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免费的午餐。帮忙就必须有辛劳费。不过，他从来不会傻到收取一分钱的现金。而是乐意接受购物卡之类的隐性礼金。一般贷出一笔100万元的款，总可以得到至少1%额度的购物卡，需要用钱时，让老婆或者新结识的其他什么女人拿卡去商场附近的天桥，或者商店，找人兑换成现金即可。

这样即使突然出什么事情，也只会被搜出一些张购物卡来，深究不下去，不至于影响到自己的大好前程。

他才不到40，已经是一家区级营业部主任，内部叫主任，外面人们都习惯叫他行长。意思差不多。不过，他更乐意听行长的称谓。

他本来胆子不大，特别谨慎。从著名的财经大学硕士毕业后考到目前的这家银行，被熏陶了十来年后，逐渐习惯了这里的水性。从一点不敢拿客户礼金，到少量的拿；从象征性地拿一点到按具体贷款额度比例来抽取辛苦费；一步步地往前走着。他的前任主任和现在的同仁们都这样按部就搬，心领神会地操持着。

因为从银行出来的贷款花了许多辛苦费，所以，这些钱在被用作各种用途时，不可避免地涨价、增值着。

就像农民种的菜，其实从地里刚收起来时，普遍都不过几角或者一元多一斤，但到了市民手里，就涨成几元甚至上十元一斤了，这其中，除了运输费，超市进场费、工商管理费、批发环节费、小贩转运费等等不断添加，便成就了城市蔬菜的价格居高难下。

如今的蔬菜确实越来越难看到明显的害虫了，那些隐藏在蔬菜本身的蛀虫却似乎越来越多。前者可以用农药解决掉，后者呢，有药可以治么？

对于女人，万贯虽然色迷迷，但是不是不分层次随便就上的。

毕竟是研究生层次的人，品味和档次必须讲的。

前面提到的他对女人的三点要求，在他亲近的女人身上都必不可少。

算到如今，有幸被他亲近过的女人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如果不是身体在经常提醒他节欲，他会一直操持同时与五位女性保持密切关系的纪录。

当某一日他突然发现自己小便带血，经检查是前列腺出现问题后，他不得不收敛一些了。

然而，跟抽烟一样，一旦染上这个毛病，想个戒除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对许多烟民而言，戒烟无异要命。

色欲是人之本性。但根据每个人身体健康状况，以及对性问题的认知程度，对异性的向往与热爱程度而表现很大差异。

一般而言，身体健康，又有一定权势的吃得饱吃得好的男人或者女人，色欲会远远强于其他人。万贯自然属于后一类。

“虽然咱们初次见面，但我要说，你给我印象太深刻，太难忘怀了，来，为了我们以后有机会常见面，再干……”

万贯略带些醉意朦胧，把身子尽量倾向萧春怀中，晃悠着脑袋。

萧春本能地把身体往旁边躲闪。

杨森着急，忙使眼色暗示她别让万贯扑空。

萧春只得坚持原位置坐着。她端起酒杯，伸出一只手架住几乎要顺势倒过来的万贯肩膀：

“万行长，你别装了，我看出来了，几个人中你最有酒量，来，继续喝，我先干喔”

边说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行长，来，我现在精神好些了，也与你喝几杯”杨森也趁机出击。

“你们俩对一，我可吃亏了，这哪行……这是整我……咱们到底谁求谁啊……我有个建议，萧主任代我与杨董事长喝，好不好？”万贯对杨森说。

杨森忙道：“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刚才你们一直你一杯她一杯，已经喝得不少了，应该我与行长喝了，尽管我今天身体不爽，但为了陪行长尽兴，还是豁出去了，来，干了杯里酒再说……”

“杯中酒我保证干完，但今天酒已经喝到位了，再喝下去就办不成正事了，所以，建议不要再喝了好不好，你同意，我也马上干掉……”

“行，就按行长说的办，喝完杯子的酒不再喝，谈正事”

酒撤到一边。

上来热汤和印度甩饼（又称印度飞饼）。

边吃喝，边具体谈及贷款的问题。

“目前快到第四季度，银根收缩啊，怎么不早点贷？”万贯有些为难地说。

“不管银根怎样，有行长你在，钱就能出得来”杨森语气中表达的是对万贯的能力深信不疑。

“哪里，杨董事长总是这样会恭维人，确实不像以前那样好做了，呆帐死帐越来越多，成本激增，负担不小的”

“所以就需要行长这样的能干人操持才行呢，听说你博士都快毕业了，到时候会成为全国首位博士行长吧”

“你们做企业家的信息好灵通，上知国家政策，下知朋友私事，我读博这件事情很保密的，杨董事长怎么的呢”

“你上学的班上有位叫项荣的同学吧，NHK集团财务总监，……”

“原来你与她认识，难怪”

“呵呵，天涯无处不芳草，一点不希奇的”

“也是，世界说大也大，说小太小了，不被说破以前，还以为自己做着什么神神秘秘的事情呢，说破了，才知道地球人其实都已经知道了……”

“不过，行长读博这件事情很光彩啊，有什么必要那么隐蔽”

“老兄啊，哪儿都有宿敌的”

“那是，害红眼病的人确实到处都有，特别容易坏事，不能不提防”

“老兄理解就好。你知道就知道了，还是请先别再作扩散，拜托了”万贯边说边对杨森作了个拱手状。

“放心吧行长，我们合作又不是一天两天，什么时候坏过你行长的事情的”

“那倒是，与你打交道我就是放心，特别放心”

“所以嘛，虽然这笔款子申请的时机不太好，但用得急，还请行长特事特办一下啊”

“是啊行长，这是我到公司后主持做的第一个项目，就请你大力支持一下吧”萧春适时插话道。此前她一直忙着为董事长与行长舀汤夹菜。

“萧主任不仅有气质，有风韵，而且声音特别好听……”万贯夸赞说。

“这你算夸到点子上了，介绍一下吧，萧主任是我从音乐学院挖来的项目总监，来之前已经是副教授了，行长如此欣赏，更应该让难办的事情变得容易起来了”杨森道。

“款子额度不太大，也不太小，待我回去与其他几位领导碰头后再决定吧，今天暂时不给准信”

“一切按行长说的办，我们虽然急也不能不讲程序和规矩，这样，10天内听你回音，总可以了吧”杨森颇为体谅地追问道。

“是不是太紧了点”万贯对着萧春说。

“有劳行长多多费心了”萧春又发出行长喜欢听的鸟一般美妙的声音。

“美人既然发话了，我一定尽快……随时听我电话吧”

万贯的话像是对杨森说的，更像是在对萧春暗示什么。

萧春虽然是刚从校园走出来，但她不是书呆子，对外面的世界多有接触和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