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子掐着腰,看着许静谚,许静谚冷笑一声:“哼,我许静谚是堂堂的许家医术传人,我父亲和叔伯们经常教导我,做人要堂堂正正,我许家的医药堂也一直挂着历代组训‘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我许静谚岂还不屑做折衷卑劣事。”
“就按你说的,患者你先挑。”江小江说道。
唐宁宁和陈佳嘉拼命给江小江使眼色,就连医学院的学生也不免替江小江担心起来:“江神医,这不公平,万一他真的使诈,那怎么办?”
这时候,一道醇厚的声音忽然从内间传出来:“两位后辈既然想一比高下,那老朽就不请自来,做个见证人吧。”
话音刚落,就见屏风后面走出一人,此人正是先前帮江小江义诊的楚四海。
楚四海和许天华两个人本来在后厅休息,听到许静谚上门挑战,楚四海便和许天华觉得惊讶,但两个老人转念一想,既然是善意的切磋,他们也乐见其成,但是许天华是许静谚的大伯,出面做见证人确实不妥,这才由楚四海出面。
楚四海的医术也相当了得,在北海市赫赫有名。
他为人刚正不阿,在北海市享有盛誉,有他出面,在场的谁敢不服?
“有楚老当见证人,这次切磋,有热闹看了。”楚四海一出现,不但屋里等待义诊的十几个患者眼前一亮,就连外边等着排队的义诊患者也纷纷拥堵上门,想看看江小江和许静谚两个人谁的医术更高,而且刚才他们也听许静谚说了,要从他们当中选出两个来医,谁不想让小神医医?
北海市可有传闻,许家就是阎王爷的死敌,进了鬼门关,只要有许家的人出手,死人都能活过来。
“楚老。”
楚四海的出现倒是让许静谚一怔,赶紧见礼。
楚四海呵呵一笑,眼神里颇有几分赞赏道:“你们都是我北海中医界的青年栋梁,一个是许家传承,一个是天赋过人,老头子给你们当个判官,不委屈你们吧?”
“楚老说哪里话,不过既然要赌,总得有输赢。”江小江看向许静谚说道:“就按你说的,我们俩各自在义诊的患者里找一名,针法我觉得不妥,针灸并非适用所有病症,我们按药方来怎么样?”
许静谚刚想答应,他爷爷多年来研制出不少秘方,有奇效,外人都说针法是许家的看家本领,其实药方才是。
可他话还没说出口,楚四海摇头道:“两名患者,我看不妥,患者因体质、症状不同,所需治疗方式也不同,倘若两个患者,你们俩怕难分胜负。我看不如这样,从中挑一位患者,你们二人就从望闻问切,再到药方和辅疗,全部写于纸上,到时候由我和另外一位老家伙来公布输赢,这如何?”
“这个方法好!”医学院的学生立刻道。
一个神医传承,一个虽然不知道什么传承却能做出碧容丸那种神药的人,这两个人切磋,肯定十分精彩,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场医学盛宴,有的小姑娘甚至拿出了纸笔,打算待会儿把两个人的药方写下来,回去好好研究。
“你们两个,怎么说?”楚四海看向江小江和许静谚二人。
许静谚道:“就按楚老说的办。”
江小江也道:“好。”
“那咱们就开始!”
为了保证绝对的公平和为防有人作弊,患者由楚四海来挑,江小江和许静谚各自坐镇前厅的东西方向,场面颇有一种分庭相抗的感觉。
很快,楚四海便从外面排队的人当中选出一个年纪大概在三十多岁,身材消瘦的中年人进来。
场面立刻安静,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个人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也想看看江小江和许静谚到底会使出什么看家本领。
“你们两个,谁先来?”楚四海看看许静谚,又看看江小江道。
许静谚立刻站起来说道:“我先来!”
楚四海朝那中年男人点点头,中年男人这才坐到许静谚面前,许静谚先望对方气色,再听患者症状,接着问了患者几个问题,甚至连脉都没把,便信誓旦旦的拿过纸笔,刷刷开始写药方……
医学院众人马上大惊失色,许静谚连把脉都没把,这么快就判断出患者的病症,看来,这次江小江要输了。
“该你了。”许静谚不改倨傲,放下药方纸笔看着江小江道。
江小江微微一笑,医学院和白求恩学院学生议论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但并不着急,只等患者坐过来后先用望气术打量,而后又问了患者几个问题,这才切脉。
从望闻问切,到写下药方脉案,江小江用了十分钟时间。
这十分钟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已经在心里分出胜负。
“看来这江医生要输了,小神医看病都不到三分钟,这江医生用了这么长时间,八成是要输。”有人感叹道。
“这有啥,小神医有许家传承,听说从会吃饭开始就会抓药了,人家江医生是自学成才,就算输也不丢人啊,再说他刚才给我看病,我这老腰疼了多少年?人家刷刷几针,你看,这腰也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健步如飞啊。”
“这许家的小神医,真是名不虚传啊,以后看病还是得去找许家。”
听着患者议论,许静谚脸上的得意神色更甚,想他许家百年传承,怎么可能连个半路出家的都不如?
唐宁宁和陈佳嘉也为江小江着急,偷偷摸摸跑到江小江身边,低声道:“小江哥,好了吗?”
“好了,”江小江微微一笑,把脉案和药方一起交给楚四海道:“楚老,这是我的药方和脉案。”
“好。”楚四海微微点头。
许静谚也起身拿起脉案和药方交给楚四海,楚四海微微一笑,接过来,见下面议论声四起,楚四海便轻咳一声道:“诸位请先安静,等老朽把双方的诊疗结果念出来,诸位再议论不迟。再且,我楚四海因朋友抬爱,有几分虚名罢了,今天两位杏林天才在此切磋,我楚四海也不好一人托大,还请我好友一起出来宣布答案吧。”
许静谚下意识的去看将前厅和后厅隔开的屏风,难道今天还有高人在场?
正当许静谚纳闷时,便见屏风后走出一人,一身亚麻短袍,一双布鞋,头发灰白精神却十分矍铄,许静谚先是一怔,接着欣喜道:“大伯?”
刚才许天华虽然没有露面,却把前厅的事听的一清二楚。
“阿谚,你父亲于我早就劝过你,你虽然天赋极佳,但心性却欠磨砺。你即便要找江小友切磋,也可以另选他日,怎么选人家开业?”许天华轻叱道。
许家上一辈有三人,分别为许天华、许天忠、许天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