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光影被怼的往后倒退两步,随即剧烈咳嗽起来。
面对方才的危机,敖辉完全视若无睹,微微提了一口气道:“王朗,你没想杀我,更没想把我交出去,甚至于你压根不打算告诉任何人这里发生的一切,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咱俩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聊呢,兴许你我能擦出化学反应,研究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他这话基本戳中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我确实没打算把他干掉,更没准备把他上交杨利民或者季会,因为我心里比谁都明白,我和他更像是同类,我们都属于旁人眼中的猎物,一旦敖辉落网,那么我的自由时光也将进入倒数阶段。
杨利民也好、季会也罢,之所以迟迟没对我们下手,除了没有所谓的“证据”之外,更多的还是希望我和敖辉互咬对啄,他们希望我俩在厮杀过程中吐出来对方的罪状,这样我们哪怕浑身是嘴都很难再解释的清楚。
可我又不愿意承认自己被敖辉说中心思,故此场面陷入了僵持中。
“我知道现在很难为自己赎身,我拥有的你都不缺。”敖辉继续道:“那咱就聊点更实际的吧,如何把你我现拥有的保全下来,我建议你我双双出逃,只要咱俩有一个没落网,甭管是杨利民还是扫h办都别想板上钉钉的撂倒你我,为了表达诚意,我可以充当掩体,先一步现身,完事溜走,你完全可以趁机逃离,如何?”
“不如何。”我拨浪鼓一般摇头拒绝:“你太滑了,只要下一秒离开我的视线,我再想抓到你堪比登天。”
“呵呵呵..”敖辉咧嘴笑了:“看来你对我的忌惮程度不弱于我,也不枉你我争斗这么多年。”
张星宇侧头凝视贺光影:“你刚才说一切都是王攀做的?”
“是!”贺光影毫不犹豫的点头:“之前我设计暗杀贺家其他直系人员的一些录音和视频不知道怎么被他搞到手,他以此做要挟,我才不得不替他瞒着,我以为我足够聪明,结果没料到..唉..”
“有瑕疵。”张星宇扬起嘴角。
“是,确实有瑕疵,不过是你有瑕疵。”张星宇捻动手指头轻笑:“这家公司从里到外清一水你的人,也就是说发生任何风吹草动你都马上能知晓,试问如此情况下,王攀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把敖老狗带进来,并且藏在你的办公室里?”
敖辉干咳两下开腔:“咳咳,张兄弟我建议你的形容词最好改一下,毕竟我还在旁边。”
“抱歉,我就当你不存在。”张星宇撇撇嘴,继续直勾勾盯着贺光影开腔:“你到底在替谁干活,又有什么目的?”
贺光影磕巴一下,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一般扯脖喊叫:“我..我替自己干活啊,唯一的目的就是拿回来贺金山之前的一切,这些你们不是都知道吗?”
“整家公司将近三四十青壮男子,似乎随时都是备战状态,你真的是在做生意吗?”张星宇眨巴两下眼睛浅笑:“如果你还坚持这样的说辞,我就得看看你们最近的账本和公司运作情况喽。”
贺光影喉结不自觉蠕动两下,仿佛有点口干舌燥。
另外一边的敖辉拍着大腿笑出声来:“哈哈哈,小脑就是小脑,一眼便能看出来问题所在。”
“你演的不错,但还是有走光。”张星宇又转身注视敖辉:“你不光认识贺光影,相处的应该还非常融洽。”
说罢,他指了指桌面上他刚才啃了几口的苹果,又弯腰从脚跟脚的垃圾桶里翻出一张超市的购物小票,轻飘飘道:“你屋里装苹果的塑料袋上写着瑞发超市,这张小票也是瑞发超市的,需要我念出来上头的清单不?贺光影都替你买水果了,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暗房内有你的存在?我觉得吧,咱还是开诚布公的好好聊聊吧。”
被张星宇一言戳穿,敖辉的脸上并未出现任何尴尬,反倒很平淡的点点脑袋:“嗯,我俩确实认识,这些天我的衣食住行也是他在照料,不过我要告诉你们,我是被绑票到这里的,你们肯定也不会相信。”
相比起敖辉的老成,贺光影一下子不淡定了,喷着唾沫星子咆哮:“你少特么信口开河,老子什么时候绑你的?”
“嘭!”
他话没说完,地藏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蹬在他肚子上,绷着脸厉喝:“没让你说话时候闭上嘴!”
地藏这一脚可谓势大力沉,一下子将贺光影干了个底朝天,他趴在地上吭哧带喘的呼吸好半天,才艰难的爬起来。
“继续往下唠,唠的深一点。”我望向敖辉示意。
“他们控制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暂时还没有参透,但可以肯定,一定跟你有关。”敖辉转动脖颈出声:“也许有人希望一网兜直接罩住你我,又或者有人企图撬开我的嘴,通过我来检举你的罪证,毕竟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们头狼。”
思索片刻后,我斜楞眼睛注视贺光影:“该你了,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什么都没做,一直都像是傀儡一般被王攀控制。”贺光影横声回应。
见狗日的如此嘴犟鼻子硬,我不耐烦的示意地藏:“迪哥,给他上点手段吧...”
对于贺光影的秉性,我还算了解的,此时的他非但没有往昔那股子巧舌如簧,反倒像个毛头小子一般吵吵把火,这就相当不对劲,能让他产生变化的原因无非两点,要么是他过去的狡猾多智是装的,要么就是他现在在跟我们演戏,甭管哪种情况,他都绝对不会是个一无所知的无辜者,至于他们口中的主谋“王攀”,我刚才也已经给二牲口发过信息,让他立即把人带过来...
该说不说,这贺光影别看岁数不大,但属实挺有刚的。
在得到示意后,地藏先是一通电炮飞脚直接把他踹岔气,接着又就地取材,用办公室里的台灯和铁凳子腿临时组装了个简易电棍,然后把贺光影衣裳扒了,绑在椅子上,隔几秒钟怼一下,可这家伙愣是啥都不往出吐露。
折腾了差不多能有一个多小时,眼见贺光影都开始翻白眼,我摆摆手制止住地藏,径直走到他跟前,面无表情的开口:“还是啥也想不起来?”
贺光影孱弱的昂起脑袋,有气无力的回应:“朗哥,你就算弄死我,我也实在没啥可往出招的,所有事情全是王攀谋划运作的,我充其量就是跑个腿儿,比如给敖辉送送饭,要么就是监视一下你们的行踪,再或者配合他演戏,他具体要干嘛,我是真不知道。”
“呲溜!”
他话音未落,地藏攥着简易电棍又是一下戳在贺光影的胸脯上。
冒着蓝光的电流在贺光影的皮肤上噼啪作响,他痛苦的浑身不停打着摆子,身体疯狂的来回挣动,声嘶力竭的喊叫:“求..求求你们,别..别再折磨我了,我是..我是真不知道..”
地藏很懂得把握分寸,每次电棍都能把贺光影折腾的欲死欲仙,但绝对又不会让他昏迷过去,看到他快要捱不住,地藏这才将电棍抽离,冷漠的退到我身后。
“咳!”
另外一边,目睹全部过程的敖辉不自然的干咳一声,老好人似的打圆场:“王朗兄弟,其实你们没必要这样,姓贺的小鬼可能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了解的应该有限,何况你们好歹搁一个锅里扒拉那么久的饭,没友情也有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