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到厨房，发现留的饭菜已被吃光，而我留得纸条上加了两个字：谢谢。字体很秀气。至少说明这个孩子是上过学的。那么他失学了？他多大？看身高有1米6吧，那年龄就应该在11岁到15岁之间，应该是上初中。现在的孩子上初中1米6、1米7的很正常。

我带着大小黄先在院子里巡视了一遍，然后，回来做早饭。我忽然想到，这个孩子难道只吃晚上一顿？他白天的饭怎么解决？当然，我如果长时间呆在院子里，这个孩子是不敢来厨房找吃的。或者他在院子外面找？这可是开发区。他又能去哪找？难道去翻垃圾箱？

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像做晚饭一样，留出一部分饭菜给他。当然为了方便他吃饭，我饭后都要出去一个小时。我开车出去，而开车一般都是远路，一时半会回不来，他应该懂的。

早饭后我马上就实行了这个想法。

上次采购的蔬菜是为我一个人准备，而现在是两个人了。再说挂面也快没了，鸡蛋也快没了。而且我也想吃肉了。买一点肉，够中午、晚上吃就可以了。

我去了市区的购物广场。十点半的时候，我才回来。正如我所料，早上留下的饭菜又被吃完了。而且餐具被刷洗得很干净。

我开始做午饭。做了个芹菜炒肉，还烧了个菠菜汤。我的手艺也不过如此。照例我留了半份出来，然后吃下剩下的。

我本打算午饭后睡午觉的，但我又担心他害怕出来。于是，我又选择开车出去转了一个小时。

回来后，果然剩饭剩菜又被消灭掉了。

以后几天都是如此。当然这些天晚上也做梦，不过没顺着前两天的做，而是别的一些内容。后面我会抽空说说。

这样每天饭后转转，早饭和晚饭还好说，那时候气温还低、空气还新鲜。但午后出去转实在是煎熬。如果不开空调，车里的温度能到40度，而且人还犯困。

所以，我决定无论如何要让这个孩子现身。我认为我是个好人，我已经接受了他的存在，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出来。

这天中午我出去的时候，我把车开到下一个街口停下，然后走回来。我从侧墙上找到一个小豁口往里张望。哎，过来晚了点，我开车刚出去，他就进了厨房。我似乎看见厨房里有人影晃动。

院墙太高，还有铁丝网，我这个身材是上不去的。

我绕到正门。我寄希望他不会时刻盯着大门，毕竟汽车开来动静是比较大的。我也希望那两条赖狗不会乱叫。

我把院门打开一道缝，然后溜了进去。还好，狗没叫。不奇怪，这两条赖狗一定是拣剩食吃去了。而且我也忽然明白，这两狗为嘛不叫了——经常一起吃饭，已经把那孩子当主人了。

院子路旁的荒草起了很好的掩护作用，我偷偷地接近了办公楼，接近了厨房的窗口。

而当我趴到窗口向你张望时，那俩该死的狗又叫了，所以，我只看见一个瘦小的背影一闪而过。

我追了过去。这个办公楼有几个出口我太清楚了。我从正门进去，俩狗摇着尾巴迎上来。我飞起脚踢了它们两脚。

这多少耽误了我一点时间。我看见那孩子一闪进了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我连忙追了过去。等我到了那个房间，已经空无一人，而房间的窗户却是开着的。

我感觉我这么惊扰了他，他想必不敢出来了。我留了一张纸条：你不用害怕，我也希望有人作伴，你以后不用躲着了。

刚才虽然只看见一个背影，但我看出那孩子似乎穿的是我们公司的工装。这也不奇怪，车间有工人扔下的。但是天这么热穿工装会很不舒服。

我又出院子了，我车还在外面了，而且我打算给那孩子买几件衣服。出去时我故意把动静弄的很大，好让他知道。

在超市里我给孩子买了条大短裤，还有几件老头衫，没花几个钱，而且是棉的，穿着舒服。

我回来时，发现纸条没有动。我有点失望，他该不会再不出来了吧！

我照例做好晚饭，给他留下饭菜还有衣物，然后巡视完后上楼睡觉。

早上的时候，我看见他留下的字条：谢谢你的食物还有你的衣服，现在我们这样相处很好。

他的回答张弛有度，让我感觉他不像个孩子。

我又要求了两次，无法再三声明自己是好人，不想跟他这么偷偷摸摸相处。

他说：我知道你是好人，所以，我不能害你，因为我是个不吉利的人。

我以为这是他的借口而已，但我也没有强求，不过好歹，纸条成了我们沟通的一个重要渠道。

后来，他说他可以给我做早饭的。

其实还没等我同意，第二天早上我就见识到了他做的早饭——熬的小米粥，火候正好。这更让我感觉他不是个孩子。

他选择只做早饭是有理由的，因为我还睡着，不会撞见他。而午饭和晚饭，是难免会被撞见的。

院子里草多蚊子就多，我虽然在三楼，也难以幸免。我总不能钻进蚊帐里玩电脑吧？我忘了从哪看的说艾草可以驱蚊，我就弄来很多艾草放在起居室里。蚊子似乎是少了点。但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晚上睡觉不再沉了，没再继续梦陈娴，而是睡得很惊醒。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艾草这玩意儿还有驱邪的功效。

放艾草的当天晚上我就被水声惊醒，一楼卫生间的。我悄悄坐起来侧耳倾听，确信是真真切切而不是我的幻听。我赤着脚——不，其实，我是赤着身，夏天天热，我有裸睡的习惯。而且我以为楼下既然是个小男孩，我这样下去撞见他也没什么不妥的——没有拿手电，摸着黑就下了楼。

到了楼下，我看见卫生间的门半开着。虽然没有开灯，但并妨碍我看得真真切切。因为他的皮肤在黑暗中泛着温玉一样的光泽。

我喊了一声：哎，偷偷摸摸洗澡吗？

他“呀地”惊叫一声，接着手里的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回转身，这回轮到我嗷地一声惊叫，因为他居然是个女人，我看见了她秀美的双乳。

六

我不得不回过头说说这几天做得梦，因为这和我接下来的行为多少有点关系。

我在副总经理的任上，并非仅仅接触一个陈娴，做过企业高管的都知道，实际上会跟形形色色的女人打交道。

有一个女人叫罗娟，她是采购部的职员，她每周会来我办公室找我一次——当然是公事——作为公司内部管理的最高主管，我要负责采购合同及各类单据的最后签批。

罗娟一点也说不上漂亮。我发现很多男人说女人漂亮不漂亮，主要指的是脸蛋。所以，我对罗娟的评价沿用了大众的观点，实际我说的是她脸蛋一点也不漂亮。

除脸蛋外，她的身材可以说是魔鬼身材：该凹进去的都凹进去了，该凸出来的都凸出来了。特别是她的胸脯很饱满。

我忘了什么时候开始，采购部开始派她来办理各种签字手续。以前是采购部的经理亲自来，也有让他们的小伙子来的，也有其他姑娘来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固定成罗娟来跑签字手续了。

有什么不同吗？难道采购部的人以为我会喜欢她？我好像没怎么正眼看过她。而且她也不是陈娴那种卖弄风情的女人。甚至她来我这的衣着一点也不暴露，甚至她还反其道而行之。

无论什么时候，即使是炎热的夏季，她一定会穿得严严实实的。长这样丰满的胸部，换个风情点的女人，也许会穿一件很低领的衣服。这样找你签字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走一点光给你……这样的女人我又不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