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了烟趁着自己还有口气,就打个120吧,算算还是命重要,钱我还可以再去赚,命没了可不行,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等着我去骂呢?为了未尽的革命事业我死不瞑目阿。
有人敲门,我以为听错了,是幻觉。
门快掉下来了。
我想现在医院的效率就是快,我还没挂电话呢,救护车就来了。
我裹着被摇摇晃晃的去开门。
门开了,我呆了!!!!!
麻辣隔壁的,真是活见鬼了!是小美。
她就站在门外。
我使劲清醒了一下。看看是不是做梦,或者是幻觉什么的。
小美就站在门外。
我愣在门前。
我恍惚中没看清小美的表情。小美说:“你病了”?
就这么朴实的一句话。
她又说:“刚才一直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我说:“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知道我这个电话号码”?
蒋平随后就踢踢他他的上了楼。
蒋平:“你还活着呢,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接,还以为你死了,活着就好,穿上衣服去医院”。
我说:“我去医院,就没人照顾天宝了,天宝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小美说:“你吃了么”。
我说:“中午好像吃了吧”。
我其实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吃过饭。
蒋平说:“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什么时候病的”。
我有气无力的靠在门上说:“12号吧”。
蒋平说:“操,现在都14号了”。
我说:“我是12号吃的中午饭”。
小美摸我的额头。
对蒋平说:“烫得吓人”。
之后搀起我的胳膊,往卧室走。
他们两个七手八脚的给我套上衣服,蒋平有良心的背我下楼,上车直奔医院。
到医院挂了急诊,医生大概一检查,毛病还真多,说:“今天先打点滴,在观察室观察,明天再好好的检查一遍”。
打点滴的时候,蒋平要小美回去,小妹执意不肯。
后来倒是,蒋平被小美给劝走了,蒋平走的时候,又掏空钱包里面的现金一股脑的给了我。
我躺在观察室的床上,叫小美找护士问问有没有单独的病房。
小美说:“你以为这是夜总会啊!还带包房”。
最后还是去问了,结果不得而知。
等打第三支吊瓶的时候,我实在憋不住了,想去尿尿,又有点不好意思说,在床上扭动,左右张望,看看有没有陪护病人的男人。
小美见了,问我是不是要去卫生间。
我说是。
她说:“走吧,我跟你去”。
说完就从挂架上拿下吊瓶。
到了走廊,我对她说:“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她说:“你自己弄不好会回血,现在这么晚了卫生间不会有人”。
我说:“我自己就行,这么大人了,尿尿还不会么”。
她说:“没什么,男人见多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忽然一疼。
第二天,做全面检查的时候,嘿嘿,毛病很多,多了去了,肝不好,胃溃疡,肺炎,还有脚气等等,以前胡作的时候没觉得,忽然一个重感冒,就把其他的病一起给诱发出来了,医生很严肃的警告我:“再不注意身体的话,我必须会英年早逝”。
我说:“工作太忙了,我要给这个社会做贡献”。
小美忽然鄙夷的看我。
老医生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小伙子阿,忙事业我不反对,但要爱惜身体呀,年轻的时候只顾追逐名利金钱而忽视了身体的健康,到老了还是要用金钱去买回健康和青春的呀”。
在她的眼镜后面一双慈爱的眼睛闪动着母爱的光辉。
我感动而谦恭地致谢,并保证以后向爱惜处#女一样爱惜自己的身体。
心里却想:“年轻的时候,不多挣点钱,到老了就是想用金钱换回健康也没门”。
检查的结果是让我老老实实地住几天院。
我想住几天院也好,可以名正言顺的休班,省得每天因为迟到早退或不去上班而搜肠刮肚的向老板编理由,算算我身边的哥们而姐们儿以及我的哥哥姐姐全都被我无情的用在我的迟到理由里面,很惭愧啊。算计着,等我养的壮实一些,去大石桥溜达一圈,又想了想,先看看住院花多少钱再说吧。
去住院部的的时候,我执意要自己走,可是双腿还是不停的抖得厉害,小美一直搀扶着我,走着走着,好像穿越了时光隧道来到了五十年后,依然和小美执子之手互为依靠。我觉得那应不是梦想,有时候幸福唾手可得,只是看如何去坚持。
小美柔声问我:“饿不饿”。
我说:“你这样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饿”。
她又问:“你几天没洗脸了,跟花猫似的”。
我胡乱应付了一句。
她问我这样尴尬的问题,有一些很温暖。
又打吊瓶。
吊瓶打上之后,小美说:“我去你家把你的洗漱用品拿来,钥匙在我这里,你不会不放心吧”。
我诚恳说:“不用了,你一夜没有合眼,回家休息去吧,谢谢你,真的”。
小美笑了,比窗外的阳光要灿烂:“你这样一本正经的说话真搞笑”。
我说:“搞笑吗,我上班的时候,一直假装很正经,下了班,我就假装不正经”。
我问她:“昨天怎么和蒋平在一块儿勾搭上了,是不是蒋平去了新北方鬼混”。
末了还说了一句,这狗娘养的去新北方也不叫我一声,拼了命我也要去鞠躬尽瘁。
小美脸上有愠色:“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阿”。
说完,扭身而去。
我觉得清醒多了,可能是心理作用。医院唯一的功能就是给病人心理上的安全感,心理负担减小了,病就自然而愈。
我给蒋平打电话,将评说在路上,一会儿就到了。
一个漂亮的护士推着小车进来,上面摆着药瓶和一次性针管。
美丽的小脸,面无表情,大声高喊:“谁是张小北”?
我大声应答:“报告,我是”。
她听见了,看着我扑嗤一笑。走过来,看看我的病例卡,又问我28岁是吗,我盯着看她,调笑:“问我多大干什么,要和我处对象吗”。
隔壁病床的大姨被我逗乐了,说:这彪小子,你对象不刚走吗。
我说:“那个,刚才那个,呃,那是实习的,还没转正,我现在计划广泛发展,遍地开花。”
护士听了,小脸一绷,很严肃起来,说:“打针”。
我问:“打肩膀还是打屁股”?
护士面无表情:“屁股”。
我侧过身,把腰带松开,故作扭捏的露出了腰部以下的一点地方。
护士说:“往下拉一些”。
我一使劲,没想到,整个屁股都露了出来,我向天发誓不是故意的。
护士说:“提上去,用不着这么多”。
我边提边说:“是你叫我拉的,我是花了钱的啊,你就这样对我。再说,像我这么性感的屁股,见过吗你,你眼睛得了便宜,现在嘴巴还卖乖”。
护士说:“少废话”。
说完,恶狠狠的把针头插了进去。
我正想损她两句报复一下,老板来电话了。
老板问我:“我说,你那龙体,怎么样了”?
我说:“在医院住院”。
老板说:“早知道你小子早晚作进去”。
又详细的问清了我在那个医院,哪个病房,说是要亲自来探望慰问。
接完电话,就看见小美手里提着东西回来。
她说:“在亚惠快餐买了一些小米粥和茶蛋过来,让我暖暖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