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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十几天,林春生都只是在上床之前叫唤几声新娘子,而且会在过来夜谈的邻居的唆使之下抱抱我,甚至亲我。

这种时候,我便当自己的身体不是我的。

我知道,他们总不至于当场教学示范,他们总会走的。

何况林春生居然是懂得羞羞的,他会在抱着我亲一下,赶紧放手跑开,躲在墙角得意地笑。

那是小孩子偷吃了糖果的得意。

真的入夜,只要他挨到床板,他总能迅速入眠,总能够安分守己。

他会狂躁,我知道,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我发现了,他怕我,我只要板着脸瞪他,他就会害怕地放手。

他怕所有人,他更怕我。

他只在白天清醒的时候狂躁。

我的身体是安全的。做为一个新婚妇人,这或许是悲哀的。

但我很满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已经知道了他跟着我是光明正大的,是名正言顺的,是受了鼓励和支持的,所以,他总是跟着我。

或许在他心目中,新娘子这个词,也不过是妈妈的年轻版,妹妹的大人版吧。

5

王建说:

三日入厨下,

洗手作羹汤。

未谙姑食性,

先遣小姑尝。

当年我读到这首名为《新嫁娘》的唐诗之时,是有憧憬的。那时候心中隐隐的对象,会是那个惹我去探望而导致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他。可笑的是他永远不会知道,可悲的是他说不定很快就会忘记我。另一个是那个英语老师。他即使曾经心有所感,但终究也敌不过岁月的侵蚀。况且他将会有他的妻。忘记我,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

我已经不再悲伤。

卢玉凤和孙锦茹的死,让我看到了被拐卖妇女的一种结局,永远解脱,但也就此终止。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此死去,我不会甘心。就此守着林家做一个活寡妇,那也是不可能的。而曾经逃跑失败的经历,也深深地告诉我,要走,至少必须具备天时地利人和几个条件的。

我认为分别是:天时,有刚好可以搭乘的顺风车并且口袋里必须有钱,钱有多少,路就有多远。这一条,不容易,那个时机什么时候会产生,必须等,必须碰。

地利,走后必须有四通八达的去处,不能再像在郑春田家那样,唯一的出路,随时都会被封住。所以,最好是能够到公社那里后才谋求此事。

人和,这是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便是麻痹大家的警惕性。让他们相信我,不会再走了。获取信任,然后,才有可能有私房钱,才有可能赴墟到公社这种地方去,从而也才有机会搭顺风车或者别的。

我想通了,所以,婚后第三天,我一早起来,烧火,做饭,开始了新嫁娘的生活。

那天,林玉川和林妈妈老泪纵横。

我依然没说什么话。

有些话说早了,就显得假了。

我必须忍,必须等,我知道。

6

我慢慢地参与到林家的家务里头。

虽然,由于父亲的宠爱,在这个年头,读书的女孩子不多,像我这样读完初中的人更简直是个奇迹。可是,我毕竟是勤快的。劳动是我所喜爱的事情。虽然地方差异,连家务活也会略有不同,但是,我的学习能力和悟性很快就得到展示,烧饭,炒菜(用最少的油炒出最好的菜),喂猪喂鸡喂鸭子,煮猪食,洗衣服等等等等,我很快就上手了。

我尤其喜欢去洗衣服,在那汪碧绿的小潭里,手脚浸在冰凉的水中,我有种奇异的快感,仿佛回到了家乡。当然,这里人多,便于我学语言,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洗衣服的时候,我都是带着林秋娥一起去的。现在不是她带我,是我带她。带她的目的一方面可以减少在林妈妈面前的不自在,另一方面,她可以当我学习语言的翻译。

没错,学习语言是我想做的第二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两件事,都是获取信任的必要条件。

为此,除了家务活, 我还主动地参与到田间地头的劳动,耙地(牛耕田后,必须用耙子再梳整一下,稻田才会更加平整),插秧,施肥,除草,等等等等,我都会去做一点。

林春生当然也去,全家都去。

我开始做不好,可是慢慢地我就做得很好了,除了速度赶不上林玉川,林妈妈和林夏阳之外,连刘秋娥也跟不上我了。

但是他们不会让我干得很辛苦,往往到了做饭时间,林妈妈就吩咐我带着林秋娥和林春生回家。

一个月过去了,我的语言获得了飞速的进步。虽然我还说不好,可是简单的对话,我已经能够听懂了。

对了,这里的祭祀活动很多,什么二月二,什么二月十九观音诞,什么初一十五,什么做牙,很多。这些集体性的活动,也是个集会的机会,我都会带着煮好的祭品,和林秋娥一起去参加的。

我要认识更多的人,学习更多的话。

这些,都是我的机会。

7

天气渐渐热起来了。稻田里的秧苗一片绿油油,长势很好。

茶园里的茶叶也一片绿油油,采茶的季节到了。

林妈妈拿出竹篓,带上指套,取了扁担布袋(蛇皮袋),带着我和林秋娥上山采茶去。

这时候我已经能够听懂大部分的闽南话,简单的对话也已经可以说。

我知道周围的人看待我的眼光不再那样异样,仿佛我也本来就是一直存在的一个人。

如果我不开口,他们是看不出我的外地人的身份。

哦,不,候鸟身份。

他们戏谑地叫我候鸟。我问什么叫做候鸟,他们告诉我,从别的地方飞回来的。我说候鸟是自由的,飞来还会飞回,我又不能回去,怎么可以叫做候鸟呢?

回答我的答案有两种,一种是你这个死候鸟,心还很活泛,想回家呢。——他说死候鸟的意思昭示了,我是回不去的了。

另一种则会说,也不会啊,以后日子好过了,可以带着孩子一起回去认亲的。——不管是不是安慰我,我心里都会觉得一点点温暖。

我从此不再纠缠于我自己候鸟的称呼。我的应对策略是,只要不是叫我的名字的,我一律不回答。

我是人,不是候鸟。

8

采茶比插秧的季节好玩。因为漫山遍野都是女人居多。男人当然也有,但多是来送饭或者挑茶青的时候会出现。采茶讲究眼明手快,可是活路干得好,也不必死盯着,只要就有心思闲说。两个或几个女人隔得远了,又想说话,嗓门就必须扯得大大的。

有几个荤话无忌的女人,嗓门大,什么都敢说,往往满山的哄笑,并不止于和她们对话的那几个人的。

有时候居然有对山歌,看见一个男人提着茶水,拿着扁担上山来,有人就会调侃着唱:

山边郎君手提水,

不知送给哪一位?

阿娘有心不敢问,

郎君看谁上介水?

(山边的那个郎君啊,你手里提着水,不知道你是要送给哪一位娘子啊;阿娘我心里想知道又不敢问,郎君啊,你看满山的女人哪一个最漂亮啊?)

这是取笑人家,要人出丑的意思,尤其是如果男人的老婆长得不咋地。

男人如果是木头一点的,会很直白地说,我给我老婆送水,你要不要,要就过来一起喝。

都是占人便宜的意思。

也有男人会回唱的:

满山茶园青又青,

对面一只狐狸精。

娘子不知谁尚水,

暗暝床顶讲你听。

这是露骨而无礼的。

可是一山的人就会起哄,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如果女人泼辣,男人滑稽,这种对歌还会继续下去。

我被嫁的那些男人(被拐卖的女人——候鸟风情路)》小说在线阅读_第20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忧商河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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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嫁的那些男人(被拐卖的女人——候鸟风情路)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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