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省里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我个人都不赞同这种安排。我知道二位领导是否了解我们古北县的情况。我们那里人资源很匮乏，人多地少，一个大型的企业都没有，老百姓生活的非常艰难。作为古北县的一把手，没能在任期内把经济搞去，没能改善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我自认是不称职的，希望我的继任者是一个有能力的干部。石更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他年轻有朝气，有想法也有能力，这所有的一切都正是古北县所需要的。所以我提议在我任职结束以后，由石更担任古北县县委书记。”邓青松站起身哀求道：“老百姓的日子真的是过的太苦了，我代表古北县六十万老百姓请求省委领导能够同意我的提议。”

“你这是在拿老百姓给省委领导施压吗？简直是乱来。你还有没有一点组织性纪律性？”黄建盛恼火道：“让石更到政协工作，自有省里的想法，他才去几天，你跑来为他鸣不平，搞得好像组织给他气受似的。无论在什么工作岗位，那都是为人民服务。”

“黄部长说的我不否认，但是以石更的能力，他要是当了县委书记，他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而他在政协则会制约他，这您总不能否认吧？他既然有十分能力，为什么要只让他发挥一分呢，您不觉得可惜吗？”

“你……”

“你的提议省委会认真考虑的。”高德全伸手跟邓青松握了握手说道：“你能大老远的专程跑来说这件事，这说明你至少是一个对老百姓负责任的好书记。希望你在任职结束前站好最后一班岗。”

邓青松双手握住高德全的手，情真意切地说道：“我知道，我一定会站好最后一班岗的，绝不让高书记失望。高书记，我真心希望您和省委能够好好考虑我的提议，古北县真的只有石更这样的干部才能去改变，否则很难有出头之日。”

让秘书送走了邓青松，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高德全和黄建盛两个人。

“这个邓青松太不像话了，竟公然质疑和否定省里的决定，成何体统啊？看来是要抓一抓基层干部的思想教育了，要都像他这样，省里的权威何在呀？岂不是人人都可以质疑和否定省里的决定。”黄建盛对邓青松非常的不满。

“单石更的使用安排，你认为合理吗？”高德全看着黄建盛问道。

黄建盛见高德全绷起了脸，立马转换了一下情绪，说道：“我认为让石更这样年轻有为的干部到政协工作，还得辨认来看，不能轻易的去说合理或者不合理。政协人大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是养老院，甚至连民间都说岁数大了去人大，离了歪斜去政协。这对政协和人大来说不仅是一种歪曲，更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评价，我认为是时候该正名一下了。把石更安排到政协工作，我认为是一次很好的正名机会。这么有潜力的干部我们都能安排到政协，这说明政协的工作是非常重要的。另外像石更这个岁数的干部，我个人认为放到闲职部门锤炼一下他的心智还是很有必要。如果按照他之前的发展路线，一直提拔他，一直让他顺风顺水，我们都知道，这对一个干部的成长是非常不利的。再有是，他之前是牛凤元的女婿，牛凤元的事情对他也产生了一些影响，我听说在没把石更安排到大河去之前，春阳已经有不少干部向董立方书记反应过石更的问题了，甚至有人提出进行严肃处理。所以把石更调的远一点，让他担任一个看似不是很重要的职务，这也是对他变相的一种保护。同时我认为也是一种考验，如果这种考验他都承受不了，那说明他是不值得组织去重点培养的。还有，邓青松说在政协工作会制约石更，我是完全不认同他的观点的。政协所存在的意义，其很重要的一点不是出谋划策吗，如果石更真想为古北县的经济发展做贡献，我想他是一定能做的。”

高德全听完黄建盛的长篇大论后，认为他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个古北县我没去过，但是我也知道那是吉宁最为贫穷落后的一个县，想要摘掉贫穷的帽子，光有人出谋划策不行，还必须得有个好的代有人才行。在邓青松的继任者问题，特事特办，省委组织部可以与大河市委进行沟通，尽量安排一个年轻一点的，头脑灵活一点的，能跟得当下发展脚步的干部去任职，争取也能给大河的经济发展带来一股新风潮，不要老是死气沉沉的，让老百姓觉得一点希望都没有。”高德全提醒道：“这件事你点心吧。”

“我知道了。”黄建盛应道。

邓青松回到古北县后，当石更听邓青松说他到省委不仅见到了省委组织部部长黄建盛，还见到了省委书记高德全，高德全还亲口说将认真考虑邓青松的提议后，石更有些激动，莫非邓青松是他的贵人，真能让他当县委书记？

于是石更和邓青松都觉得如果省委要是真接受了提议，一定会打来电话的，于是等起了消息。

一等是一个月，杳无音讯，石更一颗火热的心慢慢又凉了下去。

邓青松为了弄清楚省委究竟是还在考虑，还是否定了他的提议，特意往省委办公厅打了个电话询问，结果得到的回复是“省委经过慎重的考虑后认为石更担任古北县政协主席是合适的”。

邓青松一听，心也凉了个透。

由于年龄差不多，又总能碰到，时间一长，石更和刘子骥熟络了起来，两个人还算投脾气，不仅会去彼此的房间聊天，偶尔还会一起吃顿饭什么的。

傍晚快下班的时候，石更正琢磨晚吃什么的时候，刘子骥打来了电话，说晚一起吃饭，石更想都没想答应了。

下班后，石更和刘子骥在一楼大厅见了面。

“你先去吧，出了县府大院后往右走，一直走到头，再左转往前走，走到头是了。叫‘东北特色杀猪菜’，我去过一次，味道特别正，正适合天冷的时候吃。”刘子骥说着话，把棉服的拉锁拉了。

“你干什么去呀？”石更问道。

“我去公丨安丨局接我女朋友下班，我想带她一起去，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了，人多吃饭还热闹。我跟你一起去吧。”

刘子骥紧忙说道：“别了，你还是别去了。自从你刚到古北去了一次公丨安丨局后，现在整个县城的丨警丨察看你都哆嗦，你要是在再给他们吓个好歹的。”

石更哈哈大笑：“行，那我不去了，真要是把人民丨警丨察给吓死一个两个的，我这罪过可大了。”

从县委县政府里出来，石更溜溜达达的往目的地走，吃饭的地方要县招待所远，走了整整二十分钟才到。

石更以为刘子骥去接他对象得好半天才能过去，没想到他到的时候，二人已经先到了，一问才知道他们是骑自行车过去的。

刘子骥的女朋友叫卫瑶，21岁，是古北县公丨安丨局政工科干事。

在这之前，石更已经多次见过卫瑶了，或是偶见，或是看到她和刘子骥在一起，但两个人一直没有面对面的说过话。

“石主席，这是我的女朋友卫瑶。卫瑶，这是县政协的石主席。”刘子骥介绍道。

“石主席你好。”卫瑶大方地伸出手微笑道。

“你好。”石更在与卫瑶握了握手。

松手的时候，石更的手指在卫瑶的掌心划了一下，眼神也有些玩味，搞得卫瑶身体不禁一颤，眼睛赶紧看向了别处。

卫瑶的反应石更看得清清楚楚，而一旁的刘子骥则全无察觉，可见卫瑶也是个演技派。

落座后，刘子骥把菜单推到不了石更面前，让石更点菜。石更说他没吃过，不知道什么好吃，让刘子骥点。刘子骥没再推辞，点了起来。

等菜的时候，三个人闲聊天。

“你家是兴州的，在春阳的大学，为什么会到古北来工作啊？”石更一直对这件事感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