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惊得手机差点没掉地,连忙问,“爸,你是说,来家里闹事的是雨茗的亲爸?”
“对方是这样自我介绍的…不过小潮,我倒是觉得有这种可能,因为这个男人长得和雨茗很像,算不是她父亲,也很可能是叔伯辈。”
我蒙了…
昨晚经历的一切电光火石在脑海闪过。
难道说,我误会雨茗了,那个在新天地西餐吧和她会面的男人,竟然是雨茗她爸?!
她的情况我很清楚---雨茗小时候老爸做生意失败,承受不起重压,自己抛家舍业不管妻子女儿人间消失,从而导致雨茗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甚至她妈妈因为长年心情不愉快,最后得了重病,英年早殇。
尽管我承认雨茗生父当时的做法算是从一定程度保全了她们母女,如,跑路之前还想着和雨茗母亲办理离婚,将仅剩下唯一的财产,那套住房留在妻子名下,总算没让雨茗和她妈妈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但这又如何,在我心里,雨茗生父终究是个小人,是扛不起家庭的懦夫。
那么,如果对方真是雨茗生父,昨晚发生的一切好解释了。
接听王艳手机的男人应该是雨茗父亲,而他再怎么混蛋,毕竟血浓于水,有资格在情急之下握住女儿手的。
而且,因为我差点没把对方打成脑震荡,雨茗怒斥我,拼命维护她父亲,也算情有可原。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消失十几年,差点毁掉雨茗一生的所谓父亲,竟会突然出现!
他找雨茗想干嘛?
还有,为何突然从海跑到嘉善,跟我父母过不去?
满满都是疑团!
我狠狠抽了两口烟,问,“爸,雨茗父亲来找你因为什么?他说什么难听话了吗?”
“江潮,照你的口气,对方还真有可能是雨茗的生父了?唉,真是没想到雨茗这么好的孩子,却摊如此一个爹,唉!”
我爸连连叹气,我更受不了了,直接喊,“爸,您能先别急着感慨嘛,快说啊,他找你和我妈到底什么事,说哪些难听话了?”
“难听话倒是没有,但态度太过分!”
这时,老妈又抢过电话说,“潮潮,以后和雨茗少来往,她再好咱也高攀不。”
我顿时火大了,差不多猜到发生了什么。
忍着气,我让老妈原原本本将今天发生的情况说出来,老爹负责补充。
听二老描述完毕,我这才算大致了解情况。
雨茗的父亲突然找门,先表达了我们家对雨茗的照顾和关爱,还说自己不是个好父亲,这些年让雨茗娘俩受尽委屈。
我父母当然不会计较对方不打招呼登门的举动,对这个不速之客非常热情,毕竟双方勉强算是亲家。
开始的时候彼此相谈甚欢,说着说着,雨茗父亲变了脸,说什么我和我的家庭配不雨茗!
我们对她好,接受她、认可她,这些他们雨家都会铭记在心,但雨茗和我谈恋爱结婚生孩是两码事,我们双方门不当户不对,差距快没有十万八千里了,因此根本不适合结婚。
我父母当时没话了,脸难看的要死。
结果雨茗父亲还说了一句,“大哥大姐,你们是好人,但你家江潮却不适合我们家,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昨晚江潮把我打了一顿!你们想想,我女儿还没有嫁给你儿子呢,我这个当准岳父的,却被女婿当众扇耳光,这算什么事!”
大致是这意思,我算是明白并且完全苦逼了。
万万没想到我昨晚竟闯下那么大祸!
老爹的声音传来,语气带着不满。
“江潮,你是成年人了,我和你妈并不愿意过多插手你的事,但你和雨茗也不该打乱我们的平静生活吧?我生你养你,并不是为了养儿防老,而是尽我一个当父亲的责任!江潮,有些话我没办法多说的,总而言之一句话,人家这是找门来给我和你妈甩脸子,说什么也不同意你和雨茗一起生活。”
说完这番话,老爷子直接挂机,没有问我要态度,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看样子父母的意思是让我自行做决定!
而且,算他们之前不知道我和简约已经分手,现在和雨茗在一起,那么时至今日,一切都已水落石出,想瞒也瞒不住了。
站在马路边,我叼着烟,心情五味杂陈。
而起愤怒和难受,脑海里更多的则是迷惑。
雨茗父亲为何突然出现?他是怎么联系雨茗的?
还有,昨晚父女两人很明显话不投机发生了争吵,这又是因为什么?他去嘉善找我爸妈摊牌这件事,雨茗知不知道?
抽着烟,心情苦的一逼。
我恨不得立即打电话质问雨茗,问问她到底想干嘛,她的这个消失多年的亲生父亲,又想做什么!
举着手机,我忍了半天,最后决定先尽量自己想想清楚再说。
经过很多事,我算是彻底长大了,成熟了,我知道怒不可遏解决不了问题,而不问青红皂白陡然发难,只会让事态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
叹口气,我先给王艳打电话,对方立即接听对我说,“江组长,我正想向您汇报呢,雨总出来了,不过脸色很不好,谁也不理,现在正在楼下餐厅里吃饭。”
“现在才吃吗?”
抬起手腕,看了看那块雨茗买给我的生日礼物欧米伽表,我问王艳,“现在下午三点多了,雨茗一直没有出过房间么?她和谁去吃饭的?”
“雨总自己去的…午马经理回来了,他好几次敲雨总房间门都吃了闭门羹,我们其他人更不敢问了,所以现在雨总身边没有别人跟着。”
“哦…”
我想了想,又问王艳,“艳姐,除了你们这些同事外,还有谁来找过雨总吗?如,某个五六十岁的男人?”
“没,肯定没有!”
王艳的回答十分坚决,“江组长,昨晚雨总回来后,大家意识到她一定遇到烦心事,所以我们几个商量过,一人一小时,从早七点盯着雨总房门,因此谁去找过她我们都知道的。”
“哦…”我应了一声。
王艳便问我,“江组长,您说的那个五六十岁的男人是谁?”
“是…艳姐,不该知道的别问!行了,你帮我盯着点雨茗,出现任何情况立即通知我。”
王艳说好,随即挂断手机。
我沉思,觉得雨茗生父跑到嘉善找我爸妈的事她应该不知情,但,毫无疑问,雨茗肯定清楚她父亲的态度,明白对方不希望我们在一起。
多年前岚澜父母棒打鸳鸯那么一幕出现在脑海里,心跟着疼,仿佛经历了一个轮回后,我将再次永失我爱,重演当年那场生离死别的苦情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