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搞笑了,地产组最牛逼、业务能力最强的两个人,放出去都能独当一面的将才,陈放和舒丽雅,周媚怎么会让他们干这个?
难怪他们的方案通不过呢,通过也没用,人家方氏医药方面可能采纳吗?
特么的,稍微动动脑筋会发现,陈放和舒丽雅甚至还有些别人的工作,全都是无用功,白费劲。
眉头紧锁,我问,“这事儿是谁定的?雨茗知道吗?”
“雨总应该清楚的,江组长,你也知道,雨总名义仍然是企划部老总,公司企划总监,而且地产组一直归她管。”
“名义?”
我眼闪光两道寒芒,“艳姐,你说清楚了,什么叫名义?还有,既然雨茗清楚这样干是胡搞,她怎么容许这种情况出现?”
“这…”
王艳不敢看我,目光躲闪,糯糯道,“江组长,我觉得…这只是我个人感觉,您可千万别找雨总求证。”
“你说你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感觉自从马总任,哦,是马明宇被任命为企划部副总和公司企划副总监后,雨总的处境很微妙,好像被一点点架空了。”
“草!”
我一下将烟头吐到地,用脚狠狠踩灭,骂道,“麻痹的,风华绝代层都特么靠吃屎活着吗?雨茗为公司呕心沥血,出了多少力,每天辛苦工作,加班都成惯例了,特么他们都看不见吗?怎么着,这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想要过河拆桥了?”
“我不好说,您,您别问我,我只是有这种感觉…”
深呼一口气,我强自稳住心神,说,“艳姐,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有些失态了,玛德,一群狗娘养的…算了,我知道了,这事儿和你无关,不过还是谢谢你能和我说这些掏心窝的话。”
的确,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不是对我毫无保留地充分信任,王艳绝不可能和我说这些。
很明显,周媚的安排已经牵扯到风华绝代高层之间的权力斗争,甚至午汪峰和陈放都没有和我说的这么直接,只是暗示马明宇不是个玩意,让我提醒雨茗防着点对方,更深入话两人都没明着讲。
他们肯定清楚,说多了,搞不好被传出去,可是会丢饭碗的!
风华绝代待遇高、福利好,在南京业界早已是共识,要不是关系到了一定地步,谁也不会因为气不顺看不惯,导致自己丢了这么好的工作。
王艳笑笑,表情有些惨然,道,“江组长,您别这么说,我王艳的工作是您帮着保住的,我的家庭甚至我的命,也是您…唉,我如果意识到这里有问题却明哲保身不告诉你,那我王艳成什么人了?是,也许在很多同事眼里,我斤斤计较,我不守妇道,甚至不是个好东西,但我还有起码的做人原则,我是有良心的…”
我有些感慨。
王艳,我终究没有看错她。
“行吧,既然你也不知道雨茗为什么会采取默许态度,那算了,我会找机会问她的!”
想了想,我说,“艳姐,你还和前些日子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周媚如果继续拉拢你,你也不用刻意躲着对方,正常交往可以了…还有,有情况随时和我沟通。”
“嗯,好。”
说完,我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王艳。
特么的,成什么了,我把人家王艳当什么了,安插在对手内部的间谍吗?
“艳姐,我…唉,很抱歉,我知道这样做委屈你了,我…”
“江组长,您别这么说,能为你做点什么,能报答你,我王艳心甘情愿。”
话已至此,我知道不能继续说下去了。
说得再多也得不到我想要的信息,只会让王艳更加难受、更动情,真的没必要。
既然不想继续纠结这些,于是我便扯开话题,同王艳随便闲聊几句。
很快,看到雨茗和岚澜,一人一个扶着我父母从饭店里出来。
老远我妈问,“潮潮,你吃饱了吗?怎么后来不去了,自己躲这里抽烟啊!”
“妈,瞧您说的,什么叫躲着抽烟,我是正大光明抽好不好,再说了,我只不过抽了一…哦两根而已,别大惊小怪的。”
说着,我将一地烟头踩在两只脚下,但还是露出三四个来。
“会贫嘴!”
雨茗瞪我,又目光复杂地看看我身边的王艳,问,“你们说完了?如果没事,那回去吧。”
众人纷纷告辞,我爸妈、岚澜、雨茗以及瑶馨和墨芷舞,一行几人溜达着回到南京市立第一医院住院部。
抱着小石头,我在护士站重新签到,将体征监测手环从孩子手里拿下来,交回去,我对小护士说,“老大,我江潮平安回来向您报到啦,瞅瞅,浑身下都全乎着呢,可没少胳膊短腿。”
“谁是你老大?”
这个护士妹子和我们已经很熟悉,嗔我一句,笑着说,“江先生,您这样的病人还真是少见,受了这么重的枪伤,差点没…嘻嘻,你倒是看得开。”
“那是,我江潮福大命大灶火大,哈哈,连我的主治大夫陈老还有管床的王医生都说了,过完春节能顺利出院,恢复得快着呢!”
身边的芷舞姐说我少和人家贫,既然重新签到了,那赶紧回病房休息吧。
初一下午,我扎扎实实睡了一个好觉,瑶馨和墨芷舞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根本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暮黄昏,我让雨茗跟我下楼散步,岚澜则帮着我父母开始浆洗我的秋衣、内衣什么的。
下了楼,没墨迹,我直接问雨茗最近工作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忙,不然,大年二十九还要工作到那么晚。
事实,我住院这些日子,差不多一个月了,雨茗经常会在公司加班到很晚,然后还要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赶回医院陪我,我看在眼里,很心疼。
她意识到我已经了解某些情况,没看我也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目视不远处那两排开得清丽的梅花,问,“潮潮,你还记得关于梅花的诗词吗?”
“歌颂梅花的?很多啊,你说的是哪个?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吗?”
“不是,”雨茗摇头,面色有些萧瑟,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潮潮,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是梅花,孤傲却和大众不相容…唉,我努力工作,拼命让自己适应这个社会,但,有时候真的觉得太累了,有心无力,总忍不住想要放弃。”
“茗姐,茗儿,”我伸手握住雨茗,温声道,“你是历经苦寒后的梅花,你的香气已经传出十里地那么远,你感染了身边所有人呢。”
“你啊,会说好听的。”
雨茗笑了,有些动情道,“潮潮,这是为什么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原因!你平时看着吊儿郎当嘻嘻哈哈,工作的时候却变身拼命三郎,严格要求自己和手下同事,对事不对人,高效出活儿!可私下里你又特别懂得为别人考虑,心软大度,连王艳这样的女人都能原谅…潮潮,我很喜欢这样的你,我觉得你是我的真命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