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和沈雪瑶俩人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手里大包小包拎着从商场里购买的新款衣物。这种挥霍金钱换取快乐的方式对她们俩人来说,几乎都已经快要麻木!
没钱的男人,讨好女人,得到金钱或者女人。
没钱的女人,讨好男人,得到金钱满足物质。
她们二人当然属于后者。所以她们从不缺钱花。二十二这个年龄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无疑是大好年华。若是姿色不差的话,对男人也是相当有诱惑力的!
又过了两三个小时。左手实在走不动了,拉着沈雪瑶走进了星巴克咖啡厅。
刚一坐下,她就揉着酸痛的手腕,嘟囔着:“看来咱们以后逛街得找个男人,这大包小包的东西就不用自己拿了。”
“这还不容易?你站在大街上扯着嗓门一喊,指不定有多少人屁颠屁颠乐意效劳呢!”
“去你的,他们指不定以为我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哈哈,那你就往门口一站,守株待兔也不错。”
“呸,守来的竟是一些歪瓜裂枣。呵,算了,我只是随口一说。”左手说罢,搅拌着手中的咖啡望向窗外。忽然,手机嗡嗡响起,屏幕上跳动着俩字‘莫北’。左手犹豫一下,接起:“喂。”
——“喂,左手,你在哪呢?”
——“街上,怎么了?”
——“哦,没什么事,就是好些天没见你了,问候一声。”
——“恩,还有别的事吗?”
——“你晚上有时间吗?想和你一起吃个饭。”
——“我很忙,改天吧。”
——“哦,那好吧,注意身体,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左手深吸一口气,怅然的看着杯中的咖啡,就如她的心情一样,苦不堪言。
沈雪瑶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熟练的点燃,然后问道:“还是那个丨警丨察?”
“恩。”
“这都三四个月了吧,还真是执着不休……实在不行就换个号码,省的夜长梦多,让他发现你的职业对谁都没好处。”
左手若有所思。
自从在商场偶遇莫北以后,他就经常给她发信息打电话。不管她有多么冷漠,他都没有放弃。在天冷的时候,莫北会发信息告诉她多加衣服,在天热的时候,莫北会发信息告诉她多喝水不然容易上火。她真的感动了,甚至感觉到自己已经渐渐的爱上了他。然而,她不能。她控制着自己蠢蠢欲动的感情,把它深埋在心底,不能有任何回应。因为她不配。
其实,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游走风尘,让她早已厌恶了那些外表华丽内心腐烂的事物。在她的观念里,唯一可以使人真正糊涂的便是爱情。不必如此透彻的观望社会,勾心斗角。
而且,久经沙场,见惯了大鱼大肉的奢华,有时会让她向往馒头咸菜的朴素。她多想忘记自己是一个坐台小姐的身份,简简单单的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哪怕只有一天也好。只可惜,她无法更改,无法忘记他和她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夜幕低垂,夜凉如水。
左手和沈雪瑶漫无目的的走在街边。昏黄的路灯拉长了影子,在这个寂寥的夜色下不免显得有些孤独。沈雪瑶把手臂搭在左手的脖颈上,感伤的说了一句:“哎,这辈子,真正能陪着自己不离不弃的怕是只有自己的影子。”
“呵呵,是啊,只是,影子无法带给我们快乐。”
“哎……这就是人生,不能带给你快乐的是默默陪着你的。能带给你快乐的却不是永远属于你的。”
“瑶瑶,那你后悔过没有?”
“恩?后悔?呵,人生如棋,永远没有悔棋的那一步。……不过呢,我还真的后悔过。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人生就是如此,即便知道自己错了也不会重头再来。路一开始就是自己选的,没人逼你,选择了,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那等有一天洗手不干了,你打算做什么?”
“开个店,领养个孩子,一辈子也算是晃悠悠的熬到头了。”
“你为什么就不想找个男人,找份属于自己的爱情呢?”
“和你一样,没有安全感,患得患失。再说了,爱情这东西我玩不起,让人死去活来,到最后落的一场空。”
“是啊,爱情这回事儿可不按套路出牌,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自己撂进去了。”左手觉得,她自己就已经陷进去了,一个人的时候,脑海里全都是莫北的身影。她有时想他想的要命,感觉心里疼疼的,然而,她却不能告诉他。既然知道没有结果,就不该留有希望。
沈雪瑶斟酌着左手的话,过了一会儿才说:“人生慢慢、长路遥远,还是随遇而安吧。”
“恩。”
她们沿着马路一直走一直走。突然,手机的铃声打破了这种寂静,沈雪瑶接起电话:“喂,好,知道了,我们现在马上回去。”
左手一听这对话,立刻就明白这是柳姐打的电话,肯定是有一些来头不小的熟客点了她俩的台。
夜总会里,左手和沈雪瑶刚换好衣服,柳姐就慌慌忙忙的走过来,嘱咐她俩:“今天的客人都来头不小,你们俩放聪明点,千万别得罪他们。”
“放心吧,柳姐。”沈雪瑶乖巧的回答,心里却嗤之以鼻,这里是北京赫赫有名的夜总会,来的大多都是一些达官显贵,商界名流,各种各样的人物她都见过,人也变得八面玲珑,自然不会犯下那么低级的错误。
柳姐领着她们十几个人走了台,最后只留下八个人。其中自然有左手和沈雪瑶。
左手看得出今天的人物来头都不小,特别是氤氲在空气里那种沉重的气氛。她展颜坐在仝海强身边,却没有发现南瑾此时正用一种诡异邪恶的神情望着她。
过了一会儿,包厢的气氛渐渐活跃起来。仝海强的手也不老实的在左手身上揩油。她抑制住心底的厌恶,笑嘻嘻的贴在他身上,“老板,您今年才二十八吧?”
仝海强笑的合不拢嘴,“你这嘴可真甜,我都四十多了。”
“是吗?那您保养的可真好,有什么秘诀呀,传授我点儿!”
南瑾听着左手的话,嗤声一笑,然后推开身边的十九,不容置疑的冲仝海强说:“让她陪我!”接着,一把就把左手拽了过来。
左手心里咯噔一下,她看得出来南瑾是这群人里最NB的人物,眉宇间透漏着三分冷漠,七分霸气。而且,所有人都对他都恭恭敬敬,丝毫不敢怠慢。一坐到南瑾身边,左手就有一股莫名的压力,她掩饰住慌乱的神情,拿起一杯酒,冲他一乐:“老板,我敬您一杯。”
南瑾看着她喝完这杯酒,忽然问了一句:“你看我多少岁?”
左手一愣,捉摸不透南瑾的意思,打量着他顶多也就二十七八岁,正犹豫着,南瑾叱道:“你耳朵聋了!”
左手这才说:“老板,您看起来有二十七八。”
“哦?我还当你会说我十七八呢!”南瑾嘲讽的说。
左手不知南瑾为何含沙射影故意针对她,她还是笑呵呵的说:“老板,男人三十而立,所以说,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才最有魅力。”
“那你认为我有魅力吗?”
“当然了,一看您就知道,您绝对是那种让女人围着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