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吧?”宜玉挨着我,我有一种直觉,感觉她想牵我的手。
要不是旁边有人,我肯定会主动牵的。
“还好,”我其实饿得很了。
“走,我们找个地方吃东西去,我请你的客。”
“就在这里吃吧,”主要是我手上没什么钱。
“这里有什么吃头,我们去老重庆吃酸辣粉去,那里味道巴实些!”
听她这么一说我口水就出来了,我也喜欢吃这个。
正走着,宜玉突然小声说:“哎,张木强那个狗日的来了。”
宜玉话还没说完,正往这边走的张木强走过来了,我感觉这个人有点眼熟。马上就想起这是上班时帮我解围的人,也就是张课长。
其实张木强应该早看到宜玉和身边的我了,他这个时候心里肯定想,他妈的,要不是刚才为了给美女宜玉一个面子,老子非叫你憋一裤档的屎。
我心里是这么猜的。
张木强表面上还是装作没看见我们的样子,背着个手,脸抬起。这样一来,虽然到处是打工仔打工妹,但他张课长的档次就出来了啊,其他的人都走得快,就他一个人走得慢。
宜玉脸上带笑,喊了声:“张课长也出来吃夜宵啊。”
张木强看了宜玉一眼,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眼神在宜玉身上摸了个遍,他都没看我一眼。从张木强的眼里,我看出点内容来了,这家伙也对宜玉有意思,都是男人,这方面我懂。
叫了两碗牛肉粉,宜玉问:“怎么样,感觉?”
“还没吃啊。”
宜玉踢了我一脚,笑着说:“我不是问这个,问你在线上干得怎么样。”
我说:“感觉管理太严了。”
宜玉说:“哎,台湾厂都这样的。”
我笑笑说:“刘刚好像有点吃我的醋了。”
“他这人最无聊了,还说什么明天在七天连锁店开房,不见不散,你说好笑不好笑!”
“是蛮有意思的,”妈的,这个狗娘养的真的想搞宜玉啊。
这时粉来了,宜玉把粉移到我面前,说:“吃吧,真的很好吃哦。”
宜玉的手和皮肤一样,像牛奶一样的白嫩好看,我想到了一个词,十指如葱啊。
我吃了两口,笑着说:“刚才看到那个张课长好像还不错。”
“他很凶的,我们都叫他樟木头。”
“课长跟科长一样大吧?”我想起以前看的日剧,没想到台资厂也这么叫,有点新鲜感。
“一个课长管四条线,比科长官大多了,你不要跟别人说,”宜玉把头伸到我,差点就贴到我的脸了,一阵香气往他的鼻子只钻。宜玉用手掩着嘴小声说:“张木强经常给我发短信呢。”
宜玉吐气如兰,看着这张好看的脸离自己如此之近,我真的点亲一下的冲动,要不是店子的人多,还真这么干了。
“那说明他对你真的有好感哦。”
我虽然不太清楚课长到底有多年逼,但很明显比刘刚牛逼,这么一想,我心里一动,问宜玉:“他手机号码是多少?”
“你要他的号码有什么用啊?”
我笑笑说:“想认识一下,我也不想老做普工啊。”
宜玉听了,觉得我这人还是蛮有上进心的,拿出手机把号码告诉了我,我记忆力好,一下就记住了。
我问:“你那天怎么也被抓进去了?”
“我跟老公吵架了,本来想去市区逛的,我想去看广州电视塔,结果碰到治安队了,说我没居住证。”
“现在要搞亚运会,查得很严的,前两天听说广州一口气抓了600多,都是从夜总会歌舞厅抓的。”
“我老公在厂子里找了个小妹,我们老吵架。”
“你长得这么好看,你老公为什么还去找别的人啊,想不通。”
“鬼晓得他,他以前对我好得很,那时我们还要四川巴中的厂子里,跑到这边来不到一年,他就变心了,都是那个江西小骚货天天缠他。”
吃完夜宵,我用玩笑的口气跟宜玉说:“刘刚不是说要酒店等你吗?”
宜玉白了他一眼,说:“等死他个色鬼,他现在肯定找小姐去了。”
“他工资一定很高吧?”
“高个屁,还不是1000多块钱。”
“1000多还找小姐?不过当干部还是轻松些啊。”
宜玉小声说:“你不晓得,我们厂有很多女的,白天在厂里做单,晚上在酒店接客,刘刚就是占她们的便宜。”
我有点吃惊,还真没听过这事。
我说:“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我想跟我家里发个短信,免得他们担心我。”
宜玉把手机递给他。
我接过,打开,发现屏保是一个小女孩的照片。他翻了下短信记录,找到刚才宜玉说的那个号码,打开一看,这条短信是这么写的:“有什么事跟我讲,大哥我会跟你帮忙的。”
我无声地笑了,找的就是这一条啊。
我摁到回复框那里,输入了这么一条:“张课长,刘刚老缠着要我跟他一起去开房,唉,你帮我给他说说吧,不要回我的短信,我老公在旁边。”
发出去后,我又回到发件箱把这条短信删了。
回宿舍洗澡的时候,我听见有人的收音机的放一首我从没听过的歌:
为什么我们爱的女人都有老公?
为什么南方的爱情总是这么飘摇不定?
为什么我们爱的女人总是被老板包起?
为什么我们的爱情总是被金钱弄得很脏很脏?
为什么我们爱的人都是钞票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