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路上,她马上到”,我急忙补充一句。
足足过了五分钟,唐芸回信。
“我与思语在逛街,没空”
我四路被堵,处处悬崖绝壁,只能形影相吊,孤苦伶仃被只身困在桌前,不经意间已泪流满面,窗外无数夜灯,串成一条条晶莹剔透的项链,张扬着倒映在眼里。迎头挂泪长叹,一直让我顶礼膜拜的苍天与大地,都看我已身重百箭,卧床奄奄一息,何还硬要赶尽杀绝,发发慈悲放条生路难道就不成。
没有尝一筷子菜,我强忍住热泪,晃着酒步离开火锅馆,街上早已人流如织,我像一只人群中迷失的羔羊,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又该去哪里?家,对于我来说,命中注定总是那样遥远,于是故意背道而驰伤感着往公司方向走去。
我来到公司,整栋大楼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漆黑,招呼门卫慌称加班,跌跌撞撞爬进电梯,异常寂静,只听见钢丝起伏当当只响。不知那根神经发炎,此时居然想起午夜凶铃,要是哪层停下突然窜个鬼进来,舌头八尺长,不要我命才怪。不知不觉汗毛像七八点钟的待摘豆芽,一根根全仰头竖立。好在电梯正确读懂程序,不偏不倚在9层停下,电梯门打开,直感阴深深的,赶快离开为上策,于是我慌忙跳出,转过墙角发现办公室开着灯,还隐约听见里面有女人说话嬉笑声。我直觉好奇,不会运气好让我撞见什么办公室艳事吧,雄性激素不断驱使我偷偷靠近,那里也不知不觉开始膨胀,竖起双耳紧贴在门上。
“胜哥,放心,我盯着的,他简直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只有你和程思语才般配,哦,记得请我吃饭哈,嘻嘻嘻嘻。。。。。。。。,喂,别挂呀。。。。。。。。。。。”
一个女人正在边说边笑,再熟悉不过,此人正是陈菲。
顿时我像被雷电狠狠一击,天昏地暗两眼发黑,一切真相大白于天下,然而,就算叫我拉上两桌人商讨三夜,无论如何,也怀疑不到陈菲身上。清晰记得,就是今天早上,还眼前晃着混哥前混哥后的,见我精神不佳,硬死拉强拽拖我出去吃早餐,关切之意写满脸庞。再说她从进公司起就是我一手拉扯过来,呕心沥血一路指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我屏住呼吸,轻轻掏出钥匙打开门,陈菲背对拿着电话还在滔滔不绝,我垫起脚尖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突然庞了一下她肩膀。
“哇,鬼呀”
陈菲大声尖叫,满脸惊恐,慌忙扔下电话双手盖脸,全身抖索,过了许久,终于些开手指缝,慢慢转身瞟我一眼,双腿仍在颤抖。
“混哥,怎么是你?吓死我了,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U盘忘了,急用,回来拿”,我盯着她,冷笑了一下。
“哦,哦,你都听见了,这个吴胜,老打电话给我,叫我给他介绍女朋友,真烦死了”
陈菲微微一笑,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故作镇定解释。
“这样呀,的确够烦人”
“混哥,我有事先走了哈,记得关灯,不然又要被张姐骂死”,陈菲说完,对我抿嘴一笑,急忙夺门离去。
我浑身无力,一下瘫倒在椅子上,不是因为有“内鬼”,而让我始终惊魂未定的,这人偏偏是陈菲,人,为什么一定要人心肚隔,面前笑容可掬装好人,抽身背后就刀剑伺候你。更可怕的是,这样看来,我身边根本没有安全可言,肥兔子,还有唐芸,他们又是不是同样早已变质,是不是早已被敌方收买,冒是革命分子打入我党,放长线等着掉我大鱼。
还说回办公室冷静冷静,不料撞上这门子事情,就那刚硬即软,再童子身体也经不住折腾不说,还差点把我气成心肌梗塞。看来这地方诡诈得很,说不定哪里又冒出一个裸妖出来,非闹我个半死不活不可。还是回家吧,即便要挂,冤魂也好落叶归根。
傻座半天,时过10点,无赖折返下楼到公司门口,依次拦了几辆的士均以交班为由拒载,没想到这个文明标语满街飞的城市,打个车就如此难,于是一气之下干脆DIY,走回去还不行?倒是想看看还会发生啥子稀奇事情。
我带着微微酒气,耷拉着脑袋,两眼呆滞,如丧家波斯犬垂头丧气,一路懒懒地光棍单单把家回。
没走出多远,不知哪块石头缝里冒出个妇人,突然把我横路拦下。
“兄弟,私家侦探,请不?”妇人边说急忙递上名片。
我忙停步一惊。
“干嘛?”
“调查你老婆呀,保证给你查个说落石出,还有照片”,妇人趁机介绍业务。
“滚。。。。。”
我大吼一声,转身几步跳上街心,学妇人霸道样横路拦下一辆出租车,只听见一串即嘎刹车声。
“找死呀,我交班呢,等不及了,走开。。。。”司机头伸出窗外破口大骂。
我哪管那些,上前开门屁股一抬就翻上车。
“大哥,我也等不及了,阎王爷马上也要交班了,没法,麻烦送一下,市西路”
司机一愣,旋即满头虚汗,脸青得像反季苹果,双手紧握方向不断发抖,载着我一路飚飞,连闯了三处红灯,半支烟功夫就到达目的地,我刚下车准备摸钱,司机却突然大轰油门消失在夜幕中。我终于明白,不是有mm发帖,说300元花销在北京也过得潇洒滋润,原来是如此。
又是惊魂加无赖的一天,简直和周末这个大节日格格不入,不管怎样,总不能亏待自己,赶忙打来满盆热水,慢慢泡个足浴睡觉去。
接下来一个星期,我煞费苦心,想尽法子缠着丫头吃饭,这顿饭不吃,那个心呀不管怎么放,总是慌着不踏实。可丫头始终坚定如山就不挪身,更可气的是,居然连推诿的理由也不更换一下,总是以老妈做好饭为由,简直就是脑白金广告,长年累月就是那两老太婆老头东跳西跳。
眼看大戏就要落幕,我心急抓狂,绞尽脑汁始终无计可施,也许兔子没说错,人总得该咋的还得咋的,没有奇迹可言。我一路拼杀,还是终归缴枪投降,逃不脱失败的宿命。就像古希腊的温泉关战役,公元前480年,斯巴达王列奥尼达摇旗呐喊,信誓旦旦,号称联合大军500万,发誓要踏平雅典,征服希腊。可事实上还是在温泉关被围堵绞杀,他知道大势已去。为保存实力,把已无斗志的其他城邦的军队调到后方,只留下自己带来的300勇士迎战,结果波斯人在打扫战场时只找到了298具斯巴达人的尸体,百思不得其解。原来,有两个斯巴达人没有参加战斗。一个是因为害眼病,一个是因为奉命外出。从而使得温泉关战役成为历史上最悲壮的战役。
我斗志全无,眼睁睁看着丫头越离越远,就像茫茫大海中点点渔灯,在天际线间逐渐模糊。无思绪地,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我总想起了老家惠珍,不知道她今年复读考上没有?又考去了哪里。。。。。。。。。。。。。。
人,还有生活,我就说过,没得那么多让你可选,本来打算放丫头一马让其走条正路,今生无缘只好展望来世。都半个月过去,确是没再招惹谁,可一个周末鬼使神差地收到唐芸短信。
“混哥,干嘛”
“斗地主”
“你运气好呢,快出来”
“算了吧,不要又给我安排巧遇,你是神是鬼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