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成一团,身体出现抽搐症状,张着嘴发出阵阵干呕。
而我的手中,却始终紧紧攥着手机,久久不愿放开…
从我开始看手机后,雨茗便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简约的短信她也看见了,面色很难看,但是并没有对我说什么。
爸妈吓坏了,嚷嚷着要打120找急救,却被雨茗拦住。
直到这时候,她才说了一句话,“干妈,叔叔,潮潮心里不痛快,但身体没有大毛病的,我们别打搅他,让他自己呆一会就好,听我的,都进去吧。”
过了好几分钟,我慢慢从地上起来,靠在沙发上发愣。
老妈跑到厨房给我煮了姜糖水,说我一夜没睡觉,手摸着发冷,喝点姜水暖暖身子。
最后,她也被我爸拉进卧室,而雨茗则早早回到我和她的房间,虚掩上门,再也不露面了。
一个人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似乎,我是个大大的麻烦,尤其会给身边人带来麻烦!
和我谈恋爱,简约不幸福,雨茗不开心,而做为儿子,我就没让爸妈省心过!
甚至于,对于方磊、瑶馨、岚澜、墨芷舞、老赵…我给予他们的帮助,远远比不上折腾他们的力度,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到底怎么了!
我没在家吃中午饭,也没有和父母以及雨茗再交流,十点多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我从家里出来,去了公司。
我没办法面对雨茗,也不知道该怎么向父母解释,尤其,我的心太乱了,或许只有工作才能让我稍稍忘掉这些苦恼吧。
还没进办公室门,娜姐的电话便顶了进来。
我接听,吴娜问我,“小江,不是今天约好和简约一起在南京附近转转吗?你人呢?”
“今天?我们…不要工作啊?”
“喂,江总,你是不是忙昏头了,今天工作什么啊,今天是周六,股市不开盘的!”
听娜姐这么说,我才意识到,是啊,今天双休。
可,我哪儿有心思出去转?尤其,我根本没脸见简约,我想她也不希望见到我吧!
沉默片刻,我说,“娜姐,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你们出去转转吧,我就不去了。”
“你不舒服?”吴娜忙问,“小江,你现在在哪里?身体怎么了?”
“我刚到办公室。”我随口说着,却突然就后悔了,草,身体不舒服,还去办公室干嘛,真是心不在肝儿上。
果然,吴娜一听就喊,“江潮,你说胡话呢?不舒服还跑去办公室干嘛?而且今天休息,公司哪儿有人啊!”
“这…反正我有事要做。”
“切!”吴娜有些不高兴了,在电话里冲我喊,“江潮,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啊,大家陪你担惊受怕一星期,你自己说得好好的,周末一起出去散心,怎么睡醒一觉就变卦了呢?喂,你丫是爷们吗,说话算不算数?!”
此刻的我,哪儿有心思和吴娜矫情这些,心里烦,口气也不好,张口就怼,“娜姐,我是有病,真的有病,你干嘛不相信人?我有病就不能去办公室了?行了,我今天不舒服,哪儿都不想去,你自己约简约吧,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我没心情奉陪。”
“神经病啊你,什么玩意!”
吴娜愤愤骂了我两句,直接挂了电话。
于是,我的世界一下清净了,清净得两个小时没有人给我打电话、发短信息…
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我忽然觉得自己与世隔绝了。
下午两点多,困意袭来,我也实在没心情发呆,便趴在桌上闭着眼,开始入梦。
只是还没等我睡踏实,手机铃声疯了一样狂响起来,吓了我一跳。
半闭着眼,我没看来电号码,接通。
吴娜的声音顿时从电话里传来,她在哭更在吼叫,“江潮~~~你,你快点来吧,出事了,出大事了!”
瞬间,我从半梦半醒中回过神,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娜姐,娜…什么,啥大事?”
“简约,简约她…你快点过来吧,她快不行了啊!”
“什么不行了?谁?”我条件反射问了一句之后,才意识到,原来娜姐说的是简约,是简约不行了!
这怎么可能呢?
简约除了生孩子费点劲,其他方面健康着呢,甚至比我还要健康。
我挨过枪子,被人打过头搧过脸,身体里不定什么地方留着后遗症呢!可,连我都没事,简约怎么就不行了?
一瞬间,我吓坏了,急得话都说不利索,连声问,“简约,约儿…她,你,你们在哪里?”
“简约被袭击,身上大出血,我们在紫荆山路了。”
“我马上到,马上,你叫救护,叫啊,叫了没有,叫~~~”
我疯狂喊着,眼泪不受控制突然从眼眶里喷薄而出。
她被人袭击?被谁?
简约好像没有仇人吧?她虽然脾气不好,有时候做事比我还要倔强,但简约其实心地善良,做事从来都是为别人着想!
就比如,简约觉得不能半中腰扔下那个女同实验不管,虽然最后选择退出,但还是宁可冒着被我误会、被我指责的风险,和刘道一起去北京进行中期汇报,站好最后一班岗!
她是如此与人为善,我想不明白,这世上还有谁会和简约过不去?
疯了一样跑出办公楼,上车,启动十几米,车速已经提到八十迈,然后是一百迈,一百二,一百五!
我在南京的街道上开出很多高速都限制的速度,什么红灯绿灯的,就一个字,闯!
心疼得紧紧揪起,而比揪心更让我难受的,是我不知道简约现在怎么样了!
至少,从我还在路上的时候,和吴娜通电话,那时120还没到。
我快疯了,也从吴娜断断续续声嘶力竭的哭喊中总算了解到简约是怎么受的伤,是谁要和她过不去!?
这个人我开始并未想到,但后来倒是觉得并不意外,他是,王涵!
当我从吴娜口中听到王涵这个名字时,我恍然,怪不得呢,王涵的确有这个动机!
因为,那次吴娜和我被王涵堵在绿洲国际宾馆,吴娜假意应付王涵,说他的事娜姐会出头,并且通过家里努力为王涵周旋。
只是吴娜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素不相识,并且身上明显背着好几个大案子,一身都是脓疮病入膏肓的家伙平事儿呢?
根本不合理,而且吴娜就算想,家里也不会同意。
而后,我们所有精力都放在股市上整整一个星期,算上两头周末,差不多七八天功夫全身心扑在这方面,哪儿有心思管王涵?
这期间,王涵打过不下十次电话,打给我的一概被搪塞,而娜姐更狠,直接就是不接王涵电话,把这货晾一边了。
前几天,王涵不打了,我们也顾不上多想,甚至没有往心里去。
但我却忽略了一件事,一个事实!
那就是,我们能耗着,能找借口,但汪涵不行,他等不起了,他没有时间缓冲的。
此刻想来,当周四的时候王涵开始不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已经表明王涵处在绝望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