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有些急,“你刚才都说了,你们这样盯嫌疑人是要轮岗的,自己一个人而且三九天呆在户外,这绝对不可以,会冻坏的。”
“你会说不行…可你告诉我有更好的办法吗?难道我能让你和我轮岗盯着吗?潮哥,你是病号,身体虚弱,你不可以这样的,犯不着。”
我说,我特么傻啊,我当然不会了,同时我也不允许你盯一宿!革命工作天天干,不可能一朝成功。
英婕不说话了,轻轻靠在我胳膊,暗暗叹口气。
于是,我一边抽烟,一边将从空山晚秋那里听到的消息说给英婕听,并且提出我的分析判断结果。
她不住点头,不时插两句嘴和我讨论。
最后,英婕算是基本认可我的思路,那是:这几个家伙是江海洋团伙抛出来的诱饵,是用来吸引警方注意力的,目的是给真正的主犯江海洋打掩护。
他们高调,行为不合常规看着怪异,但我却相信从他们身很难查出问题来。
如果强行拘留,不但一时间盘问不出想要的结论,而且只会打草惊蛇。
他们是行为怪异,可,社会和法律没有规定人家不能特立独行吧?
我又点一根烟,抽了一口,像以前那样塞在英婕嘴里。
于是,同样的场面,同样没有变,像发生在昨天:英婕抽了两口,表示自己不是烟鬼,又重新将白娇子送回我的口。
两人相视而笑,英婕说,“潮哥,时间过得真快,我们认识也有三个月了吧?”
我想了一下,可不是嘛,岚澜是国庆节出的车祸,而后我从嘉善回来,没多久和英婕相逢。
而现在春节假期都过了好几天,真有那么久了。
“是啊,是够快的,快得人还没有意识到,突然过去了。”
我感叹,想到还有一河滩事情需要尽快处理,有些发慌。
“嗯,我还记得我们在小旅馆的时候,你是这样给我烟抽的,嘻嘻。”
“嘿,你记性不错嘛!”
英婕笑笑,“潮哥,所以我们才要更加耐得住寂寞,吃得苦苦,不然,这些时间不都白白浪费了吗?好啦,你听话,快去车坐着。”
说着,她将车钥匙递给我。
我挡开她的手,想了想说,“你们警方办案有自己的一套程式,但不见得在任何地方、任何情况下都能行得通!这样吧,看我的,哥们给你示范一下歪门邪道一样能解决问题。”
“你想干嘛?”英婕有些警惕,问我,“潮哥,你可别像晚一样冒失了,空山晚秋算是赌对了,可万一你遇到一个下三滥,转头把我们卖了,那可出大乱子了。”
“没事,放心,我心里有谱!”
双手按在英婕的肩膀,我说,“相信我,好吗?”
“可…”
“要不让我试一下,要不你回车里休息,我自己在这里盯着,二选一!”
英婕拗不过我,最后只好说,“那行吧潮哥,总之,事情成不成先搁一边,你必须保证不能暴露!”
“欧了!”
我伸手在英婕的脸蛋捏了一下,向外拉着,笑道,“你看看,冻得小脸都没弹性了…等我好消息!”
说完,我转身向东亚宾馆里走,目标:前台!
五分钟后,我先在大堂里四处转了转,酝酿了一下情绪,脸带着伤感愤怒的表情。
我注意到这时候在酒店前台值班的是两个二十几岁的姑娘,她们正看着我,而且大堂里并没有别的客人。
时机刚刚好!
脚步蹒跚走过去,胳膊肘压在台面,我问,“妹子,能帮哥一个忙不?”
听我不是登记住店而要求帮忙,两人顿时警觉起来,其一个问,“先生,您希望我们做什么?”
我盯着对方,并没有立即开口,脸的伤感味道却越来越浓。
半晌,我才说,“抓奸!”
“啊?”
两女几乎异口同声叫了一嗓子,然后问我,“先生,您这是…我们不知道怎么帮您。”
“我老婆和别的男人在宾馆开房了,我特么的,我…”
说到这里,我开始揉眼睛,像忍不住快要哭。
两个小姑娘吓一跳,一个连忙说,“先生,这是您的家务事,我们酒店恐怕没办法帮你的。”
狠狠吸了一口鼻涕,我苦涩地说,“两位妹子,按说家丑不可外扬,谁愿意把自己头的绿帽子满大街宣扬啊!你说是不是?唉,我这也是没办法了。
“那…您准备怎么做?”刚才说话的女孩又说,“我们酒店有规定,客人之间的一切私事,酒店方面包括所有员工都无权干涉,我们恐怕不能提供您想要的帮助。”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又说,“小妹是不是以为我要查客人信息?问你们我老婆住在哪个房间?”
她们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我不会问的,规矩哥懂,我怎么会为难你们呢?”
她们依然看着我,等着我后面的话。
“我知道酒店对员工的要求,尤其你们东亚宾馆,那可是四星半五星标准的,要求更加严格,所以我要非得问你们要客人信息,如谁跟我老婆睡一间房、具体房间号这些玩意,你们肯定很为难。”
“谢谢大哥理解。”
另一个也说,“先生,要是每个客人都像您这样通情达理,理解我们的苦衷好了,那我们的工作做起来也会容易的多。”
我眼含泪,问,“你们是不为难了,那活该我这个老实人被人家戴绿帽子吗?你们闻到我嘴里的酒气了,对不对!”
两人连忙频频点头,我又说,“哥今晚喝了一晚闷酒,心情特别不好,说不定一会儿去跳黄浦江,不,去跳长江…你们难道真的忍心见死不救吗?”
两个前台小姐不说话,面面相觑。
我哑着嗓子,又道,“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要不我一把火把你们宾馆烧了算了,大家一起死!”
“你…你这是要干嘛?”
“谁让你们不帮忙呢?”我说着,掏出打火机啪地一下点燃,又四处踅摸,装着找能够点着的东西。
“啊~~~”
其一个叫了一声,冲我喊,“先生你别胡搅蛮缠了,要再这样,我可喊保安了。”
“对,我们要报警!”
我仿佛被吓住,手松开,打火机熄灭掉到地。
两女这才长出一口气。
我苦笑,说,“妹子,我真不是想为难你们,唉…这样吧,你们是东亚酒店员工,要对工作负责,可出了这个门,好像不归你们管了吧?”
见一个女孩已经准备伸手拿电话,我低吼一声,“别动,你想干嘛?”
“我…我找值班经理,先生,真的很抱歉,您的事儿我们做不了主。”
“工号1122,张琴,1134,刘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