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脑袋,悄然无声的跟在他身后,亦如当年我跟随齐叔左右一样。
其实自从齐叔过世之后,我很多时候都会特别自然的把段磊当成那个倚靠,这些年来他也确实从未让我失望过,白道方面的生意,基本没叫我操心,如果说头狼能有今天的成就,得益于我们这帮兄弟敢打敢拼,那么始终抱团,靠的就是磊哥源源不断的输送经济。
我俩默默的前行,他似乎在考虑应该如何开场,而我则只是单纯享受拥有长辈庇护的那种感觉。
沉寂片刻后,段磊缓缓开口:“小朗啊,我突然发现我想说的,其实你都懂,本来琢磨着应该叮嘱你一些什么,可又发现..”
“哥,你放心!”我笑了笑道:“我一定好好活,用力的活,争取活到你家孩子结婚过来蹭喜酒喝。”
段磊的老脸骤然一红:“别瞎说,没影的事儿。”
“得了吧,你在厨房对我嫂子嘘寒问暖的话,我们全听见了。”我撇嘴道:“不过你真得悠着点哈,毕竟腰子不比从前。”
“还说,信不信我打死你。”段磊举手佯作要捶我的样子,随即一胳膊猛然搂住我:“兄弟,我真是一路看着你长大,比谁都清楚你这一程有多坎坷,说离开的时候,我心抽抽了好几天,真比失场恋还难受。”
感受着段磊身体的温度,我鼻子稍稍有些酸楚,长吁一口气安抚:“哥,看到你好,我真比你自己过得好还舒坦。”
“江湖常在,人自飘零。”段磊伸了个懒腰轻喃:“所有的灿烂和蹉跎,终究在岁月中,归于平淡和平凡,人呐,一辈子不就那么回事嘛,如果可以,哥希望有生之年,也能看到你平淡和平凡。”
“哥..”
我身形禁不住一动,重重抱住他。
“别矫情昂,更不许哭鼻涕,你嫂子刚给我熨好的衣裳,回去看着皱皱巴巴的,不得抓我脸,骂我上哪厮混去了。”段磊宠溺的拍了拍我的后脑勺:“傻小子,往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原谅哥不能在陪伴左右,没有人保护的时候,一定要记住,千万照顾好自己。”
“嗯!”我重重点了点脑袋,既像是对他保证,又像是给自己承诺。
“叮铃铃..”
就在这时候,段磊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号码,随即迅速松开我,朝我比划一个“嘘”的手势:“你嫂子电话,他不让我喝完酒出门到处跑,上一次我住院就是因为让风吹着了。”
“诶媳妇..”说罢,段磊赶忙一手攥着手机,一手捂着听筒,掐着嗓子讪笑:“我没出去乱跑,在家里看电视呢,看的啥呀,隋唐演义传,李元霸战关公,打的可激烈了,不信你听听哈..架架架!不跟你说了哈媳妇,关公给李元霸斩落马下了,这段特别精彩,先撂了哈,明早上给你蒸你最喜欢吃的小馒头。”
挂断电话,看我一脸贼兮兮的坏笑,段磊白楞我一眼:“别特么笑,往后你跟小雅好好过日子,可能待遇还特么不如我呢,诶对了,小影是啥情况,自从上次走了以后,再没回过工地,我打电话问她,她说在帮他爸..”
“突突突!”
他话音未落,一辆摩托车疾驰而来,我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坐在摩托车后面的家伙就猛然抽出一根棍子“嘭”的砸在段磊的后脑勺。
“磊哥!”
接着摩托车绝尘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街道上,我愣了几秒钟,慌忙朝着倒在血泊中的段磊扑了上去...
真心写不出来了,越到后面,越觉得咋写都不合适了,越觉得大家要的,不是我应该写的,实不相瞒,今天我回家特别早,四点四十到家的,也写出来一些玩意儿,再去审核时候就觉得不合适了,有兄弟说了,你平常多写点,不至于更新不出来,我说句交心话,结局我定好了,一早就给每个人固定好了结局,写到后期时候,故事情节有点超脱我计划了,我原定是六百万字结束的,后来又觉得这是这个系列最后一本了,每个人都想办法尽善尽美,至少我作为写手,不漏遗憾,故事就变多了,我也开始不知所措了,加上网站在提醒,建党一百周年了,不应该再灰色,我越来越迷茫了,我真不是想钓着各位,能赶快完本,我比谁都想,现在完本,哪怕是太监,我有稿费,等制度不允许了,我再完本,可能三年白瞎了,肯求大家给我一点时间,让我仔细琢磨琢磨何去何从,对不住了各位
“磊哥!磊哥!”
眼见段磊一头闷倒在地上,我着急忙慌的蹿过去,将他搀扶起来剧烈摇晃呼唤几声。
此刻段磊双眼紧闭,脸色也变得苍白一片,如注似的红血顺着他的后脑勺往外喷涌,顺着他的后颈蔓延,将他身下的水泥土也给浸红了一大片,除去还在微微起伏的胸口,整个人似乎完全没了生命体征。
听到我们这边的动静,街上不少遛弯的中老年人也纷纷围簇过来。
“可别乱做好事儿啊,这年头什么都说不准。”
“兄弟,你一碰他就等于破坏了现场,到时候他家里人不得讹死啊,还是等巡捕来了再说吧。”
“就是就是,年轻人赶紧报警才是正经事。”
见我焦躁的想把段磊抱起来,旁边几个岁数不小的中年人“好心”的劝阻我。
“大哥、大姐们,这是我亲哥,麻烦有车的,帮我们送去医院吧。”我没时间跟他们解释原委,求助的朝着众人吼叫。
哪知道我话音还未落地,距离我们很近的一些人立即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仿佛我会赖上他们一般。
不怪现在人冷漠,只是太多太多“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寒掉了大众的良知,眼下不是感慨的时候,见无人伸出援手,我只得吃力的将段磊扛起来,脚步踉跄走向街口。
我们所处的街道距离小区很近,来来回回不乏一些私家车和出租车,可任由我如何乞求,当司机们看到血呼啦擦的段磊后,全都选择了拒绝,更有甚至直接把车窗玻璃升起,扬长而去。
望着一辆接一辆从我们身边疾驰的汽车,再看看呼吸越发微弱的段磊,我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就在这时候,一台白色的“大众”轿车打我们对面开来,一个剃着板寸头的中年汉子从车窗里探出来脑袋扫量两眼,接着一激灵从车上蹦了下来,凑过来帮我一块搀住段磊,扯脖吆喝:“朗哥,段总这是咋了?”
我迷惑的看向他。
板寸头汉子语速飞快的自我介绍道:“我叫邓伦,咱们杨家寨工地上的所有砂石全是我提供的,现在不说这个,快上我车,我送你们去医院。”
“谢谢了邓伦哥。”我连忙点头感激。
四十多分钟后,广平县人民医院的急救室外,张星宇、杨晨呼哧带喘的跑过来。
我一屁股从走廊的塑料椅子上蹦起来,嘴唇颤抖的朝他俩开腔:“胖砸、晨子,磊哥让人敲闷棍了,脑袋上这么大口子,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没多大事儿,不用紧张哈。”杨晨拍了拍我肩膀头,递给我一支烟道:“二牲口和地藏哥已经去事发现场了,看看能不能找到点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