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龚成、阎玉、范子彪、从军行、申天飞、司农田全都赶到了年三十家,找其商量对策。
“看来胡雪菲那娘们是要动真格的了,真要不是像她在会说的那么搞,我们都是下一个任九龙。”司农田忧心道。
“之前他们为了种亚麻,到下面去做老百姓的工作没做成,反被骂了一顿,肯定窝着火。这次逮到了机会,肯定是要还以颜色的。”阎玉脸色阴沉道。
“这回咱们的损失太大了,不光是被他们找到了可以做章的借口,最重要的失去了任九龙。现在看来,任九龙的位置十有八九又是要面派人了。”从军行摇头道:“我们的处境越来越糟糕了。”
“这件事你怎么看?”龚成看着年三十问道。
年三十面色严峻,但却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架势,他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弹了弹烟灰,说道:“形势越不利,更要团结。只有抱团,才能有足够的力量去对付敌人。今天开的这个会,我认为你们也不用太紧张了,体制内的人是不可能相互去检举揭发的。隆重搞搞下来属于特殊情况,他太倒霉了,也太愚蠢了,行贿受贿居然还记账,简直是个猪脑子。至于对于发动群众,更不用担心了,老百姓能知道什么呀?他们不可能掌握任何的证据,胡咧咧是定不了任何人的罪的。不过近段时间你们也要管好自己,叮嘱好下面的人,以防成为那个万一。”
“我最担心的是胡雪菲那娘们像疯狗一样死咬着不放啊。不管怎么样她是一把手,面又支持她,要是让她把精力全都放在搞反腐,我们是再小心谨慎,也只怕会百密一疏。所以我的想法是,最好别让她把注意力放在这件事。”申天飞说道。
“我同意老申的观点。要转移胡雪菲的注意力。”龚成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如果胡雪菲紧盯反腐这件事,恐怕早晚是要出问题的。
年三十想了想,邪笑道:“想要转移胡雪菲的注意力也不是什么难事,只需要把之前的事情再重新做一遍行了。”
其他人相互看了看,随即恍然大悟,然后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谈完事,其他人都走了,只有龚成没有走,留了下来。
“你发现范子彪有什么异常了吗?”龚成问道。
“不是没说话吗,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啊。”年三十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刘子骥和我家小贝的事情你也知道,范子彪还因为这件事跑到我办公室大闹了一通这你应该也清楚。而且曾不止一次跟人说过古北需要改变,需要发展,按理说那家伙应该是站到胡雪菲和邱小艾那边去的,与我们为敌的,可是他却没有那么做,你不感到很怪吗?”
年三十看了看龚成,问道:“你是怀疑他在咱们这边做卧底?”
龚成点了点头。
“不能吧?如果做卧底,之前你们偷偷派人到下面各乡镇去散播县里要强行让所有人种亚麻一事,范子彪应该通风报信才对啊,他要是告诉了胡雪菲他们,胡雪菲他们不可能再下去碰一鼻子灰回来了。”年三十认为范子彪真若是卧底,他没理由不去高密的。
“说的也是。可是……”
“你不要太多虑了。范子彪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爱说,总想显得跟别人不一样。但他脑子好使,我不相信他的胳膊肘会往外拐,何况这其也涉及他的利益,他帮外人对他也没好处。”
龚成叹了口气:“但愿他不是。”
“他们又要搞事情。”胡雪菲进了石更的办公室,蹙眉道。
“搞什么事情?”石更问道。
“故技重施,煽动群众,继续在发展亚麻一事做章。”
石更脑子一转,问道:“是想转移你的注意力,不让你盯着反腐一事吗?”
胡雪菲点点头:“是这个目的。可见他们是心虚,真的有事。”
“你听谁说的?”
“邱小艾。她说消息准确,绝对错不了。”
“静观其变,先看看他们究竟能闹出多大的动静。”
第二天早,县委县政府门口聚集了千名群众,声势浩大,有的举着大小不一的横幅,写着反对种植亚麻等词语,有的齐声呐喊“抵制亚麻”和“反对种亚麻。”
人群和喊声吸引了很多人前来围观,使得县委县政府的附近全都是人,越聚越多。
县公丨安丨局调集了百号警力,想驱散人群,但杯水车薪。不得已,只好调集下面的乡镇派出所的干警增援。
由于大门被堵了个水泄不通,所有工作人员全都进不去了,站在远处看着。
龚成、阎玉、范子彪、从军行、申天飞、司农田等人站在一起,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石更、胡雪菲、邱小艾、李海涛,眼睛里满是得意的神色。
一直到将近九点半,所有人才被驱散,离开了县委县政府。石更和胡雪菲他们以为这结束了,龚成他们也这点本事而已,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些人随即又跑到了市里,分成两拨人,分别围堵起了市委和市政府的大门,这样事情闹大了。
“你们古北县的老百姓怎么都跑到市里来了?说是反对种植亚麻,到底怎么回事?”吴兴民质问道。
“啊?我……”胡雪菲的脑袋完全是懵的。
“啊什么啊,那些人都喊着要见你呢,赶紧过来把他们弄走。”
“好的,我马去。”
胡雪菲给邱小艾打了个电话,让她一起去市里。
心急火燎的从办公室跑出来后,准备下楼的时候,胡雪菲觉得有必要告诉石更一声,跑到石更的办公室,告诉了石更,石更气得直拿拳头砸办公桌。
到了大河,胡雪菲去了市委,邱小艾去了市政府,他们分别对所有人喊话,大致的意思是,不要听信某些心怀叵测之人的蛊惑,县委县政府从来没打算要强制性的让农民种亚麻,也不可能用强制性的手段去强迫农民,做任何事情,请所有人把心都放肚子里,没有人会抢夺农民赖以生存的土地,县委县政府不会这么做,也绝对不会允许其他人这么做。
好说歹说,劝了半天,才算是把所有人劝走。
“你们怎么搞得呀,怎么能让他们跑到市里来呢,像什么话呀!”吴兴民不悦道。
“吴书记,不是推卸责任,这事是有人故意使坏。”邱小艾委屈道。
“到底什么情况啊?种亚麻是怎么回事啊?”吴兴民从没听过种亚麻这件事。
“是这么回事……”胡雪菲把引发今天事件的前因后果,详细跟吴兴民说了一遍:“您说这事赖我们吗?”
吴兴民叹气道:“你们古北的情况确实较复杂,正因为复杂,才更加考验你们这一二把手遇事时解决问题的能力。有些事情必须从根本解决才行,只有解决了根本问题,老百姓才不会轻易被煽动。总之我不希望在看到你们古北的人来市里堵市委和市政府的大门。”
胡雪菲表态道:“请吴书记放心,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另外我请求组织尽快派人弥补任九龙留下的空缺。”
吴兴民说道:“人选正在酝酿之,不日将会正式任命。”
回到古北县,胡雪菲径直去了石更的办公室。
胡雪菲怒气冲冲地说道:“气死我了,他们真是做的出来,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