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样!”瑶馨又开始哽咽,“江大哥,我做不到心里想着一个人却还要强迫自己和其他男人交往,我做不到!”
“那我也做不到三十岁以后和你在一起!”我开始不讲理,却明白我这么说已经是对瑶馨不公平,我不能再耽误人家丫头了。
“呜呜呜~~~”她双手捂着脸哭起来,气不接下气,搞得我心烦意乱心口隐隐发疼。
最后,瑶馨抹了一把眼泪,伸出手和我握住,“行,江大哥,我答应你,这段时间我会认真和其他男人交往,努力不去想你,但你的承诺同样要算数。”
我笑了,笑得极为苦涩。
“瑶馨,如果等到三十岁我还没有结婚,已经证明我现在的爱情,我接下来两三年的爱情都特么失败了,都是靠不住的!嘿嘿,到了那时候和谁结婚不是结婚啊,算和你在一起也没所谓的。”
我的话说得并不好听,摆明了即便三年后和瑶馨在一起,也不是因为爱她,而是我自己对爱情失去信心,再也没有感觉,只是随便找个人凑合过日子罢了。
但瑶馨却没有在意,不知道是故意隐瞒内心想法还是装作没听出来,张开双臂狠狠抱了抱我,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我们彼此回避刚才的话题,谁也不想继续让对方心里不舒服。
突然想起什么,我问瑶馨,“丫头,现在想想,我好像明白了,你关注宿迁晶馨康复心,关注孤独症儿童应该有段时间了吧?怪不得昨天晚在红星幼儿园的时候,你和我说CGT公司将会有一个长期回馈社会的慈善项目呢,看来这件事你们已经谋划很久了?”
瑶馨点头,回答我,“江大哥,我一直想做些自己喜欢,同时又力所能及的事!这段时间一直在集团公司当员,是我的意思也是我爸的意思,我不想让别人把我当成什么大老板的女儿,富家千金小姐,我只是希望能够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
我说是啊,你瞒得我好苦,现在你终于承认了,那看来你爸真是CGT公司董事长了。
她笑笑,“我想明白了,瞒着大家的确没必要,我是不是富家女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好我自己!没错,江大哥我承认,我姓程,程强是我父亲,我的名字应该叫程瑶馨。”
“草!”
我装作生气的样子,轻轻捶了瑶馨肩膀一下,说,“你个死丫头,真够可以的,我特么都不知道自己见天跟一个身家数十亿的大富婆混在一起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的心情有些复杂。
算起来,我早已经猜出瑶馨是CGT公司老板程爷的亲骨肉,集团公司唯一继承人,也是真正意义的夜的女孩,名震金陵的小提琴演奏家扶摇小姐。
但,一点点揭开瑶馨的面纱,得知她的秘密,心情依然有些慨然。
这种感觉说不清楚,总觉得身家亿万的瑶馨其实活得并不快乐,她很不容易,甚至我江潮这样的平头小百姓还要不自由。
不过这话可不能和瑶馨说,暗自唏嘘一阵,我忽然想到孟婕,便问,“瑶馨,为什么夜的女孩一会儿是你,一会儿是孟婕?还有,那次孟婕带我去了一家洗浴心还是度假村的地方,当时房间里藏的人是你吧?你们啊,搞什么搞,到底几个意思?”
她却叹口气,说,“江大哥,其实有件事我并没有和你说实话,你听了可不要怪我,好吗?”
“什么事?”我问。
“我曾经说过有一个男人,我说你给我的感觉和他很像,我当时很喜欢他,后来却发现他根本不爱我,他爱的是男人…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我想起南京长江大桥偶遇瑶馨那一晚,立即道,“是,我当然记得了…不过瑶馨,好像你说过那个男人是周海吧?哎,我也记不清了,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噢,我明白了,是时间对不!你和周海分开已经有好几年了,没错吧?不然他病你也至于不知道,他妈妈周阿姨找你们借钱却吃了闭门羹,你也不可能听不到风声的…所以这么说,你应该在周海之后还有过另外一个人。”
“我没有过别人!”
瑶馨纠正我,“江大哥,我是喜欢过一个男人,但我并没有和他发生过亲密接触,我们之间只不过属于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好吧好吧,”我举手做投降状,“是我说话不准确,你没有过别的男人好了。”
“本来没有过…哼。”
我无奈,又听她讲,“所以,那个人并不是周海这件事我没有向你仔细解释,江大哥你不会生气吧?”
“哪儿能呢,是周海或者其他某个男人,这属于你的隐.私,我有什么资格干涉你要求你呢?这事儿不算你骗人。”
列车很有节奏地咣当着,发出嘈杂却往往令旅客充耳不闻的声响。
“不算我骗你…那好。”
沉默片刻,瑶馨拍了拍胸脯,似乎放下一桩心事,又道,“打那之后,我对男人怀有一种戒心,而孟婕的心态我更极端,看任何男人都不顺眼,所以她自告奋勇和我一起扮演夜的女孩,说要试探你、考验你,看看你是不是值得我瑶馨倾尽所有去爱的终极好男人!”
我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怪不的夜的女孩手机号码会变化,怪不得说话的声音会不一样,怪不得态度也会在岩浆爆发和柔情似水之间切换…
根本是两个人好吧,孟婕和瑶馨,再是好姐妹再是闺蜜,毕竟是两个性格迥异的个体。
想明白这一切,我伸手戳了瑶馨额头一下,无奈苦笑,“瑶馨,老实交代,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吗?没有最好,如果有,那你今天也别瞒着了,竹筒倒豆子,全跟哥撂了吧!”
我只是在这种情形下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瑶馨却沉默了,良久后才说,“江大哥,你不是说每个人都可以有属于自己的隐私吗?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不用什么都告诉你?”
“还真有事儿瞒着我啊?”我有些吃惊,不过随即笑道,“有事瞒着也很正常,瑶馨,我那么一说,你那么一听,没事的,你当然可以保留你自己的隐私。”
“嗯,是…好了,江大哥我们不说这个了,说点别的好吗?”
见瑶馨有意岔开话题,我内心倒是有些疑云升起,只是想想她又不是我江潮什么人,真没必要管太多的。
“行,说点别的。”我点头。
“江大哥,宿迁之行你有什么感想?”
“感想不好说,感慨太多了…瑶馨,说实在的,直到现在这一刻,我想到那些可怜的孩子,想到被孤独症影响的千万个家庭,还有像张院长、陈老师这些默默付出的康复训练师,我的心情很沉重,对,是很沉重,觉得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