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疼了?”他笑。
也就两天没看见他,却感觉人瘦了一大圈,眼睛都抠进去了。只是精神看起来仿佛还不错。
“为什么不吃东西?是不是胃口不好?”她问。
他不说话,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她,就这样静静瞅着她。瞅的她心慌。
他慢慢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摩擦着,他的脸滚烫滚烫,她有点心惊:
“你……你的脸怎么那么烫?”
他的唇轻轻触碰她的手指,麻酥酥的感觉让她心慌意乱,又不忍抽开。“林梦瑶……林梦瑶……”他喃喃如呓语。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她小心翼翼的问。
他突然从床上坐起来,速度那样快,把她吓一跳。
他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唇向她凌厉地压过来,带着一股蛮力霸道的用舌头顶开她的唇。
他的怀抱炙热的像一团火,融化掉她微弱的挣扎,他近乎贪婪的辗转吮吸着,淡淡的烟草香,让人窒息的男人气息……她神志开始涣散,双手不由自主攀上他的脖子……
“林梦瑶。”他的低唤像是蓦然把她从一个绮丽的梦中惊醒。
她惊慌失措地从他怀里跳开,脸色绯红地站在床头,侧着脸似乎不敢看他。
“我饿了。”他说。
“那我下去问问周妈有什么吃的。”她快步走出门去逃之夭夭。
手落在旋转楼梯的扶手上,她一阵晕眩,心还在呯呯乱跳。
黎家的厨房足有五十平米,宽敞明亮。全套的整体德式橱柜,灶台和地面都光可鉴人。
两个年轻保姆正忙着洗菜择菜,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瞟瞟林梦瑶。周妈把刚熬好的粥盛了一碗和几碟小菜一起放在一个托盘里,还准备了一张擦脸的毛巾。
“林小姐,就麻烦你给少爷送上去了。”周妈胖脸上溢满了和善的笑。
“我就不去了,我去花园找晴晴和素丽。”林梦瑶推脱。
“呦,这花园这么大,你去哪里找呀?我们小姐和文小姐肯定是上麒麟山了。这麒麟山弯弯道道多的很,不是经常上山的人很容易迷路的。”
也不知道周妈的话是不是危言耸听,反正林梦瑶是打消了出去找她们的念头,可又不愿意再去黎熤房间。
正在踌躇间,周妈又说:“林小姐,还是你给我们少爷送上去吧。我们下人粗手笨脚的,少爷不喜欢。”
说着已经把托盘递过来,林梦瑶只好接过来应声出了厨房。
她刚走远,两个保姆就开始议论。
“哟,这位林小姐长的可真漂亮,就跟画上走出来的人儿似的。”
“可不是吗?我看呀,比那个曾小姐受看多了。和我们少爷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主人家的事你们少议论,好好干你们的活儿。”周妈嗔道。又满面笑容的把头伸出厨房看了看林梦瑶的背影。
林梦瑶走进黎熤房间,顺手把墙上的电灯开关揿开,卧室一下敞亮起来。他静静躺在那张欧式大床上,好像已经睡着了。她走过去把托盘放到床头柜上,又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他,他睡觉的样子安静的像一个孩子。
古铜色的脸庞看起来有些苍白憔悴,比前两天清减了不少,却还是有种逼人的英气。浓眉几乎斜飞入鬓,鼻梁高而挺直。他的嘴巴很好看,丰润饱满,唇角带着抹浅浅的笑意。
她突然想起妈妈说过,薄嘴唇的男人生性凉薄,很容易对恋人始乱终弃。那他一定不是这种人。他的嘴唇不薄不厚正正好,颇有几分男人的性感。很像韩剧《天国的阶梯》里面男主角权相佑的嘴。
想到这,她没来由的脸红了,他薄幸不薄幸关自己什么事。她对自己说:林梦瑶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不可以这样朝三暮四。他吻过你是不错,可那又能代表什么呢?
她又想起刚才被他拥入怀的那一刻,那种身心都好像飞入云端的感觉……
床上的他突然咳嗽一声,接着是不可抑制的猛烈连连咳起来。她惊跳起来,慌忙趋向前查看。
他已经醒了,捂住嘴巴咳嗽着挣扎着要坐起来。
“你不要动,我来帮你。”
她费力扶起他的上半身,把枕头竖着放在他背后。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止住咳嗽,神情疲惫的靠在枕头上。
“喝点粥好不好?待会就该凉了。”她问。
他半阖着眼点点头。
她把粥端在手上,用调羹瓢起来放在唇边吹了吹,坐到床沿去喂他。
看着他张开嘴一口口把粥吃下去,很快一碗粥见了底。她拿起毛巾轻轻替他擦嘴。
“要不要再吃一碗?”她问。
他摇摇头。
“那……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
“不要走。”他抓住她的胳膊。
他瞅着她,眼神里充满了依恋,那样恋恋不舍,像是小孩子舍不得自己心爱的玩具。
“我不走。”她安慰他。
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陪他。
他看上去比先前好了很多,一抹血色在他脸上慢慢洇开来。
“林梦瑶,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恩。”
他幽幽叹息一声,眼睛看着天花板。
“我知道,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一个花花公子。”
“前天晚上我们分开后,我回了郊外的别墅。一晚上没合眼,想了很多很多。”他静静的说,“记得第一次看见你,是在晴晴的生日宴会上。看见你的那一霎那,我简直懵了。你的那双眼睛让我想起了我过去的女朋友。”
“于是,我千方百计的想去接近你。甚至……在车里强吻你。我带你去了我的别墅,看着你弹钢琴。那个时候,我就想把你留住,留在我身边。那天在海边,你告诉我有男朋友,我当时真的……心里很难过。晚上回别墅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下决心不再去招惹你。”
“今天你走进我房间的那一刻,我所有的决心都崩溃了。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有男朋友,我都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哪怕能经常看见你,听到你的声音,和你一起弹琴,我就满足了。”
“如果有一天,我的存在给你的生活带来了不便,你就告诉我,我再也不会去打搅你的生活。我就……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见你。”
她的心渐渐酸楚,晶亮的眸子里蒙了一层水雾。
“林梦瑶,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爱你。”
“你……不要再说了,我相信我相信。”她哽咽着说。
他伸出手握着她的,深深的凝视着她。
“我们以后还在一起练琴?”
她点头,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在他手背。
他抬起手轻轻试去她脸上的泪痕。
“林梦瑶,以后不许哭了。我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我不要你伤心难过,真的。否则我会以为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她抬起眼脸,对着他笑,泪光中的笑容楚楚动人,让他心魂俱醉。
晚饭时分,黎太太回家了。
她因为不放心儿子,所以没有和丈夫一起去应酬,让司机开车把她送回了别墅。
还没走进别墅,里面就传来黎熤和几个姑娘的说笑声。她又是意外又是高兴。上午离家的时候,儿子看起来还是病恹恹的。
“太太回来了。”周妈满面笑容迎上前替她接过皮包,“还没吃饭吧?我让小翠给你盛饭。”
她略微点点头,眼睛瞥了瞥儿子和坐在他对面的两个陌生女孩。黎熤的精神状态相当不错,除了脸颊比以前清癯些,看起来倒是神采奕奕的。
“妈,你回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艺校的两个同学,今天是过来看哥哥的。这是林梦瑶。她可是我们音乐系的才女。”黎晴站起身,用手搂了搂林梦瑶的肩。
“阿姨好。”林梦瑶大方的说。
“这是文素丽,她爸爸妈妈都是一中的老师。”黎晴又指了指文素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