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方磊也问。
“然后？然后人家视察是假，查我们手续是否齐全是真！你还想要什么然后！”
孟婕怼了方磊一句，显得心情极其糟糕，似乎看谁都不顺眼一样。
我和方磊不约而同撇撇嘴，谁也不敢说话了。
孟婕的脾气太差，没人敢在她心情如此不好的时候触霉头。
还是瑶馨接了孟婕的话，“那，是不是必须在视察小组来之前搞定一切手续？”
“嗯。”
孟婕深深叹气，“没办法的，只有这样了！现在所有手续都是齐全的，就是差金刚亲笔签字！甚至有些文件法人章和个人私章都不顶用，要留法人签字痕…唉，不同意有什么办法啊，都到这时候了，我还有什么退路吗？”
“那…”
“告诉娜姐，答应她的要求！”
方磊皱着眉，“孟老大，刚才不是说了嘛，经济适用房可不是自己给自己标榜一下就行了的，同样需要立项、审批！而且，谁听过在市中心繁华地带盖经济适用房的？你有没有搞错？”
“审批手续以后想办法办！”
孟婕倒是没含糊，鼓着眼，“市中心没有修建经济适用房的先例是吧？那好，我孟婕就开这个先例好了！”
这个结果让我的心情有些沉重，因为，说到最后，我们几人谁都不知道答应这样的条件后，孟婕会损失多少！
我清楚，实际上很多行为是不能割裂开考虑的。
对老城区改造后的定位，我早就清楚，孟婕的想法是开发高档豪华现代化小区，配套做到顶级，无论绿化、物业或者别的，都要做成南京数一数二的高档楼盘！
这个观点我也同意，并且知道孟婕花了多少钱才拍下这片土地的承建权！
而，一旦有两座楼建成经济适用房，用脚后跟想也知道，新小区的定位会一落千丈！
本来是为金领阶层、富豪老板这些有钱人建的，结果…
如此一来，就算两栋楼被标明为经济适用房，但其他楼盘的定价肯定会大打折扣！
这其中的损失，真不是一串七八个零能代表的。
几人陷入沉默，最后我说，“这样吧，我们再考虑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便通的办法。比如，将经济适用房和还迁房单独划出一个小区，商品房开发成高端楼盘，也许这样做损失会稍微小一些。”
“对，再考虑考虑。”方磊和瑶馨都赞同。
孟婕却说，“没时间考虑了！江潮，你现在就给娜姐打电话，说我同意她的条件，就按她的要求来！”
我有些犹豫，说这行吗，娜姐这人你们是不知道，特较真，到时候咱承诺了却做不到，她可是会发飙的！
方磊冷笑，“发飙就发飙，谁特么还怕她是不是？”
我哼了一声，没客气，将几天前我和娜姐帮老赵出头的那一幕讲出来，质问方磊，“方哥，你不服气是不是？那你告诉我，你能让廖潇如此服帖吗？行，就算你们方家财大气粗有势力，就算你们不怕人廖潇，但三刀老廖好像也不鸟你吧？不然，抬出方家名号就能镇住场子，那还要我请娜姐出头干嘛？你别小看她，我觉得这个女人不得了，方家和cgt绑在一起可能都斗不过人家的！”
听我这通说，并且描述的绘声绘色，方磊似乎也有点含糊，问我，“真的啊？卧槽，特么牛逼大了！直接把三刀老廖的两辆大奔毁了？这…不能啊！”
“真的，那还假得了？我亲自开车撞的好不好？”
我继续补充，“何止如此！方哥，孟婕，我告诉你们，这么说吧，三刀老廖见了人家娜姐，特么吓得跟三孙子似的，我们都开出老远，大佬廖潇还跟路边毕恭毕敬站着呢！还有，廖潇事后给娜姐打电话赔礼，结果娜姐根本不鸟丫的，这货怂了，甚至找到我的手机托我帮忙说好话…我去，你们没经历那一幕，不知道娜姐有多厉害！”
瑶馨听得直吐舌头，不过小脸上倒是显得蛮兴奋，一个劲儿跟我说，等有机会一定介绍她和娜姐认识，对方太厉害了，偶像啊，好崇拜娜姐。
方磊哼了一声，“屁偶像，呕吐对象还差不多！”
不过，他也就敢在此刻嘴上逼逼叨上两句，后来倒是不说话了，显然也觉得娜姐背后势力不得了，不好惹，甚至惹不起。
商量一下午，我们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答应娜姐的要求，并且绝不讨价还价。
我当着他们三人的面给娜姐打电话，一接通，我就直说，“娜姐，我的电话开着外放，我们几个合伙人都在场，现在我想和您反馈一下商量结果。”
“行，你说吧。”
“是这样的，我们原则上同意您的要求，留出两座楼做成经济适用房，并且保证质量，您看行不行？”
“哦…”
对方停了停，问，“你们已经充分评估过损失了吗？江潮，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没有考虑过这样做会带来多少经济损失，我建议最好还是先找专业团队详细测评之后再给我答复。”
我明白娜姐的意思，她是在变相告诉我，千万不要轻易承诺别人，一旦承诺了就要做到！
别到时候发现损失太大承受不起，再做出翻脸不认人说话不算话的举动，那样大家脸上可就都不好看了。
我苦笑，道，“娜姐，说实话我们还真没找人评估，唉，才多大点时间啊，根本来不及的…不过您放心，我们既然答应您的要求，到时候肯定会照做，绝不反悔，这一点还请您充分相信我以及我的朋友们。”
娜姐不吭声了，沉默足有两三分钟，才问我，“江潮，你能代表你的团队吗？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被人耍弄！”
我忙说，我能，并且如果我们说话不算数，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以娜姐的能量，到时候随便动动手指头，我们的损失可能比答应照做还要大，我们不会那样的，都不是那种人。
娜姐就说行吧，我也不让你们跟我立字据写保证了，希望记清楚今天的话。
说清楚这件事后，我说，“娜姐，我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
“可以，你问吧。”
“娜姐，我想您应该知道这样做会让我们损失多少利润的，我始终搞不明白，您之所以这样要求我们，仅仅因为回馈社会，给一些象赵笠这样买不起房的人谋福利吗？我觉得不应该这么简单，但我参不透您的心思，方便的话，能不能跟直说，这样我们心里可能不会那么别扭了。”
我这话说得很客气，但不满的情绪还是表露出来。
我就是要她一句话，凭啥啊，你一个要求，就让孟婕损失几亿级别的财富，太有点说不过去了。
娜姐嗯了一声，倒是没犹豫，当即回答我，“江潮，我就知道你会问的，你和你的朋友们肯定不甘心！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