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们去买衣服。本来想买布，可是那些布，翻来翻去，不是大红大绿，就是大灰大紫，显得那么老气，土气。

我们放弃了选择。

我们选择了买成衣，便装的成衣。

衣服的款式，都选择的是时新而不超时的。按照林秋娥的想法，不买就不买，要买，就买个让人吓一跳。

我终是没这样的勇气。最后选择的是看起来新潮而又有点儿味道。也就是，别人看起来会夸一声好看，却不会觉得怪异的。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家卖内衣，哦，不，几乎是第一家买内衣的铺子里，买了内衣，哦，不，是，胸罩，哦，不，卖衣服的人说，是“乳夹子”。

白色的，软软的，滑滑的乳夹子。

我拿着它的时候，心里已经爱上了它。很多年后，我知道那天我的触碰到的东西，其实是那样的粗粝，可是，在当时，我却觉得，那，才是一种贴心贴身的保护。

我拿着它，脸红了。

倒是林秋娥，比我大胆，她说，嫂子，要不我们一个人买它两个试试？

卖衣服的老板幸亏是个女的，看样子她是结婚生子了的吧，年龄在三十左右。当时店里也没什么人，她居然解开她上衣的前几个扣子，展示她的丰满给我们看。

然后她说，哎呀你们两个水姑娘，你要是戴上它，不仅漂亮的少年家仔会多看你几眼，主要我跟你说啊，就像有双软软的手抱着你，可舒服不是？

我就低下头，把玩着那内衣，心里已经千肯万肯，倒是说不出口，而且，我也不知道我该买个啥的？大小什么的尺码。

倒是林秋娥不怕羞呢，她跟那个老板问东问西，我都不敢听。

终于老板扳着我的肩膀，不经意地触碰了一下我的身体，然后说了一句，不用看，你们两个的型号是一样的，照我看，连形状都是一样。

真真羞死人。

幸亏一水儿是白色的，要不然，她再追着我们挑个花色啥的，那不是更害羞吗？

我们买了四个胸罩，慌慌张张地付钱离店，天光还早，不过是中午左右。

5

到了赵香兰家，她正端着碗在那儿吃饭。

她的旁边放着一个米箩筐，下面垫着根木棍，里头铺着小棉被，棉布巾等，孩子正在里头扑腾，她时不时地停下手来，晃动两下米箩筐。

她见了我们，连忙站身起来，招呼我们：哎呀，翠竹，还有这个妹子，叫秋娥，对对，秋娥，快来快来，肯定还没吃吧。我这稀饭还有，先吃着，我这就再炒点米粉。一个人吃饭，可无聊。

林秋娥笑嘻嘻说，今天赴墟，吃得好饱啊。呀，小妹妹对我笑了。

她就这样蹲下来，咬着米箩筐，说，香兰，你这个摇篮做得好舒服。

也不等赵香兰回应，就晃着手里拿着的东西，说，小妹妹，豆干好吃哦，油条好吃哦。

小女孩就伸手咯咯笑着，要去抢她手里的东西。她就往后一缩，说，不给不给。

又问，香兰，这些可以给孩子吃吗？

这孩子，现在十来个月了，正自呀呀学话，又不怎么认生，和林秋娥倒是一对儿。

赵香兰说，她刚吃了。还不能吃那些呢。你先陪她玩，我去弄吃的。

我和林秋娥就放下东西，围着小女孩儿玩起来。

不一会，就听得赵香兰叫吃饭，我一回头，不经意地发现，赵香兰的腰身，又粗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