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你也别着急上火了。万事开头难。不过我相信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我就不信咱们酒的品质那么好，会卖不出去。”石更劝慰道。

卞世龙叹气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呀。”

两个月销售出一万多箱，货款到账百分之七十，卞世龙真是高兴，他以为清风酒的头三脚就算是踢开了。不成想踢完头三脚，随后就是钉子，而且现在这个钉子还正好扎在了脚上，真是让人难受啊。

石更知道他再怎么劝，卞世龙也不能舒心，所以也就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回到办公室，石更就琢磨起了清风酒的事情。

想到已经有些天没问过关琼和郭小倩卖酒的情况了，二人最近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石更就拿起电话，往关琼的小卖部打了一个。

石更以为会没人接，因为关琼很可能出去推销酒了，没想到打过去马上就接通了。

“我是石更，忙什么呢？”石更问道。

关琼说道：“什么都没忙，发愁呢。”

“愁什么呀？”

“小倩在我这儿呢，让她跟你说吧。”随后，话筒里就传来了郭小倩的声音：“我和关琼正在商量怎么往出卖酒呢，都愁死了。”

“现在卖出去多少箱了？”

“求爷爷告奶奶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卖了不到两千箱，不过钱都收了回来。可这都十二月了，六千箱的任务肯定是完不成了，你说可怎么办啊？”

虽然没在春阳，但透过话筒石更就能感受到关琼和郭小倩的心急如焚。

石更安慰道：“你们俩能卖这么多已经不错了。酒厂这边两个月也不过才卖了一万多箱，还没把货款全都收回来，而且现在也遇到了问题。通过这两个月的推销，你和关琼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

郭小倩不假思索道：“清风酒没有知名度。不夸张地说，所有人尝过以后都说酒好，可就是以为是新酒，没有知名度，酒的价格又高，谁都不敢进。”

石更又问道：“如果酒要是有了知名度，是不是就好卖了？”

郭小倩肯定道：“那是自然了。要是有了知名度，别说是三个月六千箱，就是三个月六万箱都没问题。”

石更没有再说什么，又安慰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随即，石更又给郑国瑞打了个电话，约他一起吃午饭，顺便聊聊酒的事情。

中午，在宏兴饭店碰面后，石更看到郑国瑞跟卞世龙一样，也是闷闷不乐，愁眉苦脸。

“卞书记跟我说了酒厂现在遇到的问题。你是酒厂的厂长，酒卖不出去，你的压力是最大的，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而且我知道除非我现在立马说出一个能把酒的销量提上去的办法，还必须是切实可行的，否则无论我说什么，都不可能让你的心情变好。叫你出来，也不是想劝你往开了想的，而是就想问你一个问题。”石更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什么问题？”郑国瑞看着问道。

“抛开鼓山老酒厂的一些人从中作梗，你认为影响清风酒销量的最大问题是什么？”

“当然是没有知名度了。酒厂的情况你是最清楚的，从建厂房到买设备，县里先后已经投了将近四百万了，县财政因此承担了很大的压力。我不是没想过打广告，可是打广告是要花钱的，我不可能再给县里要钱了。现在酒厂的情况是，如果要是不能继续往出卖酒的话，最多还能维持三个月，三个月以后，工人工资都将成问题。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带着酒亲自到处跑的原因，我想凭借过去我和各地经销商的关系，他们怎么也能给我个面子，帮着卖一卖。有个一年半载的，形成了口碑，打开了市场，酒厂就算是真正活了。可谁成想鼓山老酒厂那边突然从背后给我来了一刀，我真是万万没想到啊。”郑国瑞摇了摇头，伤心与愤恨交织心头，让他苦不堪言。

石更看到郑国瑞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上班期间，中午从来不喝酒的他，决定破个例，点了一瓶白酒，陪郑国瑞喝一点。

一瓶白酒，石更只喝了半杯，剩下的全都被郑国瑞喝了。由于肚子里没什么东西，都是酒，导致郑国瑞出了饭店后，一股冷风袭来，他一反胃，就哇哇的吐了起来。

郑国瑞吐的很厉害，最后都虚脱了，石更怕他有个好歹的，就将他送到了医院。

医生经过检查，没有大碍，就开了两瓶葡萄糖，郑国瑞就躺在病床上打起了吊瓶。

石更不可能一直在医院陪着，就往酒厂打了个电话，叫过来一个人看护。

准备离开医院回县委县政府上班时，没想到在门口碰到了张悦。

看到张悦脸色煞白，表情痛苦，用手捂着腹部，石更赶忙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张悦蹲在地上说道：“好像阑尾炎又犯了。”

石更一听，弯腰将张悦抱起来就快步走向了急诊室。

经过诊断，确实是阑尾炎又犯了，大夫的建议手术，只有这样才能根治。而年底很忙，张悦不想耽误工作，所以还是决定先保守治疗，等有合适的机会再做手术。

郑国瑞打吊瓶石更可以不用陪着，张悦打吊瓶石更是一定要陪的，虽然张悦说不用，石更还是留了下来。石更给卞世龙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张悦的情况，然后又让医院给张悦安排了一个单间。

病房里，随着药水不断的注入进体内，张悦的疼痛感渐渐消失，脸色也逐渐红润了起来。

张悦问石更为什么来医院，石更就说了酒厂的事情。

“你的鬼主意那么多，想个办法解决一下酒厂的困境不就得了吗。”张悦面带笑意道。

“被你说的好像什么问题都难不倒我似的。虽然你说的是实话吧……”石更说的一本正经，结果把张悦给逗笑了。

看到张悦笑靥如花，石更瞬间就被吸引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看得张悦一脸茫然：“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张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摸到什么。

石更认真地说道：“姐，我觉得你这个人太不讲理了。”

张悦更蒙了，问道：“我怎么了？”

“你说你长得那么好看也就算了，笑起来也是绝世无双，你让别的女人可怎么活呀？”

张悦愣了一下，随即就无奈地笑了，但并不妨碍她很开心。

张悦伸手轻轻掐了掐石更的脸蛋，佯怒道：“你这张嘴呀，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石更将张悦的手握住手里，微笑道：“我说的是实话，姐在我的眼里就是最美的女人。”

张悦不信道：“拉倒吧。十年前你要是跟我说这种话，我没准还能相信。现在你跟我说，我才不信呢。姐老了。”

“谁说你老了。你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才是最有魅力的。跟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比，你要更成熟，更有女人味儿。跟四五十岁的老女人比，你更年轻。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的女人。”

“合着你就拿我的长处跟人家的短处比是吧？”

“那怎么了？难道我说的长处不对吗？反正我就是喜欢像你这样的女人。”石更抬起张悦雪白的手背，在上面亲了一口。

张悦脸色潮红，微皱眉头，但是她并没有将自己的手从石更的手中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