诊门口,你们是在?”
“哦,请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我马上飞奔到门诊,此时,我已经不想跟医生描述住院部的位置了,我觉得自己的奔跑胜过一切,我玩命的跑着,但愿一切都是可以帮到阿姨的,我上了急救车,带医生护士们到了住院部楼下,赶紧带着他们到ICU。
医生护士马上进去做评估,我们大家都七上八下的,等到医生出来:
“现在病人情况仍然很危急,不过转院还是可以的,不过有个同意书要签。”
姑婆马上签了同意书,我先载着几个亲戚往专家医院赶,几个亲戚抬着阿姨随救护车,另外的亲戚就打车去,但愿这些都会是转机。
到了专家医院,路程无异样,正当我们舒口气的时候,医生告诉我们阿姨心脏又骤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