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这个披着海龟马甲的伪君子便被我一下摁倒在地上,双腿跪在我面前,右脸已经贴在地毯上,牙齿突出,嘴被压得变了形!
“玛德,你丫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好好让你出来你不动,特么非得老子动手才老实!”
我冷笑,手上用力,全身重量几乎都压在马明宇这家伙的脸上。
顿时,马明宇发出一阵如同杀猪般的嚎叫,嘴里呜呜噜噜,也不知道喊的是什么。
直到这时候,雨茗才仿佛回过神,从老板桌对面冲过来,一边喊着让我放手,同时已经开始拽我的胳膊。
脸色阴沉,我冲雨茗怒道,“你少管闲事,玛德,都被人家骑到脖子上拉屎了,你还让我放手!”
“江潮,你放手啊,快放手,打人是犯法的,再怎么不痛快也不能打人!”
她不劝还好,一开口劝,我顿时火大了!
“喊我什么?江潮?雨总,啥时候你和我这么生分了?还有,你说不让我打就不打了?老子今天偏偏不听,我特么又不是没揍过这个小瘪三,我还就非打不可!”
说着,我已经拳脚齐上阵,空着的那只手噼里啪啦狠狠朝马明宇脸上搧!
身子直起来的时候,就换成脚踢、膝盖顶!
总之,今天不弄死丫马明宇,我是不打算跟老爸一个姓了!
马明宇的哭喊求饶声震天动地,从雨茗办公室远远传开。
很快,不少风华绝代员工闻声而动,从各自办公室跑出来看热闹!
我才不管呢,而且也没有人马上过来劝我或者拉架。
我江潮啥性子这些往日的同事全知道,在公司的时候就曾狠狠搧过马明宇的前任,同样曾经作为雨茗副手,见天目空一切趾高气昂的韩阳!
而且去年我从风华绝代辞职一事也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当时,我可是拍了吴总、曹总桌子,并且指着对方鼻子痛斥一番后,这才扬眉剑出鞘,当了甩手掌柜。
而且,很显然马明宇这货人缘并不怎么样,因此,风华绝代的员工全都跟五米远外看热闹,偶尔有一两个新入职不知道我是谁的家伙想要出头伸手,也被身边的老员工拉住。
于是,我这通狠揍!
足足打了差不多五分钟,才被冲上来的写字楼保安拉开了。
马明宇躺在雨茗办公室地上,满脸是血,身子软软的,就像被我打断了脊梁骨。
这家伙两只眼睛肿的如同蟠桃,带着重重的黑眼圈,如果装上两只耳朵,直接可以去动物园演熊猫。
马明宇浑身哆嗦,或者,我装个逼,被我打得抽搐了,嘴角往下淌血,说话也不清楚。
被拉开的时候,又开始冲我嚎叫,那意思似乎让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很快,无关人等被责令散去。
我和雨茗、马明宇则被大厦保安带着,去了一层保安室,等待片儿警过来处理。
我和雨茗在一个房间,有一个保安大哥看着,马明宇则在隔壁房间,不知道是身上疼还是咋的,时不时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
我掏出烟,没看雨茗,扔了一根给保安,点上抽了起来。
那个保安大哥我倒是认识,以前在风华绝代上班的时候,总要遇到突然加班,而我为了好好表现,总是最后一个走。
因此,那几个巡楼值夜的大爷以及好些保安大哥都认识我,偶尔转到风华绝代所在的楼层,还会进来和我搭搁半天,抽两口烟接点纯净水。
这哥们冲我直摇头,“我说江经理,你脾气也太大了吧?咋也不能动手啊!你看看你,这家伙把人打的,我估摸着必须住两周医院啥的。”
大哥是东北人,敞亮,说话也直爽,很对我脾气。
我笑了笑,“哥,我问问你,要你媳妇和一男的在屋里大吵大闹,听着好像受虐,撞开门发现那货正指着你媳妇鼻子骂娘,那我问你,你会咋办?”
保安大哥刚把烟点着,听我这么问,楞了一下,随口说,“咋办?”
“对啊,我问你,要是换成你,你会咋办!”
“我…草!”
保安大哥歪着脑袋,皱着眉,似乎在想象自己媳妇被人堵在屋里受欺负的样子…
过了半分钟,这家伙脸刷地一下沉了下来。
“麻痹的,咋办,干,干b养的!”
我皱着眉,直咂牙花子。
好么,东北人就是虎,这齐齐哈尔来的,骂人的话都比我们显得狠!
雨茗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先是紧紧皱了一下眉,紧接着,噗嗤一下,笑了!
如,春暖花开!
我们三人被带到片区警卫室,我和雨茗态度端正,十分虚心地接受丨警丨察叔叔再教育。
而马明宇这货则非要吵吵把火去分局,说至少也得去派出所,警卫室太小了,办不了这么大恶意人身伤害案!
结果,片儿警不爱听了。
将手里正在做笔录的签字笔“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丨警丨察大哥冲马明宇喊,“你,说你呢,给我老实点,现在没有录像,说不清谁先动手打人的!如果是你先动手,那么对不起,人家这叫正当防卫!”
马明宇嘴都气歪了,他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看意思是想找关系。
我冷然看着这个跳梁小丑表演,也拿出手机,给英婕编辑一条长信息发过去,大概说了说情况。
十分钟后,片区警卫室的座机响了,马明宇气势嚣张地冲丨警丨察喊,“接电话,你倒是接电话啊!”
那意思,他找的关系起作用了,分分钟就会指使这个小丨警丨察办我们。
我心道,这特么都什么人!
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这脸上还挂着血,嘴角拉开那么一道大口子,咋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丨警丨察皱着眉,拿起听筒,刚喂了一个字,表情立刻肃然,不由自主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喊,“张厅长好!”
我看着,雨茗也听着,而马明宇则像是愣了一下,显然不知道这个张厅长是何许人也。
“…是,是,我知道了,不留下案底,马上放人!”
等丨警丨察大哥撂下电话的时候,本来和蔼可亲的脸显得更亲切了。
他先让同事带马明宇去另外一个房间等着,小心翼翼关上门,然后转向我,“那个,我不知道两位同志是在执行公务,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说着,竟然当着我和雨茗的面,一把抓起刚才写了一半的笔录,直接撕得粉粉碎,顺手扔到脚边的纸篓里。
我是又好笑又惊讶,虽然明白肯定是英婕动了手脚,但却没想到这个电话的威力如此之大!
雨茗一脸茫然,问,“丨警丨察同志,这…那…”
“噢,刚才是省厅张厅长打电话,用的是省厅开头的座机!那啥,既然领导说你们这样做是行动需要,那我肯定不能违抗上意,案底这些,不留了,不能留!”
我听得莫名其妙,问,“哥们,张厅长是哪个?”
“您不知道吗?奇怪了,他是咱们江苏省厅主管重案、要案的副厅长啊!”
这下我明白了,不过,当然不能表现出自己不知道的样子,伸手拍脑门,一脸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