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岚澜不太可能在意这个已经过去的春节,按说,她留下来继续陪我康复的意愿,应该远大于回家。
那她干嘛非要离开南京回常州呢?
“嗯…是的!”我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怪了。”
岚澜的神色有些黯然,“潮潮,其实我回常州,是因为要去见一个人。”
我立刻紧张了,问,“见谁?是…简约吗?”
“你很敏感,对,是见简约。”
“她约你见面的,对吗?”
“是,是她主动约我见面,初七那天,在常州。”
我双手不受控般抓住岚澜的胳膊,“为什么是常州?南京不行吗?她干嘛要单独约你?”
“潮潮,你别那么激动好吗?放手,放开我…”
我松手,岚澜轻轻揉着手腕,哀怨道,“潮潮,你好像从来没有为我这么紧张过。”
“你…现在说这个有意义么?”我心急火燎,“岚澜,我现在想知道简约干嘛约你,你们见面后说了些什么。”
“唉!”
岚澜叹口气,“潮潮,其实很多事情不应该由我这个外人告诉你的,你自己当面和简约说清楚才是正路。”
见我要急眼,岚澜连忙又道,“我知道你联系不简约,所以你不可能听到她亲口解释…潮潮,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在她身发生了什么。”
“你肯定知道的,你们见面了,你们…”我已经变得语无伦次!
忽然有种感觉,今天,我很可能从岚澜口了解到一些关于简约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将会揭开简约突然离开的谜底。
“我是初五那天接到简约电话的,她对我说希望见一次,当面告诉我一些事。不过简约坚持不在南京见面,所以我和她定在常州,时间是初七,春节长假班第一天。”
我听着,身体不由自主发抖,心砰砰乱跳。
“后来你坚持要出院,当时叔叔阿姨还有雨茗都陪着你,于是我索性借口回常州看父母离开南京。”
岚澜沉默片刻,又道,“我见到简约的时候,她打扮得很漂亮,精神头也不错,热情地和我打招呼…我们聊天、吃饭甚至还逛了两小时街。这个过程她始终没有说约我见面的目的,我虽然很好,但也没有主动问。”
“嗯,你接着说。”
“到了晚,我们在一家西餐厅随便对付一顿西式简餐,直到那时候,简约和我的对话才开始进入正题…她先仔细询问你的情况,身体康复的怎么样,工作、生活、情感…各个方面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我问,“小澜,你是怎么回答简约的?”
“实话实说!”
岚澜似笑非笑看了我几眼,似乎不太满意我对简约这么着急的样子,又说,“潮潮,简约是学心理学的,她可我聪明太多了,算有些情况我想骗她或者撒个小谎,她也肯定能很快发现的,而且我不认为有什么必要瞒着她。”
“嗯,好吧。”
听岚澜这么说,我开始猜测她会告诉简约些什么,而岚澜又对我这段时间的行踪、心态了解多少。
“简约听得很认真,时不时会插口问我几个问题,当然都是关于你的…反正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能说的都说了。”
“哦,说说吧…那,简约怎么说的?”
我没权利指责岚澜,甚至还应该感激她。
毕竟,简约好像只有通过岚澜的嘴才能更加准确、详细了解我的情况。
但,相简约打听我的消息,我更想知道她的反应和她这段时间的生活历程。
是的,很想、非常想,我希望了解简约的每一天、每个小时、每一分钟!
也许曾经在一起的时候不懂得珍惜,现在分开了才发现我是多么想知道她的点点滴滴…
“大多数时间简约都在听,除了追问一些我没有描述清楚的细节,她很少发表看法。”
岚澜想了想,又说,“简约说和她见面这件事不要马告诉你,等你恢复得差不多了,心态也逐渐平和了,再找时间和你谈。”
“我想知道简约的态度!”
“她什么态度?”
“是…是知道我的情况后,简约有没有表示出回南京的想法?还有,她的情绪怎么样?激动、伤心还是无动于衷。”
“没有太激动,但也不是无动于衷。”
岚澜当即表态,“她的情绪很怪,怎么说的,始终不算高涨,但也没有哭哭啼啼很伤心,像听我讲一个故事,然后被这个故事多多少少打动,嗯,差不多那样吧,没有太激烈的情感变化。”
“她说什么时候回南京吗?还有,简约这几个月是不是一直在京城?她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南京离开我?这些都和你说了没?”
“这几个问题我都问过简约,她回答说归期不定,大概率是不会回来了。至于在京城干什么她并没有说,只是告诉我过的还可以,较清闲,大多数时间以休息为主。她会时不时在周边转转,或者来一次说走走的旅行,感觉太闲了去两个月班…总之,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些吗?”我不甘心,总觉得这事儿不可能这么简单。
“她说的差不多这些,不过潮潮,我倒是有些别的想法,我觉得简约肯定有情况瞒着我们的。”
我马问,“你说她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你说。”
“我知道你肯定担心简约,所以我当时问她好几次一个人在外地的生活情况,想知道实情!”
岚澜沉思起来,像是回忆那天和简约见面的场景。
“潮潮,我记得问过她一句话,我是这么说的,简约,好像听潮潮说你前段时间身体不是很好,现在怎么样了,没问题吧?”
我支棱着耳朵,大气都不敢出,听着。
“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并且觉得她有些事情瞒着我们,是因为简约当时的反应。”
“她…她怎么回答你的?”
“她没说话!”
岚澜突然加重语气,“潮潮,所以我才会觉得怪呢!你想,如果简约身体没问题,她的正常反应应该立即告诉我没事啦,或者说已经好了,小毛病罢了…是不是这样的?”
“是…”
“可那天简约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沉默了好几分钟才问我是怎么知道她身体不太好的。我说江潮告诉过我,我问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因为我和简约是朋友,她一个人在外地,于情于理我都该问问的。当时我还说,我相信江潮我更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身体是不是很健康,所以请你不要瞒着我们,有苦难一定要讲出来。”
我开始皱眉。
想到简约离开一个月左右的时候,我曾找过一趟燕然,正是从燕姐口得知简约好像生病了,当时急得什么似的,差点跑去京城找她。
后来从燕然那里得到简约新的联系方式,我和她通了电话,简约信誓旦旦向我保证是伤风感冒,无大碍,我这才勉强摁住离开南京寻她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