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骨是替那黄老板出力,我暗想,终至于这样。建军担心他收易拉罐的那三家KTV,现在排骨出事了,他们还给不给自己收。建军在收易拉罐期间,当然也会想跟KTV搞好关系,可是建军能见到的都是那些服务员,跟老板更本见不着面,建军想巴结他们也没有办法。建军早就对我说了这些:“罗丽丝,我当然知道,哪有我不知道的事呢;没有办法,碰不到老板的人。”
“不收就不收。”我无所谓地说。
“幸亏我码头的事还没有辞。”建军说,“我怕排骨出事,现在收易拉罐也是收一天算一天。”
我在国际大酒店工作这段时间,李经理对我好,但他没有过多地接近我。李经理得知排骨出事的消息,他把我叫到他办公室,把排骨的事告诉我时,我就感到他眼睛里闪烁着什么东西。一进办公室,李经理说:“小罗,你在沙发上坐一下。”
一进来我就站在那里。李经理象第一次见到我一样,打量着我。随后他把排骨的事情说出来,,他即表示自己做为排骨的朋友为排骨出事感到难过,同时也有点幸灾乐祸,加上打量我的眼光,李经理脸上夹杂着的正是这种神情。我当时没有信李经理的话,依然站在那里。一说到排骨,我和李经理都沉默一会儿。
人们谈论这种话题时,沉默是一种自然的选择。李经理把排骨的事告诉我,我当时认为自己应该说一两句话,我问李经理排骨是不是为黄老板的事而出的事。他说是。后来他显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李经理问我工作怎么样,习惯吗?
“差不多。”我说。
“好好做,不会亏待你。”李经理说,“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必定我和排骨是朋友;我看你有点躲闪我的意思?”
“没有啊,李经理。”
“没有就好。”
如李经理所说,我一直有点躲闪他的意思。准确地说不是躲闪,而是一个员工不喜欢跟上级打交道,我相信许多人有这种心里。当然也有些没有,如18号就喜欢和李经理来往,还有15号包厢服务员,只要在上班时看见李经理,她们老远就会亲热地叫:“李经理啊。”
“哦,你上班。”
两个人就会站在那里说几句话。特别18号,她的眼睛里明显地透出着什么。李经理也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会有一种暧昧的关系在他们中间流淌。难怪我刚来时18号在我面前那么傲然,我在国际大酒店里做一段时间,就知18号和李经理的关系,大家都知道这件事。评心而论18号漂亮,二十四五岁还很年轻;国际大酒店对服务员要求很严格,可以说每个服务员都是一个美人,同样15号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李经理同时和两个服务员保持关系,在娱乐部门已是公开的事情了。甚至别的部门都知道,有一次我听到别的部门员工的议论,一个说:“你知道吗,那娱乐部门李经理有好几个相好的?”
“我早晓得。”
也是两个女职工,两人笑着说李经理的事情,一会儿又说到自己部门经理的风流事,说也有相好的。“哎,国际大酒店那个部门经理没有,个个有。”
“肯定呢,他们天天不做事,就只想女人。”
“你是不是有点吃醋,没有让你碰到这种好事?”
“乱说。”
“哈哈。”两个女员工嘻嘻哈哈。其中一个回头看了我一眼,她们并没有顾忌。
我听到她们的话,并没有感到惊奇;和这两个在说闲话的女员工一样,也已司空见惯。那回头看我一眼的女员工,又回过头来看我一眼,低声对同伴说:“你看后面的这个,长得还蛮好的。”
“是,长得可以。“她的同伴回头看了我一眼,说。
我长得漂亮,李经理肯定从一开始就打我主意;可是当时排骨还没有出事,李经理就有所顾忌;现在排骨出事了,他的心也活动起来。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心动的事莫过于一个女人让他有机会去实现他心里的念头,这是一种本能的念头。
李经理现在耐不住心里那种本能的念头了,是想占有我。并且这种占有带有更卑鄙的想法,是想占有并控制我。我现在不记得是怎么滑向他的圈套,好象我是一种自然的滑下去,记得在排骨出事后,李经理开始有意向我献殷勤,他在我值班时不时地会来我这里一下。
“小罗,怎么样,包厢生意?”
“还可以吧。”
“客人小费给得怎么样,少不?”
我来上班这段时间,最多一天接三百块小费,那是一个叫我陪他嘿的客人给的;我不习惯嘿,客人叫我吸陪他嘿会儿。开始不习惯,可是嘿了会儿,我适应了那呛人的味儿,并且身体里起着一种自然的反映,一种兴奋也在刺激我的大脑。客人叫你陪嘿的真正目的,是他在有个伴的同时,他做为一个观众可以亲眼目睹跟他嘿的人的反映,让他在视觉上感到刺激性。K粉,摇头丸等,一般服务员不会去接触冰毒和可卡因,这不是好玩的。我心里也有数。一般客人有伴而来,他们就不会叫服务员。那次给三百小费的客人,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一个人。我开始有点怕,他说不要紧,你要是习惯了还想嘿呢。
我笑着看他。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东西,打开,是白色的粉未,他放在鼻子边吸了一下,看着我,说:“这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