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江坐下后想继续解释,一名身材健硕的保镖忽然疾步走过来,神色匆匆的在白意行耳边说了句什么,白意行脸色忽然一变,正要说话,发现江小江还在,便对江小江说道:“小江,今天招待不周,家里有事,我要带心竹赶回京城,等你回国后,一定到白家来,到时候咱们爷俩再喝。”
白意行说完便起身告辞,和保镖一边低声说着什么,一边回了房间。
既然白家父女离开,江小江也没留在这里的必要,况且太极现在的情况也不乐观,他也想赶回去看看,太极有没有醒来。
幸运的是,江小江赶回酒店后,太极已经醒了。
徐奎和王珏几个人正在跟太极聊天,江小江从王珏嘴里得知,太极原名陈松鹤,一身功夫来自陈氏太极,这次来岛国就是为了参加岛国的武士角逐,但没想到会被郎青林下兴奋剂,以至于最后被江小江所救下。
“陈大哥,你现在情况很不乐观,你在这里还有没有亲人或者朋友,可以联系他们来带你离开,你体内的毒我已经帮你祛了,不过想身体彻底恢复之前的状态,还需要喝上两副药才行。”江小江坐下来说道,接着看陈松鹤皱着眉头的样子,他补充了一句道:“我说的毒就是兴奋剂,跟体质违背,或者造成身体伤害的物质都可以说成毒,所以陈大哥不用太担心。”
“原来是这样……”陈松鹤松了口气,接着向江小江抱拳。
“多谢几位了,不过我在岛国没什么亲戚朋友,这次从家里出来,也是想到处看看四处历练一番,听说岛国有比赛,我就想来切磋一下,没想到遇到这种事……”陈松鹤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江哥,你不是马上要开分医馆吗,我看不如把陈大哥留下来吧,跟我们一起回北海,正好我也想学几招呢。”夏航在旁边提议道。
年轻人在遇到和自己惺惺相惜的人时,总会显得特别热情。
陈颖宇说道:“算起来,松鹤跟我们是本家,我也练过几手太极,松鹤到北海,我们还可以切磋切磋。”
江小江忽然想起来,唐宁宁似乎先前也说过,让陈松鹤一起回北海,虽然不知道唐宁宁那个奇葩老妈到底要干什么,想来应该是跟陈松鹤肩膀上的那个刺青有关,不过江小江也不好替别人拿主意,只是看向陈松鹤,征求他的意见。
“我们都做个自我介绍吧,大家互相有个了解,如果陈大哥想留下来,我随时欢迎。”
江小江这么一说,大家便马上开始做自我介绍。
“我叫江小江,是个医生。”最后是江小江。
听到江小江说自己是医生,陈松鹤马上眼前一亮,情绪激动的拉住江小江的手问道:“你就是北海神医江小江?”
“你知道我?”江小江也是一怔。
“我何止知道你!”陈松鹤眼睛发亮的说道:“我本来打算这次比赛结束后,就去北海找你的,我先前听人提起过你,知道你医术高超,我想请你去看看我奶奶。”
“这可巧了,没想到江哥在华夏这么出名呢。”王珏笑道。
陈松鹤怕大家觉得他是故意说奉承话,忙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我去过北海,拜访过北海的楚四海,楚老神医,是楚老跟我提起的江神医,我本来打算拜访过楚老后直接去找你的,但是家里有令,让我来岛国,具体原因我也不好细说。江神医,你什么时候能回国,请务必跟我到家里一趟。”
“冒昧问一句,你奶奶得了什么病?”夏航好奇道。
陈松鹤犹豫了片刻,看向江小江,最终吐出来两个字道:“楚老说,是蛊毒。”
“蛊毒?!”
在场众人皆是一怔,蛊毒在西医上叫细菌或者病毒感染,但更多的是,蛊毒已经超出了医学范畴,王珏和夏航都只是听说过,却没亲眼见过。
“那倒是麻烦了,小江,你先前给白厚宅治的,不正是蛊毒吗?”陈颖宇说道。王珏和夏航对蛊毒陌生,但陈颖宇却不陌生,北海道医陈家有过不少关于蛊毒的记载,陈丹堂陈老更是毕生研究蛊毒,最终也只得到一两个蛊毒解法,再复杂的,陈老也没见过,陈家也没任何记载。
上次江小江给白厚宅解蛊毒,倒是让陈颖宇大开眼界。
“蛊毒和蛊毒不同,我也没把握。”江小江道。
听闻江小江这么说,陈松鹤瞬间有些灰心。
“医者父母心,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过去看看总是没问题的。”江小江不忍让这个而立之年的汉子失落,于是说道:“等我们回华夏,我就先跟你回去看看吧……”
听到江小江愿意帮忙,陈松鹤激动的手都在颤,但在目光触及到江小江脖子上极浅的胎记时,陈松鹤一怔,紧接着脸色忽然一变。
“兄弟,冒昧问一句,你今天多大?”
看陈松鹤的神情,江小江心里忽然想起来,当初见宋棠文的时候,宋棠文脸上也出现过这种表情,渐渐地,江小江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把所有线索连接在一起,关于自己对某些事的猜想,已经有了结果。
“我今年二十四岁。”江小江说道。
陈松鹤神情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一把攥住江小江的双臂,因为心情激动手都在轻轻地颤抖着。
“江兄弟,你没骗我?”
“骗你干什么,要不我拿身份证给你看?”江小江笑着说道,他马上要去掏自己的裤子口袋,却被陈松鹤一把拦住。
“那就是了,我信你,小江兄弟,我信你!哦,不,不对,不该叫你小江兄弟,我应该叫你一声宋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啊,事隔这么多年,我居然还能见到宋家的后人,还能见到宋叔的儿子,小江兄弟,太像了,你跟宋叔长得太像了!”陈松鹤声音颤抖,双眼满是激动。
“陈兄,你搞错了吧,江哥姓江,不姓宋啊。”站在一旁的夏航跟王珏完全懵逼了,不知道陈松鹤胡言乱语的在说什么。
“那就是了!”陈松鹤说道:“当年宋叔送小江兄弟走的时候,我十二岁,我一路跟着宋叔,亲眼看着宋叔把儿子送给一户农村夫妇收养,当时我年龄还小,不知道到那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那对夫妇到底是什么人,后来宋叔失踪,我为了找宋叔,凭借当时的记忆找到了那个地方,小江兄弟,你是不是在桃花沟长大?”
“是,我是在桃花沟长大。”尽管江小江先前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在听到陈松鹤讲述这件事时,他还是不由得微微握紧拳头。
“那就没错了,我后来凭借着当时的记忆带着剩下的人找到了当时宋叔送小江兄弟的地方,也找到了那对夫妇,当时小江兄弟应该有七八岁了,那时候我们才知道那户人家姓江,当时因为别的原因,我们没办法接小江兄弟走,再后来……这是造化,真的是造化!宋家命数不该尽,不该尽啊!”陈松鹤说着说着便流下两行热泪,接着他忽然做出个让屋里人更为不解的举动。
陈松鹤从沙发里爬起来,神情虔诚的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朝外面的天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