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宝贝飘来飘去4-7(2011-01-30 22:33:04)[编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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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车去接了东，东是从深圳来广州与霞告别的，他说他要去北京发展，说有一个他高中时的同学自己在北京开一个什么公司，邀他一起打去北京创业。

我把东送到霞任教的外国语学校，我们一起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饭馆点了几个菜，也算是告别餐吧。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进这样的小饭馆了，和同学聚在这样的小饭馆又有一点回到学生时代的感觉。

自从那次霞离开他后，东似乎在脾气上有点变化，已经温和多了，对霞说话也不至于冲了。

“东，你真要去北京发展？”我问，“当初我们在北京毕业那会都没选择留在北京，现在你又杀回北京去？霞现在都这样了，你跑那么远，你放心不？”

“其实我也不是真想去。”东的语气已经和上次我在深圳见他们夫妻俩时完全不同，看来霞的那次出走对他还是很有作用的，或者又是别的什么原因。

“既然你也不想去，那你干嘛还要去？”我奇怪的问。

“这不没办法！”东说，“就我们俩现在的工资水平，说真的还真不敢生小孩。既然她坚决要这个小孩，那就要想办法在生小孩前多存点钱。你想，霞怀孕六七月后，就不可能继续工作了，生完小孩，还要哺乳带小孩，一年半载也不可能工作，那时就我一个人挣钱，那怎么够用？现在我真的就怕听到“生”了，什么生病呀，生小孩呀，生日呀，都是在花钱。就说霞怀孕吧，在妇产医院检查一次都好几百上千的，从怀到生都不知要检查多少回，又说缺这缺那，要补这补那，我真是怕死了。生出来，还要扶养，还要入托，上学，想到这些我都觉得很害怕，觉得恐惧。”

说真的，东讲的这些，我还真没想到过。他早出社会两年，早结婚，对这方面的体会真的比我深刻的多，但也未免想得太远了。

“东，如果我们带不了，可以送我老家给我妈带。”霞说，“或者接我妈来帮我们带。”

“你想得倒挺好，”东说，“送回家带一年多头见不到父母多可怜呀。如果接你妈来这边带，我们养不养得起还是个问题。”

“东，你们俩加一起怎么也有七八千以上吧，怎么会养不起？”我问。

“是呀，东，我们过清贫一点就是了，你能不去吗？再说你那高中同学那边可靠不可靠还不知道呢？”霞说。

“应该可靠吧！高中时我们是好朋友。没想到他学习不咋的，只上了一个垃圾得不能再垃圾的大学，出来竟然还混得像模像样。”他又转向我，“子墨，你说我是不是也混得太差了，好歹是北京名校毕业，一个月才那么三四千，还累得像狗一样。”他叹了一口气，明显的有些无奈，又有些不服气。

“东，你有没有想过，你去了北京，霞怎么办。你好歹也带上她一起去。”

“我先去，等我在那边先站稳了脚跟，霞就辞了这边的工作，才过去。这不没办法，如果霞现在就辞职，又要损失好几个月的工资。”

“也是。”我说，“那你好好努力，争取自己早点做上大老板。”我兴起杯子，“为了我们明天的大老板，我先敬你一杯。”

严肃的气氛才又轻松起来。

“子墨，还是你好呀！不用奋斗就已经进入大老板的行列了。”

东无心的一句话，我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感觉，不知道他这算是讥笑讽刺，又或是真的祝贺。

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我和霞送东去车站。

霞突然哭泣起来，上前抱了东，“东，我会想你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别傻了，我这是去挣大钱，挣到了大钱，我就接你过去，我就不回来了。”

“我不需要你挣大钱，我只想我们早点有个安定的家。”

“会有的。”东也有要流泪的冲动，但他控制住了，竭力的不让自己的感情表现出来，“相信不消多久，就会有的。”

“东！”霞喊。

“快回去吧！”东说，“不用送了。”

“东！”

“子墨，霞就拜托了。”

“放心吧！好好努力，早日成功！”

“你们回去吧！”东转身朝我们挥手，继而又挤向赶车的人群中，迅速就湮没在人海。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