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只有那些让我困惑不已,自己都搞不清楚的错乱复杂感情吧。
停顿片刻,我忽然说,“我刚才那句话说错了。”
“错了?怎么解释?”
“感情这东西其实能说清的!”
我转过头,定定盯着陈淼看,“不过,能说清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陈淼,我想告诉你,情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有自己觉得好才是真好,其他人眼里的美好生活全特么是假的,不作数,你懂吗?”
我的话似乎再一次让陈淼觉得震撼,她愣愣地看我,好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简约还没回来,我有些心神不宁,索性给她打电话。
“约儿,你上个厕所上到月球了?”
电话里,简约笑嘻嘻的,“潮潮,有点远哦,还有,上厕所的人多,尤其女厕,都在外面排长队呢,我还得等会才好。”
我没话了,总不能让简约憋着回来吧。
陈淼见状又问我,“江先生,看来你很喜欢简约?她去上厕所都这么不放心…你们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被她一再追问,我有些烦躁,索性直接承认了,说,“是,简约就是我女朋友,怎么,不行啊?”
“我看不像!”
陈淼摇头,“简约可能曾经是你女友,但现在肯定不是的,不然,为什么我刚才问起你们的关系她却不承认呢?对吧,我们又不认识,她没必要冲我这个陌生人撒谎!”
我皱起眉头,不耐烦道,“陈淼,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我想说,你和她以前是男女朋友,但现在已经分手了!还有…”
陈淼完全侧过身,凝视我说,“江先生,我之所以找你,一来我对你这个人很有好感,二,因为我听说你是从南京过来,而我恰好要去江苏分公司上班,所以…所以我想认识你,交你这个朋友。”
我叼着烟,深深吸了一口,问,“有必要吗?我和你,我们萍水相逢,生活从来没有交集而且事业上也不像可以合作的样子…那你说,你想认识我,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我的问题很尖锐,但陈淼却像料到我会这么问一样,立刻回答,“江先生,如果我告诉你,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信吗?”
这话说的…
我直接摇头,“不信!”
“嘻嘻,信不信在我,不在你,对吗?”
我被问的有些招架不住,但我根本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说法。
而且,很多所谓一见钟情,仍然是有一定基础的,绝非像此刻我们这种无厘头式的认识方式。
当然,千万别把一见钟情和一夜激情混为一谈,那是侮辱这个词!
多少人在发生一夜情后,早上醒来拍拍屁股各走各的,谁也不认识谁,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特么的,那是纯粹为了满足肉欲,老子不喜欢这调调。
而且,有些人通过朋友聚会认识,的确可能在第一次见面交流后彼此产生好感。
但,那也是有熟人做引子,潜意识里其实消除不少戒心的。
毕竟朋友的朋友也算是一种间接认识的关系,而我和陈淼的情况,绝对属于没事儿瞎搭讪,白扯淡。
我岔开话题,“陈淼,你爱信就信好了,我对此不感兴趣…听着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你喜欢不喜欢我,你是不是拿我逗闷子,我没所谓,因为这事儿和我没关系!”
“那就是说,喜欢不喜欢是我的权利了?你虽然不接受但也没权利反对,对吧?”
“嗯,您自己尽管玩,你开心就好。”
见我这么不识相,陈淼叹口气,说,“你这人真没劲儿,一点都不知道讨好女人!哎,我就想不通了,简约干嘛会喜欢你这种不懂情趣的男人!”
“想不通吧?”
我笑了,“哥们长得帅呗!”
指了指自己的脸,“现在不都说嘛,能靠脸吃饭干嘛偏偏要靠实力?我江潮长得好,所以你们这些没羞没臊的女人就像盯着臭鸡蛋的苍蝇一样,没了命往上扑,我有啥办法啊!”
说实在的,我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非常难听了,换成谁恐怕都会挂不住,这就是直接打对方脸。
果然,陈淼瞬间变了色,眼里闪着屈辱、不甘心和愤怒不已的火焰。
“江潮,你太过分了吧?你觉得这样和一个女士说话算什么?你还有没有一点男人的绅士风度!”
“嘘~~~”
我竖起指头,夹着的烟头差点烧到自己的眉毛。
“草!”
骂了一句,我说,“陈淼,不爱听你可以走啊,谁也没求你跟这儿听我叨叨!还有,我郑重其事告诉你,我江潮,一不是什么绅士,不懂啥叫那个狗屁绅士风度!二,我是有女朋友的人,老子犯得着讨好你?怎么着,我跟你说点好听的,你今晚就特么能跟我上床?”
“你…”
陈淼气坏了,蹭地一下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坤包,作势要走。
我双手摊开,嘴里说了一句,“请便,不送!”
结果,对方却一屁股重新坐回椅子里,冲我大笑。
“爷们,够味儿,姐喜欢!”
“滚蛋!”我彻底烦了。
这女人长得这么漂亮,干啥说话做事如此不着调?
要点儿脸成吗,都被我数落成啥了,怎么还不知羞耻!
陈淼沉默了,双手捂住脸,过了十几秒放下,在眼睛那里擦了一下,说,“江潮,你心情不好,我心情也不好!对不起,我是过分了,我不该招惹你的。”
对方态度的突然转变一下让我没了话,不知道该怎么接她。
“如果你不想说话,那就别说,我说,你听着。”
陈淼这次没有看我,叹口气,脸上的轻浮表情一扫不见,幽幽道,“江潮,我和你的生活没有交集,我们的经历肯定也不一样,但有一点我们或许是相似的…”
她转过脸,凝视我,“我和你,我们都是为情所困的伤心人,我们…都很惨!”
这句话一下触动我的心扉,喉头不知为何突然堵得难受,鼻腔也有些塞住。
和她一样,我的双手在脸上重重抹过,放下的时候,已经不得不用餐巾纸狠狠汲鼻涕。
她笑了笑,说,“江潮,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北京吗?”
“不知道…你不是升职了吗?”
“那不是原因!”
陈淼摇头,“我们做证券投资的,留在总公司的机会永远比去分公司大的多!这么说吧,就算在这里做一个小兵,也比在分公司做区域经理拿的多得多!”
她想了想,又道,“解释一下,我们的收入比一般行业高很多,但并不指着月工资那点固定数目,主要看年终奖!如果做得好,作为投资经理运营的资金收益大,年终奖甚至能拿到天文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