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老公是实行计划生育后出生的孩子,又是个健康的男婴
一度猜想他的亲生父母会不会有很不堪的过去……
从短信看来老公是出生于一个普普通通清清白白的家庭
只是奇怪为什么他们可以发短信给一位同村人,而不直接打电话给老公?
老公也很疑惑,他说是同村一位无亲无故的村民醉酒后给他打来电话唔里哇啦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堆,大意是说有个陌生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给他,他感觉应该是发给我老公而发错到他手机上的,说过之后把一条短信给了老公,老公收到后感觉蹊跷,于是打电话向那位同村人细问,结果他已彻底醉倒不能言语
听了之后我更是一头雾水
好奇心占了上风,很想知道他的父母兄弟到底长什么样子,老公像他的父亲多一些,还是儿子随母?
老公之前就告诉我他因为没有母乳喂养,一岁前就靠喝面汤米汤和麦乳精长大
侄子田笑比老公大了一岁,偶尔堂嫂奶水过旺也会给老公吃一些
一岁之前智力和身体发育最关键的时刻老公只靠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竟然长成如今健美的体魄
所以我猜测他的父母兄弟肯定一个个都是聪明的小巨人
于是鼓动老公不用管短信到底怎么来的,只管照着短信提供的手机号拨回去即可
老公却犹豫不决,说
“我只是想问问,不过咱爹娘知道了肯定伤心,以为我会跟他们回去,那样咱娘会难受死”
“那可以不告诉他们啊”
“不,我不能骗他们”老公很坚决
“哦”我也无话可说,最后商量的结果是等那位同村人清醒了细细问后再做决定
两人在电话里聊到半夜,一直猜测他们是如何找到老公,为何托一位不相干的人短信,做了无数假设,仍不得其解,我困乏至极后半夜睡去
第二天一早被老公电话吵醒
老公告诉我,他一宿没睡,实在睡不着
刚刚打过那位同村人的电话,他只推说不知,死活不承认自己曾信息给老公
老公告诉我,他一宿没睡,实在睡不着
刚刚打过那位同村人的电话,他只推说不知,死活不承认自己曾信息给老公
事情越来越复杂
中午老公打来电话告诉我
他求教于与他身世相似同为抱养的江州舅妈,舅妈表示理解主张相认
问了与他关系很好的一位表姐,那位表姐说了些挑三豁四对源城亲生父母不利的话想激怒老公
他没了主意只好把一切告诉我妈妈,被妈妈责备
说他不应该把这些事情告诉老家的任何亲戚
不要相信舅妈真的希望他相认
血浓于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所以更不要相信表姐所说是亲生父母恶意遗弃
妈妈说服老公瞒着这里爹娘私下联系再定夺
老公一根筋认定不欺骗爹娘,妈妈说他太过实在,这不叫欺骗,只是善意的谎言
那一段时间我和老公犹如傀儡,妈妈做了我们的幕后导演
三人的紧密合作使老公所有的亲戚完全相信我们永远不会与源城父母相认
从二叔那里也知道了事情完整的来龙去脉
原来老公出生时母亲患了恶疾,本以为没救,甚至预备了后事
老公出生后过继给了没有儿子做公务员的二叔
近一岁母亲仍未脱离危险
计划生育部门却盯上了二叔家
二叔在铁饭碗和儿子面前选择了前者
托一位可靠的好友大庄把老公送给了同村不能生育苦苦求子当时已四十多岁的爹娘
当时说好两家保持联系
半年后亲生妈妈的病奇迹般痊愈,对送出去的孩子有些反悔
他们问大庄孩子的情况时,大庄迫于压力告诉他们孩子不堪旅途劳顿患了重病已经夭折
而且说得有理有据
源城的家人伤心欲绝也只好接受现实
二叔二婶和亲生父母都为自己造成孩子的夭折十分痛苦内疚
母亲有一段时间疯疯癫癫,父亲因此患上了重度抑郁症,不说不笑几乎完全丧失与人交流的能力
老公七岁的时候亲生母亲多次做梦看到他已经是长大的样子,醒来坚持所梦为真,坚信自己的儿子还活着
于是源城的二叔——老公的第一个养父,开始了漫漫寻子路
一路暗访找到了老公的村子里,团结的村民一致对外,要么说村里没有抱来的孩子,要么说孩子早已夭折
二叔何等聪明,察言观色还是从这些村民的言语中猜测出孩子确实活着,只是认回已不可能
此时大庄已经调回家乡工作,为此事断绝了与源城二叔的一切来往
事情暂时搁置了下来
十多年后,二叔仕途亨通已做到了省市级领导的位置
再一次派人明察暗访
据二叔说,这次并不为相认,只是想知道孩子过得好不好,需不需要他们的帮助
十几年前他已见识到村民的团结
改变策略,此次从上面查起
到了民政局细细查档,却未查出老公这个人来
二叔因此断定老公的户口关系已经转走,或是考入外省大学,或是参军入伍
于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到公丨安丨局悬赏若干,要他们在不惊动年过花甲两位老人的前提下取得我老公的有效联系方式
果然是有钱能使磨推鬼,公丨安丨局以“人贩子”的罪名扣押了大庄
大庄可怜老公年迈的爹娘,并未说出实情
公丨安丨局高调的行事闹的全村沸沸扬扬,唯有老公身在部队一无所知,当然爹娘也蒙在鼓里
源城二叔怕如此下去惊动两位老人,也伤到自己当年的好友大庄,因此放弃了此种寻人方式
之后的几年一直断断续续通过网络寻亲
只要看到我们县与老公同姓的名字就取得号码打去电话问是不是**村人
09年的一天终于凑巧问到了那位同村人
那位村民知道源城他们的来意后十分警惕,拒绝提供老公的联系方式
二叔多次电话短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终于那位村民在一次酒醉后把信息给老公
于是才有了开头的一切(一直怀疑那位村民肯定是收了好处的,假装醉酒而已,据老公说他们关系一般从不电话联系,他不是有意怎么会有老公的号码)
我也第一次发现喜怒形于色的妈妈竟那么“工于心计”
老公也发现这里的亲人虽然很好,但没有一人真心实意的希望他认亲
涉及到身世问题,并不会全心为他考虑
此后,老公每遇到无法决断的大事第一个就会求教于妈妈,他说只有妈妈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心为他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