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芸虽然是一个年轻大夫,可是偌大的遗愿却几乎人尽皆知,原因是她长得漂亮,私下被称为医院的第一美女,再有是大家都知道她与院长谭珍丽关系匪浅。所以不管是普通的护士,还是资历很深的大夫,见到陈晓芸都十分客气。
“我过来打听个事儿。”陈晓芸坐下说道。
“什么事儿啊?”侯大夫问道。
“您下边有个患者叫田浩然吧?”
“有这么个人。”
“我跟他是朋友,得知他住院后我一直很担心,而且还听说他某个部位出了问题。您知道,这属于个人隐私,我不好直接问他,想向您打听一下。”
侯大夫收了田地的钱了,答应田地是不能往出说田浩然的情况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副主任医师已经干了好几年了,陈晓芸又和谭珍丽是亲戚,他又有些动摇。
陈晓芸见侯大夫面露难色,说道:“如果不方便,不说也没关系,您不用为难。”
侯大夫笑了笑说道:“如果要是别人问我,我还真是不能说。但陈大夫问了,我不说不合适了。田浩然某个部位确实是出问题了,还是大问题。”
“大到什么程度?”
“报销了。”
“彻底治不了了吗?”
侯大夫摇头:“除非有灵丹妙药。”
“那田浩然现在知道自己的问题吗?”
“还不知道,他们一家人他爸妈知道,目前还在瞒着他。”
陈晓芸点点头,起身道:“谢谢侯大夫,那我不打扰您工作了,我先走了。对了,我来问您的事情,您一定不要让田浩然知道,我怕他会不高兴。”
侯大夫也站了起来:“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跟他说的。”
陈晓芸从住院楼出来,把田浩然的情况跟石更一说,石更大吃一惊。
石更之所以如此关心田浩然的伤势,是因为他知道那天打田浩然,梁雪先后在厕所外面见到了他和谷勇,这件事是有漏洞的。如果田浩然的伤势不重,可能梁雪不会想起他和谷勇,要是严重,田地势必会去找打田浩然的凶手,那样的话梁雪一定会想到他和谷勇。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猜也猜得到一定是他们干的。
如今田浩然伤得这么重,只怕田地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乃他和谷勇所为,这不禁让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这不同于以往给田浩然两个嘴巴,打田浩然一顿,直接把田浩然废了,断了田家的香火,而且还正值田浩然大婚之际,石更猜想田地已经气疯了,估计这会儿想杀了他和谷勇的心都有。
看来他和田地的蜜月期算是到头了,接下来他在东平的日子可是要不好过了。
回东平路,石更翻来覆去的想这件事,想来想去,他很快想开了,觉得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面还有牛凤元呢,他不信田地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还能掀起多大风浪。
另外废了田浩然也是好事,算是为民除害了,省着以后再出现周敏那件事。只是梁雪要受苦了,今后恐怕是要过守活寡一般的日子了。
田浩然在春阳住了整整半个月院,出院后又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虽然身的伤没有完全愈合,但也好了八成,至少从外表看不出来他受过伤。因此没有耽误早已确定的婚礼。
县委书记的儿子娶县委组织部部长的女儿,排面是可想而知的,整个东平县有头有脸的一个不落,全都去了。
石更作为县委常委、副县长,又接到了请柬,自然也要参加的。
婚礼在正阳大酒店举行,石更是和史天枢一起过去的,老远看到梁书和苟艳红满脸挂笑的在酒店的门口与几个人热聊。
石更和史天枢过去打了个招呼,梁书和苟艳红对石更有一万个不满,这个日子显然也不能表现出来,两个人全都笑脸相迎,招呼他们往里面请。
进了酒店,石更一眼看到了田地。
“田书记,恭喜恭喜啊。”石更走过去笑道。
“恭喜了田书记。”史天枢同样笑道。
田地皮笑肉不笑道:“谢谢。”
“浩然结婚可不仅仅是您家里的大喜事,还是整个东平的大喜事。”石更看了一眼史天枢说道:“想都不用想,现在田书记肯定是高兴坏了。”
“是啊,毕竟这是子女的终身大事。”史天枢应道。
田地不想跟二人多说,抬手示意道:“你们去里面坐吧,常委班子的人已经基本全都来了,都在一桌坐着。”
田地垂手时,石更伸手握住了田地的手,说道:“衷心希望梁雪和浩然能够早生贵子,让您享受天伦之乐。”
石更的话无疑是往田地的伤口撒盐,使得田地当即脸色大变,目露杀气,手便加了几分力气。
石更毫不示弱,手随即也加了力气,但脸始终挂着笑容。
两个人对视着了至少得有五六秒钟,然后才把手松开。
石更说这番话的目的是想试探一下田地是否已经怀疑到了他的身,因为只有知己知彼,才能有备无患。而田地的反应已经给了他非常明确的答案。
站在一旁的史天枢完全不知道气氛为何突然紧张了起来,他也没觉得石更的话有什么问题,很想问石更怎么回事,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进了宴会厅,已经到位的县各大机关负责人,以及各乡镇的主要领导纷纷起身与石更和史天枢打招呼。石更和史天枢来到了常委班子成员的专属桌位前,与众人打了个招呼,坐下便闲聊了起来。
进入九十年代以后,已经不光是大城市流行搞穿婚纱西服的西式婚礼了,县城里也开始流行了起来,梁雪和田浩然搞的是西式婚礼。
午十二点一过,宴会厅里响起了音乐声,嘈杂的现场立马安静了下来,随即见梁雪挽着田浩然的胳膊走了舞台,随即现场便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本身很漂亮的梁雪,穿婚纱后,宛如白衣仙女,更加美艳动人了。
石更坐在台下看着台的梁雪,要说心如止水显然是假的,但也没有像当初看沈叶叶举行婚礼,心的那种刺痛感,总之是感觉怪怪的,说不好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典礼结束后,梁雪换下婚纱,换了一身旗袍,与田浩然挨桌敬酒。
首先来到的是石更坐的“常委”桌,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
“各位领导能够在百忙之抽出时间来参加我和梁雪的婚礼,实在是我们的荣幸,谢谢各位领导。”田浩然说道。
“谢谢各位领导。”梁雪瞥了石更一眼说道。
这一桌占胜利职务最高,所以由他代表发言。
“过去是两家人,从今天起变成一家人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希望你们小两口在今后的日子里,能够互敬互爱,白头到老。”占胜利拿起酒杯扫了一眼众人说道:“来吧,咱们共同跟他们小两口喝一杯,祝愿他们的婚姻生活,幸福美满!”
所有人举杯共饮。
石更放下酒杯刚要坐下,田浩然伸手揽住了梁雪的腰,用挑衅的眼神看着石更说道:“石县长,你不想单独对我和梁雪说点什么吗?”
石更一听没有坐下,微笑道:“祝福的话刚刚占县长已经都说了,我不再重复了。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在不损害健康的前提下,希望你们俩好好干,早播种早收获。也好早日让田书记抱大孙子。”
石更的这番话也是一种试探,他想看看梁雪和田浩然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他们已经不可能有孩子了一事,然而由于他的话多少有些荤,所以出口后,把其他常委全都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