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01

我读了四年的法律系,经济法专业。这是家里强行给我报的志愿,我本来是想学中文的。可是爸妈严历地批评了我,说中文系毕业后,要么当老师,要么当作家,都会很穷。学法律当律师,就会非常有钱。

我就这样在法律系里呆了四年,逃了两年课。我没补过考,也没拿过奖学金。也真奇怪,我是班上第一个找到工作的人。毕业前夕,我和宿舍的老五一起闲逛至花园桥附近,看到一个“北京生源招聘会”,我们就进去了。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检察院在角落里摆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桌子,坐了几个穿检察官制服的人。我们过去随便聊了一下,他们说想找一个有文体特长的人,最好会唱歌会打篮球,这样说着,他们上下打量我。我170,彼时还十分清瘦。我就信口开河说,我不但会打篮球,还会打排球。他们问我会不会唱歌,我说我不但会唱歌,还会拉小提琴呢。那几个人互相对视一下,十分高兴,问我有没有带简历。我说没有,但是带着学生证。他们看过了,留了我的呼机号。我和老五就又逛了出来。老五甚至连跟他们谈话的兴趣都没有。老五说:哪有那么简单?

可是第二天我就接到了他们打来的传呼,说初步决定要我,让我带着简历和毕业生推荐表到检察院去一趟。我自己都大吃一惊:不会这么容易吧?于是我去了。

昨天见过一个人是人事处长,很热情的接待了我,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说还没有。他就告诉我,院里有一个小伙子,虽然不是正宗大学生,但是现在正在政法大学进修,也快拿到文凭了,身高一米八,和我挺般配的。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到底是想接收我来工作还是为了给别人介绍对象。正说着,一个小伙子推门进来了,处长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这位就是了。个子果然很高,脸上满是嚣张的浮躁,我一看就不喜欢。

小伙子走后,处长笑嘻嘻地问我:怎么样?我没吭声。处长就说,昨天回来后,大家商量了一下,觉得我条件很合适,今天准备让我见见检察长。又告诉我,检察长人很好,你大方点。我糊里糊涂就跟着去了。我至今还记得那位检察长姓冯,办公室很简陋,墙上挂着一幅书法作品,写着一个大大的“冯”字。他大概五十多岁,有着检察官特有的冷酷眼光。他只问了我几句话,哪的人,什么专业的,英语怎么样,然后就说:行,来了以后好好干吧。

一个馅饼就这样砸到了我头上。

02

我回去跟老五说,老五觉得特别不可思议。我也觉得。可是那处长欢天喜地地甚至带我去看了宿舍,就是进门处的一排平房里。工作定了,我没了负担,整天闲逛。

这时我又得到了一个消息,一个我在很久以前曾经面试过的单位要我。从事完全与法律无关的工作。待遇较高。

我连想都没想就通知了检察院的那位处长,我不去了,我选择了另外一个单位。

就此,我与这个我学了四年的专业彻底断了缘份。

现在的我生活得还算不错,只是常常觉得孤独,朋友越来越少。有一阶段我只跟女人做朋友,有一阶段我只跟男人做朋友,现在,我几乎没有朋友。我在郊外买了一处TOWNHOUSE,买了很多中西古典家具,换了新车,在花园里种了很多果树和花草,试着跟邻居来往,以找到一些生活乐趣。但我很快地就厌倦了。

我又回到了城里那套小房子里,没有空调只有电风扇,一台十四寸的西湖牌电视机,朝南的大房间空着,我在朝北的房间里摆了一张床一个写字台。下班回来,我经常坐在床上发呆,或者打开电脑写些什么。

我开始翻看从前的日记,看来我真的已经老了。

我经常想起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检察院,有些淡淡的悔意。如果当初我选择了那里,现在一定过着全然不同的生活。我会按部就班的上下班,等着分房,也许会在领导的鼓励下跟那个小伙子结婚。然后生孩子,琢磨着孩子该送到哪个幼儿园和学校。我也许会终于与主流社会融合,性格中所有格格不入的东西成为了过去。

可是没有。

我仍然是那个干一行不爱一行,永远想逃离现状的我。

也许网络是我的一个新的逃离之所,历史总是不断地重演。我恨不能辞去工作,专门来写一本回忆录。

其实我从来就没有与现实彻底决裂的勇气。我不喜欢法律系,却也别别扭扭地在那里呆了四年。我不喜欢现在的工作,在每个升职机会到来的前夕,我也都格外努力。

我已经没有了与现实决裂的资本。我已经习惯了按照别人的要求活着,以期达到一个公认的成功标准。

在一套60平米的旧单元楼房里,借着昔日的一本本日记,我开始回忆我的青春。在一所光怪陆离的大学里被我挥霍掉的,荒唐、狂野、自私自利、压抑的、永不再来的青春。

03

1994年的北京海淀区,远不如现在这般繁华发达。那时提起海淀大家只想到清华北大人大,不像现在会想起IT业中关村。

1994年最流行的歌是校园民谣,到处都在唱《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海淀是这些歌的发源地,各高校里从早到晚在唱。使我们这些刚入学的新生少了兴奋,提前感受到毕业的伤感。

我们宿舍有六个女孩,为了避免地域争议,在此不介绍每个人的籍贯了。我排行老四,老三和老五来自农村,其他人来自城市。

我认识的第一个女孩就是老三。新生报到的那一天,我们俩最先来到宿舍,在贴了名签的床上找自己的名字。她有一双特别大的眼睛,白眼球多黑眼球少。我问她多大,她睁着大眼睛说“十九”。也不知为什么我就感觉到她在撒谎。我的感觉没有错,在后来的四年里,老三同学编故事的本领让我们瞠目结舌。

她是贫困生,可是她既不要贷款也不要补助,也从来没有去勤工俭学,就靠着编故事的本领,在“贫困生”这片盐碱地上获得了惊人丰收。

她的年龄不久就被证明有问题,因为我们要统一办身份证,她报上来的年龄跟她的户口年龄有两岁的差距。辅导员来宿舍问她,她就睁着大眼睛说,她们家乡那里是贫困山区,父母没有文化,她是哪一年生的父母都记不清了。户口上的年龄是随便填的。辅导员问,既然连她父母都记不清了,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哪一年生的。她说她本来不知道,她是听邻居婶子讲的,邻居婶子说生她那一年刚好村子里发了洪水,她父母逃到山上把她扔在家里,不准备要这个女娃了,邻居婶子好心把她带到山上,救了她一命。是邻居婶子告诉她她是哪一年出生的。辅导员听得乱七八糟,就说,不管怎么样,还是按户口年龄报吧。她很不情愿地把年龄改了。因为这件事老大特别生气,私下里跟我们说了不知多少次,说明明应该老三当老大的。

在入学之初,熄灯以后,我们睡不着的时候就听老三讲故事。比天方夜谈还精彩。在她的故事里,她的家乡甚至还有地主。有一次她给地主放牛牛跑丢了,地主把她吊起来打,把她的腿都打弯了。她的那双特别罗圈的腿,从此成了苦出身的铁证明。她的妈妈生她弟弟时难产死了,她爸爸在她姥姥的鼓动下娶了她三姨。。。。在娶三姨的那一天,她爸爸跑到她妈妈的坟上放声大哭说:娃她妈,我对不起你呀!彼时天空雷电交加,大雨倾盆。(后来我们才怀疑,难道他爸爸哭坟的时候她在一旁偷看?)我们都听得热泪盈眶,争着抢着把好吃的献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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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系女生的秘密回忆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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