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我没跟你说话。”谭珍丽怒视着陈晓芸，陈晓芸马把头低了下去。

“明天领证未免有点操之过急吧？”石更心想今天谭珍丽这是怎么了？认识了她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啊。

“给句痛快话，明天去领结婚证，行不行？”谭珍丽的气势有些咄咄逼人。

如果已经与牛美丽离婚了，石更会毫不犹豫地说行，可是他还没有离婚，他没法说行，但又不能说不行，搞得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谭珍丽看向陈晓芸说道：“看到了吗，他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你，不然怎么一提到领结婚证他不敢吱声了呢。”

石更紧忙说道：“我是真心喜欢晓芸的，晓芸是知道的。”

“那为什么不敢去领结婚证啊？你们俩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该发生的不是也都发生了吗，难道你根本没法算跟晓芸结婚？”

“不，我跟晓芸交往的目的是冲着结婚去的。”

“那结呀？”

“我……”

谭珍丽叹了口气，满脸尽是失望之情：“石更，从认识到现在，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清楚。我和晓芸的关系可以说不是母女胜似母女，我能把她介绍给你，不仅仅是因为我觉得你这个小伙子不错，同时对你也是一种信任。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欺骗我也算了，还欺骗晓芸的感情，你对得起谁呀？你太让我失望了。”

听了谭珍丽这番话，石更当即明白怎么回事了，那一瞬间他像是掉进了万丈深渊一样，心想这下算是彻底完了，唯一的生路也堵死了。

陈晓芸不明白谭珍丽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她看了看谭珍丽，又看了看石更，然后又回到谭珍丽的身，费解道：“您在说什么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啊？”

“他已经结婚了！”谭珍丽指着石更厉声道。

陈晓芸大骇，她看着石更乜呆呆的发愣，好半天才回过神。

“你结婚了？”陈晓芸红着眼睛，眉头紧锁，满脸写着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事已至此，石更不承认也不行了，点点头，说道：“我是结婚了。”

陈晓芸潸然泪下，她还是不相信：“你真的结婚了？”

石更点点头：“是，我真的结婚了。对不起，我向你隐瞒了这件事。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发誓我是真的喜欢你，我……”

陈晓芸哪里还能听得进去石更此刻的表真心，起身哭着跑进了卧室。

石更起身想要去追，谭珍丽把他叫住了：“你坐下。人没有不犯错的，但有些错误能犯，可以原谅。可有些错误绝对不能犯，犯了绝对不能原谅。你犯的错，是绝对不能原谅的。我们的来往，到今天为止，从今以后我们谁也不认识我……”

“谭院长……”石更刚一开口被谭珍丽给伸手打断了。

“我们晓芸是个普通女孩，不市委书记的千金。你作为一个已婚的男人，我劝你一句，你最好对得起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家庭，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希望你今后好自为之。”谭珍丽说完起身也进了房间。

石更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董立方：“董市长，我……”

董立方冷哼了一声，起身走到房门前，换鞋走了。

石更独自在客厅坐了能有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好几次他都想敲开房门跟谭珍丽和陈晓芸解释一下，告诉她们自己马要离婚了，只要离了婚，他可以和陈晓芸在一起了。

可是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算了，当下二人都在气头，无论他说什么肯定都听不进去，还是过一阵子，等她们消了气再说吧。

从谭珍丽家里出来，石更的脑子乱极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东平县的。

进了招待所的房间，石更感觉特别累，前所未有的疲惫，倒在床，眼睛一闭，很快睡着了。

进入十一月，不知是衣服穿少了，还是怎么回事，石更一直咳嗽，吃药也不管用，好多人劝他医院看看，说打吊瓶会好的快一些。石更懒得去，他觉得是个咳嗽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一阵好了。

临近午的时候，石更接到了梁书的电话。

“梁雪生了，一个男孩，六斤七两。”梁书非常高兴，隔着话筒石更都能感受他激动的心情。

“咳咳……恭喜你呀，当姥爷了。”石更笑道。

“同喜同喜。那个……你能不能到医院来看看梁雪和孩子啊，这两天梁雪念叨着，想要见你。其实生孩子的时候她特别希望你能在身边，不过她也知道，你的身份多有不便。但现在孩子已经生出来了，你过去看看没什么的。你能过来吗？”梁书用一种近乎请求的语气说道。

石更想了一下，说道：“我这过去。咳咳……”

梁书兴奋道：“好，我一会儿告诉梁雪。你过来顺便看一下你的咳嗽吧，总这么咳嗽太难受了。”

挂了电话，石更去了县医院，来到梁雪所在的病房，看到里面有不少人。见石更来了，除了躺在床的梁雪外，其他人全都站了起来，纷纷跟石更打招呼，然后全都识趣地走了。

苟艳红把怀的孩子递到了石更的面前，石更看了看孩子，脸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伸手捏了捏孩子的脸蛋。

苟艳红想让石更抱抱孩子，石更指着自己戴的口罩，说自己现在不方便，苟艳红抱着孩子到一边去了。

梁书冲苟艳红使了个眼色，苟艳红心领神会，把孩子放在婴儿床里，和梁书一起出去了。

“你看孩子长得多像你呀。”梁雪一脸幸福道。

石更坐在床前笑道：“这么小能看出长相啊？”

“当然能了。我看到孩子第一眼的时候觉得像你。”

“可是我听说男孩一般都随母亲啊。咳咳……”

“哪有那么绝对的事情啊。按理说我长得应该像我爸才对，可是我长得你更我妈，这一点你得承认吧？”梁雪握住石更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石更说道：“给你生个儿子，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