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城中局面尚不明朗,就这么贸贸然的杀出去反而不妥,况且这宅院里还有他们携带的许多军用物资。
听到身后这名少佐提出的建议,三浦和树沉吟一下,于是立即对着这名少佐吩咐道,“那好,你带五十人留守,其余人等,随我出击救人!”
而后大手一挥,带着其余众人快步冲出了这座临时军营。
三浦和树心里清楚的知道,在眼下来说,什么样的物资都比不上河野将军的性命重要。
即便河野智只有一个少将的军衔,但却毕竟和皇室有几分牵连,这样的重要人物一旦出事,即便只是受一点损伤,他们这些随同的人都必然免不了切腹谢罪的结局!
耳听得远方枪声越来越见稀疏,三浦和树面上的焦急更甚,开始一个劲的催促起手下的兵士来。
“都再快些!”
虽然他们离马宏文家宅院的这一段道路并不算长,但在眼下的局面当中,每晚到一秒钟都有可能发生更多的意外,三浦和树又怎么可能平静的了?
扯起嗓子不住向着手下士兵下达命令,可自前方忽然传来的一声爆响,却是叫三浦和树的面上的狰狞忽而凝固当场。
爆炸,在这漆黑的夜间瞧来万分明朗。
行军队列里打头的那辆摩托忽然爆炸,燃起的熊熊火光映照着包括三浦和树在内的每一名鬼子,也叫三浦和树在终于反应过来之后,面上的神光中饱含的狰狞变得更为浓郁了几分。
又是一声炸响,再一辆被炸翻的摩托车,让三浦和树等人只能停下脚步做出警戒防御之势。
“敌袭!”
“警戒!”
各种口令从基层的军曹小队长口中接连喊出,虽然因着眼下局势不明而使得心中带了一片慌乱,可三浦和树带来的这数百名士兵却毕竟有着精锐之名。
迅速停下脚步布置起来的防御虽然算不上无懈可击,但就算真的有人想要打他们的主意,却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三浦和树虽然带着手下士兵做出了防御之态。
可周围预想中的进攻,却在等了半晌之后也没有出现。
夜风吹过眼前空无一人的街道,吹动着前方燃起的火苗摇曳,一股讽刺之意,竟只在莫名间就浮上了三浦和树的心头。
“八嘎!”
愤然骂了一声,三浦和树握住指挥军刀的手掌青筋毕露,昭显出三浦和树此时心底的怒火究竟有着多么的繁盛。
只是眼下并无敌人,就算三浦和树有怒火焚心,他又该找谁去将之发泄一空呢?
“三浦队长,会不会是支那人打进了城?”跟在三浦和树身后的一名军官忍不住问道。
今夜的事情来得太过诡异,或许真是有支那人的队伍进了县城,若是如此,那他们便不得不多加防备了。
可对于身后这名军官发出的怀疑,三浦和树口中却只是一声冷笑,“支那人?”
“支那人的士兵早就在帝国军人的威武攻势下溃不成军,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里的浓郁杀意一闪而过,三浦和树肯定的说道,“今夜的事情,必定是那个马宏文搞出的麻烦!”{瓜子.
三浦和树的增援路程一点也称不上平静。
每当他们想要赶路行军时,就不知要触动何处的机关,在行军的队列当中引出一阵的爆炸轰鸣来。
到了最后,三浦和树准备索性不去顾虑这些爆炸的时候,又会从两边小巷的阴影中探出十来条枪来,瞄着他们外围的士兵打上几轮枪。
如此黑夜,想要看清敌人的所在本就不是一桩易事。
更何况眼下的三浦和树正急切的想要率军赶往马家宅院支援河野少将,更不可能分兵去大肆搜捕这些出现在道路两旁的麻烦。
这么走走停停来了几次后,三浦和树便已经想了明白。
敌人这并不是想要伏击他这一支援军,根本就是想要迟缓他对河野少将的支援!
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敌人,他们今夜的目标所在果然正是河野少将!
三浦和树心底发急,可战士们层出不穷的拦阻,却终是叫他连半点方法也拿不出。
足足几百名鬼子,一个中队的精锐兵力,竟只叫几十名战士在街道上迟滞了十几分钟的时间,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足以成为三浦和树一生的耻辱。
更何况到了眼下,自马家大宅的方向已然再听不到枪声传来,想必那边的战事早已结束了多时。
如此一来就更加的叫三浦和树心里着急,催促着手下兵士不再顾忌伤亡,准备径直突破这条暗伏杀机的街道时,却再从他们的身后、从他们方才出来的王家大院处,也传来了一阵密集枪声。
入耳,让三浦和树心中烦躁乍生,几欲疯狂……
这个时候会从三浦和树身后的王家大院里传了枪声出来,自然是因着留在那里本就一直没有离开的秦德润。
原本兵分两路只是为了来阻截三浦和树对马家宅院进行支援,替安国等人在完成任务之后的撤退突围提供策应,但当秦德润真的身临其境来到城中,透过王家大院破败的围墙看到停在院里的那几辆汽车以后,心里却忽然的就改了主意。
鬼子的防卫虽然也算得上严密,但以秦德润的眼力,却依然能瞧见好几处的漏洞。
鬼子们今夜的布防,没有用心!
这是秦德润心中自然而然生出的念头,毕竟自今日靠近这白化县城以来,他就已见到了鬼子不少粗心大意懈怠防务的地方。
看到了鬼子兵眼下的状态,又想到马家宅院那边出了变故,急欲救出那位河野将军的鬼子守军必然要倾巢而出前往救人。
这座临时开辟的军营里所存着的漏洞,在那个时候剩余的必然就要更多!
如此一来,趁着这个机会顺便再把那一车文物偷出城去,也就成了一件不难办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