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五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沉默,许统领等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看左二那人咽下嘴里的饼说道:“大人,皇上他知道楚山主这丹药已经练成的事情吗?”
“应该知道。”许青良没多做考虑,点了点头说道。
虽然楚山主没说,但想来这么大的事儿,楚山主成丹之日,应该就已经书信一封,通过六尾隼送去了京城。
六尾的速度他可是知道的,如今必然已经到了京都,皇上知道了丹药的事情。
“那就还是走水路。”那人狠狠的咬了一口饼子,说道。
其实许统领也是决定走水路的,问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再多听听。
当今圣上对这丹药何其重视,得知丹药送出,却迟了一个月到手,难保不发怒降罪。
到时候好好一件美差变成惩罚,可就太倒霉了,因此即使大德郡危险一点,许统领也还是下了决定。
说起来许青良怎么说也是军中好手,内功深厚已抵至五重楼的高手,放在元御阁至少也是个玄级,军中刀法也练的是有模有样。
如果只是带个一般的东西,不过就是走一遭大德郡罢了,他许青良又何惧之有。
可偏偏带的是这么个烫手货,拿在手里他都觉得刺手,由不得他不谨慎和小心呐。
既然决定了,也不再多说,明儿还不知道要遇到什么。
“睡吧。”说着留下一人值夜,余下几人倒头就睡。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许统领叫醒几人,继续快马而去。
三日之后,许青良牵马立在了胭脂河岸边,望着大河上下雪花飘飘,审视着周围那些来来往往的百姓,皱起了眉头。
他怎么来了?许统领心下暗自疑惑。由于身上揣着那丹药的缘故,更是多想了些。
可就是思前想后,眉头紧锁最终也还是那个问题,他怎么来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太清山上给他留下过极深印象的,那位元御阁最年轻的玄级御使——窦岐初。
然而此人他认识是认识,却并不熟悉,即使是当初在太清山上的时候,两人的交流也不多。
只是交流些关于天子行宫的事宜,后来他见过这位窦御使出手捉拿江湖余孽的风姿,一手剑术端的是了得。
不过是内力四重楼的境界,使出的凌月剑法,让他这个五重楼的高手都胆寒。况且还是左手剑,这才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这么长时间过去,实力应该又有精进。
说起来左手剑窦岐初的名号也算是小有名气,在江湖上也不是没人知晓。
例如当初鸡鸣山那些贼寇便认得,只是许统领久在太清山,这才不知。
身为太清山长羽军的统领,对方应该也认识他,暂时还没想清楚对方的目的,避免被认出来,许青良还是往手下身后躲了躲。
十分不巧的是,就是这个时候,窦岐初好似感受到了目光一般,侧脸看了过来,一眼看到了许统领躲闪的半张脸。
叫许青良猜对了,即使窦岐初只看见半张脸,也一眼认出了他是谁。
当下窦岐初脑子里闪过了与许统领同样的问题,他怎么离开太清山了?莫不是擅离职守,还是皇上有调令?若是皇上有调令的话,是为了什么?
想了几个瞬间,窦岐初都没有头绪,也不再多想,毕竟事不关己,他来是另有任务在身,是为了取几个通缉榜上的江湖余孽的人头。
临行之前,窦岐初没多问,古大人为什么知道大德郡这边会有那些人出没,他只需要做就好了,别的事情并没有兴趣。
这一叶孤舟漂的速度不慢,两人又是相向而行,转眼间两艘船便已然是背道而驰相去甚远。
彻底的远离了那窦岐初之后,许青良才坐了回去。
差不多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后,这艘船彻底的抵达了对岸,直至登上河岸后,他才彻底放下心来,这一路也算是风平浪静了。
望着漫长官道,大喊一声:“走!”
闻言几个手下两两共骑一匹,六个人快马加鞭的就朝皇都而去。
此去皇都还有段不短的距离,去一个小镇的客栈里,吃饱喝足又喂饱了马匹之后,几个人才再次上路。
长路漫漫,几个人疾行了不过一个时辰之后,转过一个弯角,许青良突然双目一瞪,惊的立即勒马嘴里大呼一声:“你这女人,走在官道中央不要命了吗?!”
高头大马人立而起,两条马前腿抬的老高,扬起一阵灰尘与烈风,吹的马前女子衣服与头发齐飞。
站在马头下,女子身形不高,五官柔美,神色却是平静,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未发生一般。
居高临下,看对方没有丝毫反应,统领大人暗骂一声:“罢了,原来是个傻子。”
没道理和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计较,说罢‘架’的一声,拉住缰绳绕过女子就要继续往前。
结果一连策马几次,马匹竟然都纹丝未动,啪的一声,又是一鞭子甩在马屁股上,胯下棕马疾嘶一声,却依旧未能挪动分毫。
这次许统领当真是奇怪了,扭头朝身后看去,就见几个手下都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自己,准确的说是看着他的马。
顺着目光,许青良朝下看去,只见先前那女人依旧站在马下没有离开,更是伸出柔嫩右手抓了他胯下马匹的一只前蹄?
使劲眨了眨眼,许统领确保自己没有看错后,脸上露出了和几个手下一样的表情。
就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人,如此简单轻易的,只是把手放了上去,便让他的马匹不能移动分毫,该死!真是见鬼!
心里一连骂了好几声,紧跟着许青良的脸色便格外的凝重起来,除了对方是个高手以外再没有别的解释了。
“敢问阁下想干什么?”许青良压着嗓音问道,同时已经摆好了防御姿态。
那女人不答,却身如鬼魅一般的向上倒飞起来,一脚便朝许青良胸口踹去,同时嘴上说道:“不做什么,借你马一用。”
好像真的就只是想把许青良踹下去借个马一般,这一脚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力道。
但许青良哪里会信,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突然冒出个女的就是个高手,还说是借马。
就是借马,他也不可能,他如今正赶时间。而且宁肯杀错,也不能大意,万一这女人目的就是抢丹呢?
当下面对这软绵无力的一脚,许青良运起了浑身分力,腾身而起,一拳就朝女人的鞋底轰去,自然还留了两分力作为后手。
看见对方的反击,女人原本平静的脸色变了,变的凌厉。
原本还软绵的一腿顿时犹如钢鞭一般,浑厚的内力直接发出了炸响,速度更快了,绷直的脚尖比对方的拳头先一步不说,更是绕过了拳头,点在了徐青良的胸口。
只听波的一声轻响,似那水滴落进湖面,又似一个气泡被戳破。
看似刚猛的一脚,竟然没有将许统领一脚踢飞。
预想的事情没有出现,几个手下脸上一喜,刚要拍手叫好等着看那女人被自家大人一拳锤飞,下一瞬,笑意便凝固在了脸上。
只见以那女人鞋尖为点,许青良的胸膛直接炸开,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