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无话,八爷再也没跟我睡过,他照样不知从哪儿招来一些女人,血淋淋的泄欲。更加让人叹为观止的是有一次我拿了一盅莲子羹送到他书房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光着上身半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个玻璃杯,里面黑乎乎有很多东西在蠕动。那女人伸手拿了一条放在了胸上,再一看,这女人手臂上,胸上粘着几条这种虫子,我下意识的去看八爷,他正坐在书桌后面,漠然的盯着我。我手一抖,差点把羹打翻,我定了定神,走到八爷面前,把羹重重的往桌上一顿,捡起地上衣服扔到那女人身上,那女人看了八爷一眼,八爷拿出一惯那赶蚊子式的动作,挥了挥手示意她走。那女人伸手去扒拉胸部上的虫子,那虫子好像不太容易扯下来,那女人捏了几次终于把那虫子拽下来了,胸上立即有了个血点,我好奇的伸头仔细一看那女人身上,原来是水蛭。肉乎乎还有粘液,胃里立即一阵翻江倒海。
八爷呀八爷,你的爱好还真超凡脱俗啊,让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现在有人在交换老婆,也有人玩3P,4P,听多了才会觉得都没什么了不起,我大约也会对八爷的各种离奇的行为见怪不怪吧。但我心里还是觉得愤怒,十分的愤怒,我大约是觉得凭八爷的财力和品味怎么可能去搞这种恶心人的事,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么连我自己也想不到愤怒的原因了。
我突然想到了去年年底,八爷带着我和疤佬去教堂做礼拜,我当时觉得好笑,这边的人迷信是出了名的,但是没想到八爷竟也会皈依洋菩萨,真是中西兼顾啊。
临走时八爷问了牧师一个问题,我过着与平常人截然不同的生活,请问神会宽恕像我这样的子民么?牧师问了八爷几个问题,我没留意听,我只想凑到八爷面前,看一看他当时的表情。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昨天还让疤佬绑了某市委书记的小孙子,今天却来虔诚的请求神来宽恕他这样的子民。
最后牧师的回答我听清楚了,耐人寻味的一句话:“其实每个人性的侧面,都可以拿到科学的领域来解决,而不是交给我们牧师来做道德的审判、、、、、、”哈哈,世界真奇妙,如果你不想时常跌掉下巴,就相信“存在即合理”这句话吧。
把八爷的这种人性的侧面拿到科学角度,也许结论也就是性变态。
八爷一脸淡然的坐在书桌后面,依旧气定神闲,我希望他给我说点什么,以往每遇见一件事,他还会给我说说前因后果,我站在他书桌前盯了他几分钟,他视而不见的依旧抽着他的雪茄,我一瞬间恨透了他这种态度。我走到茶几前拿起那杯水蛭,狠狠的摔到了地上,这些东西在地毯上拼命蠕动,八爷把雪茄狠狠的摔进了烟灰缸里,站了起来,看来他要发脾气了,我吞了吞口水,我等的就是要他发脾气。
他走到我面前,扬起了手,看来他想打我,我闭上了眼睛,我想要离开这里,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没想到他没打我,把我摔到了地上,手里粘乎乎的,我睁眼一看,他把我正摔在那堆水蛭上。我有一种想跟他拼了的冲动, 他把我拖起来,摔在沙发上,俯在我面前对我说:“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发脾气?”我一想的确是没有,他顿了顿又说:“你对我有感情了?”我惊讶的望了他一眼,我对他有感情了么?
他又说:“我告诉过你的,不要随时随地感情用事,这点都学不会,你还想回去?”
我就是想回去,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回去,即然说穿了,那好吧,我也豁出去了。我跳起来,发现手肘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看一条水蛭粘在上面吸我的血,我狠狠的一巴掌拍过去,碎肉飞溅。
我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对八爷说,我就是要回去,你答不答应我都要回去,他冷冷的逼了过来说:“放下”!我一边退一边对他说:“你不是喜欢血么,你养了我几年我今天全部拿血还给你,如果我死不了,我们就各不相欠、、、、、、”退到墙角,眼一闭,心一横狠狠的划开了左手动脉,一时间血流如注,我哈哈大笑,本来觉得洒脱,没想到笑声古怪,阴冷凄凉。八爷愣了一下,还是逼了过来。我拿刀指了指他说:“够不够?都给你!”说完麻利的又狠狠划了一刀。先前不觉得疼,这会儿觉得疼得钻心。八爷伸手抢了我的刀子,又抬手给了我一耳光。
我的头撞到了后面的墙,一阵天旋地转,我甩了甩一股股往外冒血的左手对着八爷笑了。
八爷啊!我到现在还没想透你把我留在身边作何用,我永远都学不会你的狠,你的冷,今天都还给你吧、、、、、、好冷啊,我想起了爸爸,妈和妹妹,我可能就快死了。
三天没来,最近事特别多.
工作有点不顺.都不容易,请多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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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死,八爷把送进了医院,在我醒来的时候撂下一句话后走了:“你犯了一个最愚蠢的错误”!
老林到医院来接我,他叹了一口气说:“有人心疼你么?”我想的确没有,扁了扁嘴没出声,他说那划几刀有什么用,心疼你的人看到你自残会更心疼,其它的人看见你自残有的会高兴,有的会无所谓、、、、、、?他又叹了口气说八爷回香港了,他这次很生气。
我顾不得他生不生气了,我收拾了一下东西,打算离开了。老林拦在门口说八爷交待了,等你养好了,他再安排你的事。我只得又住了下来,昏昏沉沉的养着。
迷迷糊糊的睡着的时候总在做梦,把家里的山山水水都做遍了,还有爸爸,妈和妹妹,只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他们,怎么也看不清他们的脸,每当我想靠近些,就醒了。
我三年没有回去了,我已经想不起他们长什么样子了么?我在书上看到一句话:“太过思念,以至想不起对方的脸”,我可能是太过思念,就连生生父母的样子我也想不起来了。
每次想到爸爸接我的电话那冷冷的语气,还原封不动退回来的汇款单,就心如刀绞,我想去恨谁,却想不起要恨谁了,我迟疑的给妹妹打了个电话,说我累了,想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妹妹问我:“你真的是要回家吗?真的吗,你不要在外面混了,回家吧、、、、、、”说罢她便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我问你哭什么呢?她说:“爸妈说,如果你回头就回家,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不会让你饿着,如果你继续在外面混就永远不要再回来、、、、、、”
我手一软,手机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我瘫坐在地上,他们的意思是不要我了,全世界都不要我了。
我想不起来应该恨谁,只觉得万念俱灰,虽然三年没回去,可那个地方却是我心上最后一块净土,最后一个避风港,我想回去了,他们却不要我了。我是可以回头,可是不再混,但是我清楚这时候回去,八爷或许不会放过我,他养了我那么久,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我回头,就算他放过我,这时候回去,只要家人一句难听点的话就有可能使我崩溃。
想到八爷那狠狠的一耳光,心里便只发寒,平时他一直在提醒我不要感情用事,于其说提醒不如说训练,去年给了我一对兔子让我养着,养了几个月后的一天让我拿到后花园,递给我一把枪,让我把其中一只给毙了,养这兔子虽说没怎么费心,但几个月来这对兔子都在后花园蹦来蹦去,给我带走了不少烦恼。两只兔子雪白雪白的,正在草地上追来追去,我拿着枪迟疑的望了他一眼,看他阴了脸,我只得闭上眼睛下了毒手。
更有一次他从珠海回来,疤佬跟在后面押了两个人跪在了金英阁的院子里,一个扭了几下喊八爷饶命,然后向八爷扑过来,被疤佬抬手一枪打在左腿上,先是一声惨叫,然后哀嚎不止。我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也就觉得无所谓了。没想到八爷示意疤佬把枪给我,让我爆了他的头。当时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先是杀动物,终于让我杀人了。我迟疑不决的时候八爷冷冷的说:“下不了手你就朝自己脑袋开枪吧。”
猪才会蠢在这种场合拿枪对着自己的脑袋轰,我不愿意看到脑浆四溅的场面,心一狠扭头便朝那人开了一枪,枪并没响,疤佬从我手里接过枪。我一眼扫见他手里捏着三四粒子丨弹丨,原来他动作快把子丨弹丨下了。我舒了一口气,从此对疤佬有了好感。
还有诸如对人的信任、处事的方式、圆滑等方面都经过他有意无意的训练。花了那么多工夫,他岂能轻易让我回头,这狠狠的一耳光是最好的证明。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一天下午,我正坐在钢琴前胡乱弹着,八爷在背后说:“你回去吧,那边的生意交给你管、、、、、、、”我没有转身,闭上了眼睛,心里五味杂程。最近我一直认为我会作为八爷的一颗棋,始终是要去该去的地方,起八爷认为我该起的作用,但我没想到他会答应让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