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能被英婕白白冤枉,“英婕,我再和你说个消息…”
于是,我将昨晚雨茗告诉我,风华绝代已经重启和方氏控股旗下医药集团合作的情况向英婕和盘托出,并且提出我的质疑。
“英婕,那你说,哪儿有医药公司大张旗鼓对外宣布自己生产的药品卖不动、没疗效呢?对吧?而且还要求风风华绝代方面公布准确数字,从而证明自家生产的药不行!卧槽,这不是脑残是什么?砸招牌也不带这么搞的吧?”
英婕陷入沉思,良久后问我,“潮哥,你是不是觉得这两件事,哦,是方氏医药高调宣称自家部分药品停产停销,以及有人暗试卖IQOS电子烟,都和江海洋案有关系?”
“方氏医药的反常行为肯定和江海洋有关,这个没跑儿!”
我断言道,“英婕,两个月前你说过,江海洋很可能出于某些不为人所知的原因,这段时间以来连班都不好好了,四处跑着推广自己的新药,看样子是希望圈一笔钱跑路,是不是?”
“对!”
英婕回答得很干脆,“这是主基调!不管江海洋后来耍了多少花招,尝试过哪些出路,他的基本诉求从来没有变过,是圈钱然后跑路!”
“所以啊,”我说,“圈钱是江海洋的根本目的,可是英婕,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江海洋圈钱的方式一定只能通过医药、医疗仪器方面呢?还有,现在已经被国家盯了,我想器官倒卖这种勾当,江海洋团伙怕是早不敢再触碰了吧?那么,断了财路,他会怎么办呢?非得在一棵树吊死,继续把着医药这块不放手吗?”
英婕第二次开始凝神,这次停顿的时间更长,差不多十分钟吧,才说,“潮哥,你说的对,这一点我的确没想过!”
“不但你没想过,你们老大姜队没想过,我没想过,恐怕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我叹口气,“英婕,其实很多情况在一念间,像隔着一层窗户纸,捅破了,你会发现窗户那边别有洞天!可是,只要没被捅破,我们能看到能想到的,只是房间里这片方寸大小的空间…英婕,正因为我们所有人都觉得江海洋是医生出身,他以前违法犯罪的勾当也局限在医疗事故、假药、伪劣医疗器械这些方面,因此,谁也没想到,他可能会通过其他方式在别的领域圈钱!”
“潮哥,你是说,电子烟,IQOS这个吗?”
“只是一方面罢了,如保健品…这东西严格说起来不是药品吧?尽管也需要国家医药总局审核,并且在药店货柜跟着卖的,但它并不是药!还有,如果目光跳出这个范围,看得再远一些呢?如,钢铁、物流、基建,甚至贩卖军火、贩毒制毒,有没有可能?”
“你啊~~~”
英婕笑了,摇着头,“脑洞不要太大了,果然是干企划出身,脑子里不知道都想些什么呢!”
“错!”
我盯着英婕,正色道,“你不但错了,并且大错特错!”
“怎么说?”英婕问我。
“动动脑子!”我指着她的额头,“英婕,换成你是江海洋,如果所有的路都绝了,你会怎么办?”
“肯定会另谋出路,对不对?”
我盯着英婕问,她则微微点头。
“英警官!”我已经换了一种称谓,“你既然已经认可我的话,是江海洋后续违法犯罪的涉及面很可能不仅仅局限于自己最熟悉的职业领域,也是说,他说不定会脱开医药行业另做章,那么为什么一定不能干贩卖军火贩毒制毒这些呢?
我可不是脑洞大,也并非限定江海洋一定会整得动静那般大,我的意思是,警方需要尽量将所有可能都考虑进去,这样才不会遗漏错过,被江海洋一次次耍!
“好吧,你说的情况很重要!”
最后,英婕想了又想,算是接受我的观点,道,“潮哥,谢谢你能够保持警惕性,将这件案子时刻放在心…我会尽快向重案组相关领导反馈的,你放心好了。”
“嗯…”
我想了想说,“张远和胡敏他们四个又有什么新情况了吗?你们的人今天不会再跟丢了吧?”
“哼,哪壶不开提哪壶!”
英婕不满,“喂,江潮,你是在讽刺我是不是?”
“没,绝对没有!”
我可不敢和英婕矫情这件事,我知道这是她心头的疤,并且是新伤,还没好利落了。
“那你还问!你觉得其他同事都跟我和你一样傻啊!”
我笑笑,心道,你傻但我可不傻,不能一概而论。
“他们今天去了雨花台,我同事盯着了,没有发现异状,似乎只是游山玩水放松。”
“草,这些家伙倒是会享受!”
我冷笑,“咱们整夜冻得跟狗一样,他们可倒好,五星级宾馆住着,吃饱喝足出去玩…玛德,老天不开眼啊,好人没好报!”
“你才是狗,公狗!”
“你也是,”我不甘示弱,“母狗,小母狗!”
两人笑起来,英婕摇摇头,说,“真拿你没办法,一天没个正形,说话办事总是那么不靠谱!”
“可说呢!”我也笑道,“行了,我是啥德行你英大警官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别对我评头品足了,赶紧吃,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可饿坏了。”
这顿饭吃掉英婕一千多,本来我想买单,毕竟起靠死工资生活的英婕,我江潮尽管不是什么有钱人,但总她好过。
不过英婕却坚持不让我付账,说这是感谢我的,必须掏了钱才能心安。
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她的确应该好好谢谢我,嘿嘿,救命之恩大过天,她算请我吃一年海鲜姿造也不亏得慌!
下午,英婕拉着我去了莫愁湖公园。
这个景点名气很大,但实际占地面积却非常小,甚至不一所规模大一些的学,更别说和我的母校南师大相提并论了。
而且莫愁湖已经被全部封闭,四周围着石头栏杆,相隔几米远是住宅小区,看去更像一个带着大水池的街心公园。
我们围着莫愁湖散步,身边不时有来这里锻炼的男女老少跑过,还有不少孩子在嬉闹。
我点一根烟,抽了两口说,“英婕,你看看人家,一个个多开心啊?哪儿像你和我,见天愁眉不展,脑子里总想着该如何和犯罪分子作斗争。”
“是啊!”
英婕感叹,也说,“其实有时候我在想,当年干嘛偏偏选择干丨警丨察这个工作呢?考公丨安丨大学家里不太满意,而且还学的刑侦与犯罪研究这个专业…唉,毕业的时候,本来家里已经托人给我安排了公丨安丨部的工作,坐机关整理件,风吹不着雨晒不到,多好!”
“是!”我非常同意,问,“听着是挺好,公务员编制旱涝保收,稳定并且适合女孩子…英婕,那你干嘛没同意呢?”
“原因…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