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应该青烟看一看敌人的工事。正面攻击将会十分困难。”
“游击队会集中火力从西北打一个小时,不知道能不能把敌人吸引出去。届时我们先干掉所有机枪火力,然后见机行事。”
“见机行事?”
“是啊,敌人受到袭击也可能不出去,如果留下一半人马防守,仍然是一个巨大变数。两侧凝土建筑内,一定还有海军守备部队,这是一个大变数,现在根本不知道有多少。”
“计划太粗糙了,变数很多。”
“如果有充分的准备时间,我们可以等待无人机恢复投弹能力,从空中摧毁电站,然后摸黑进去,那样会有利许多。我甚至可以带上氧气瓶,试着从海边摸上去。但是组长担心,敌人会在天亮后就将欧阳寿这样的要犯用飞机送走,必然海会捎带上副艇长和他的电台,这样势必牵涉全局。”
正说着话,林秀轩和吕青山如同鬼影一样,从黑暗中钻了出来。四个人来不及说话,赶紧趴下。150多米外,敌人工地上的探照灯光柱,从他们头上扫过去。这个工地电力充沛,还真是一个麻烦。
“组长,那边协调的怎么样了?”
“15分钟后,诸亚民的队伍发起佯攻。一小时后,他们自行撤退,我们必须抓住这一小时的机会,见机行动。对了,你们侦察的怎么样了。”
“所有敌人火力点已经标注,那些普通掩体后面的机枪,还有露天的燃料堆放点,探照灯和监视塔上的哨兵,可以第一时间消灭,但是掩体后面重火力无法对付。”
“重火力?”
“是的,你看正面博福斯高炮阵地,它是整个阵地的核心,构筑很巧妙,附近没有制高点可以够到它,但是它却保持一定的平射射界。还有这几处混凝土掩体,还没有封顶,但是大致已经完工。不知道后面有什么,也许有重机枪,也可能没有。另外,敌人关押他们两人的守备很松懈,只有两人。但是位置十分靠里,我们可以从这里射杀他们周围日军,但是很难冲进去。”
“把他们关在飞机边上,看来准备天一亮就用飞机送走。”
林秀轩接过马强用各色标记,密密麻麻标准着各种掩体和火力点的地图,立即感觉到了脑袋大了一圈。
这一天来,林秀轩一直在路上奔波,还不知道南门港阵地已经被初具规模。一个月前流星号从这一带海边逃走时,这里的港口还只是个雏形,只造了几处突出于海岸的码头,没见到军舰和水上飞机,也没有那么多碉堡。所以刚才与诸亚民讨论计划时,他只知道这里是一个工地,大约有150名日本人,一多半没枪,完全不知道工事已经完成了一半,并且一些掩体内已经配备了重武器。
现在看了马强绘制的这张图,才意识到这个防御地带的守备标准是按照江防要塞的标准设计的,竟然还有20毫米高射炮阵地。如果凭着那边2挺歪把子和百十条枪打一阵子,无法将敌人引出去,单靠这里4个人,从剩余日军那里抢出一个大活人来(欧阳寿已经不再是优先选项),似乎很不现实。但是与游击队约定好的时间已经很近了,甚至来不及取消行动了。
“也只能这样了,我看能行。”林看了一眼手表,显得洒脱起来,这出乎了马强和徐冲的预料,只有一吕青山对组长故作镇定的一套心知肚明。
“以我对副艇长的了解,他还算是机灵,我们不能忽略这个因素,他一定会创造机会逃走的。”
“真的很机灵就不会被抓到了。”徐冲说道。
“你不了解他,他是有些鬼点子的人,被抓可能只是大意。不信等着瞧。”
林立即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压过徐冲的疑虑。听他的意思,也许褚艾云可以无声无息干掉几个守卫,然后在白昼一般的敌人基地内幽灵般穿行,第一时间关掉敌人电源,因为他知道这是抹平敌人数量优势的关键点所在;当然更不会忘记顺手带回电台。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守备这里的日本军官是个白痴,一听到枪声响起,就率领所有人马包括哪些双联20毫米高射炮冲出来,尽管哪些炮需要骡马才能拖动。无论以上事件发生的可能性有多大,林秀轩不能表现的太过悲观。如他说的:一切等着瞧了。
舒平一直批评林之前的计划过于紧凑缺乏弹性,这是他对系统冗余度的另一种描述。林被迫接受这种看法,今天他的计划稀松到几乎没有计划,但是他预感到局面会倒向自己,隐藏的变量总是出人预料,通常会倒向准备更充分,或者占据信息不对称优势的一方。虽然暂时还看不到胜机会出现在哪里,也许是敌人指挥失当,也许是副艇长超常发挥,但是大概不会是那个国民党飞行员。
褚艾云坐在碉堡内,等着事情发生,他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他很确信天亮前一定不会什么事都没有。无人机在维修,巡航导弹自然也指望不上,单单是地形匹配资料收集,就需要无人机利用雷达测绘一周。但是特别小组有几个好手,说不定能潜入基地,先炸点隔壁的发电设施?然后摸进来?
他进来时,顺着地面粗大的动力电缆找了敌人的发电机,竟然藏在地下工事内,这需要额外的工时建造通风设备,简直吃力不讨好,但是可以防范空袭,狗日的想的很周到。这意味着,单凭1杆反器材枪无法解决电力。
“褚老弟,听我的没错。”欧阳寿的头向边上转了转,碉堡角落里有一块鼓鼓囊囊的帆布,下面盖着一些东西,有一截木柄漏出,也许是铁锹或者铁镐。
“待会儿我们合作,将门口两个家伙干掉。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一起混上那架飞机。要不然等到天亮就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