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晓得？”
“...”
我心道，我能不知道你的意思吗？唉，但是过去是过去了，即便当年花开月正圆，但那些我和岚澜的爱情之花早已凋谢，月亮，也不再是当年我们一起在新街口逛街时，看到的月柳梢头了。
半个多小时，岚澜去商场的地下停车场放车子，我和英婕先去一茶一坐找地方坐好，抓紧时间仔细对了一遍准备向岚澜解释的说辞。
反复验证无误，我稍稍放下心，也同时意识到英婕的工作真是不容易，脑子转得慢一点都不行，刑警，尤其重案组刑警的生活太刺激，也太艰难。
岚澜进来后，没有坐在英婕身边，而是贴着我坐下，很自然挽起我的胳膊，说，“嗯，这种感觉很不错，嘻嘻，潮潮，借你胳膊一用，你让我帮你忙，那当我几天便宜男朋友好啦。”
我苦着脸，突然感到脚背似乎被谁踩着，并且对方还在不断用力向下压。
皱起眉，对面的英婕似笑非笑看我们，过了几秒钟突然说，“岚澜，很抱歉，江潮我已经预定了，他啊，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不是你的！”
“什么？英婕，你什么意思？”
岚澜大惑不解，看了看对方，又侧过脸问我，“潮潮，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噢，我大老远专程跑过来帮你，你家雨茗又不在，你当我几天男朋友怎么了？不喂马儿草却让马儿跑，你不会干这么绝情的事儿吧？”
又转向英婕，岚澜的语气已经不善，“英婕，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男朋友也能随便预定吗？再说了，你说预定预定，你有没有问过江潮答应不答应？！”
一茶一坐这个角落里，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看着貌美如花，此刻却像两头抢食母狼的女人，我立马萎了，萎得很彻底，毫无征兆。
女人难缠，争风吃醋的女人更难缠，原本已经想好的理由突然间说不出口。
岚澜沉着脸问我，“潮潮，你自己说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昨天你不来接站让英婕来，我可以不计较，毕竟昨天是雨茗的生日，我能理解，可为什么英婕说你和她是男女朋友关系？你们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潮哥，既然岚澜问了，正好啊，你和岚澜解释清楚。”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英婕忽然笑了，站起身，意味深长看我一眼，低声道，“两位慢慢聊，我出去方便一下。”
“英婕，你…”
我喊对方，英婕却像压根没有听到，转身走，扭着腰肢闪了闪，消失在被屏风隔开的餐厅外。
“岚澜，你误会了，我和英婕可不是什么男女朋友关系，我们只是…”
“哼！”
岚澜根本听不进去，伸手揪住我的耳朵，怒道，“看，你还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魂都被人家勾走了吧？”
我大叫，“哎~~~有话好好说，怎么还动手呢？岚澜，你说了那么多看啊看的，嘴皮子还真溜。”
“少跟我嬉皮笑脸！”
岚澜没撒手，使劲儿将我的头扯过来，一口咬在我的脖子。
这次，我没吭声，因为脖子那个位置，几年前不知道经过多少次这样的磨砺，都快长老茧了。
半晌，等岚澜松口，我才揉着齐排排两列牙印的位置苦笑，“岚澜，你啊，一点没有变，还像大学时候那么跋扈。”
她沉默，过了好一会才说，“是，我没变，但你变了！潮潮，你已经有过两个甚至更多女人，而我从来只是一个人。”
见岚澜情绪低落，我知道她心里难受，却不晓得怎么劝对方。
最后只好说，“时光不等人，其实你也变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小澜，我们不说这些好吗？说得再多，你和我也不可能回到六年前刚认识的时候，我们都大了，得向前看。”
岚澜抬起双手捂住脸，哽咽，“是，你说的都对！一晃六年时间过去，我们毕业也有三年多，很多东西都在变！那些海誓山盟没了，我最爱的男人不再爱我，我想要的生活也得不到了…”
她喃喃说个不停，时不时抹一下眼睛，擦掉那些亮晶晶的水雾。
我的心跟着难受。
我这人缺点很多，其最致命的一个是见不得女人哭，尤其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孩。
想到大二的时候，热恋的我没少惹岚澜伤心，但每次只要她一抹眼泪，算我各种对，不占理的是她，我也会立马软下来，反过来低声下气向岚澜道歉认错…
因为我始终坚信一句话：女人天生应该被宠着，而不是用来让男人呵斥。
光阴如梭，这一幕幕却清清楚楚从脑海闪过，我眼前甚至出现幻觉，觉得只不过是昨天发生的情景。
叹口气，我侧过身问岚澜，“小澜，你到底想怎样啊？我和你…我们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
岚澜立即放下双手，质问我，“江潮，你结婚了吗？没有！你和简约还在一起吗？没有！你和雨茗…好，你俩算现在恋爱了，但叔叔阿姨知道吗？同学亲友知道么？都没有！那我为什么不能和你在一起？”
“因为和雨茗相爱是我们自己的事，我没必要满世界举着大喇叭宣传！”
我知道这时候不能嘴软，算惹岚澜伤心，但有些事属于原则问题，含糊不得。
她却似乎早已料到我会这样说，冷笑，“江潮，你少跟我满口仁义道德，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当时你和简约好的时候，你不想我么？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那时候，你算不算同时爱着两个女人！”
岚澜瞪着我，眼睛一眨不眨，那里蒙着雾气，却生生没有流出来。
我不敢看她，低下头不说话。
是，岚澜说的对，在我和简约刚开始的那段时间，甚至延续很久，我的心里始终放不下岚澜。
我想这算不脚踩两只船，只能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和简约好的时候是大三下学期刚开始，当时距离与岚澜分手只有半年，心里不可能完全忘掉她的。
事实，在我和简约确定关系后，岚澜立即后悔了。
也许她后悔得更早，只是出于女孩子的矜持或者不断被家里人吹耳旁风犹豫不决，所以算想和我复合也一直没有主动找过我。
于是，当一切尘埃落定，岚澜已然悔之不及，什么都晚了。
现在她说出来，我不能违心地否认自己心里有岚澜，很长一段时间都有，尽管那只是往昔，不是现在。
见我不说话，岚澜笑着掉眼泪，声音缓和下来，说，“潮潮，当年你能同时喜欢两个女孩，那现在为什么不能？你告诉我，你其实还爱着我的，对不对？”
她扳过我的肩膀，低声喊，“潮潮，江潮~~~你看我，看着我啊，你说，说你还爱我！”
我摇头，苦笑，“小澜，你别这样冲动好吗？我喜欢你不喜欢你和我是否一定会和你结婚在一起没关系！而且，我觉得你不应该用当年的情况类，因为时过境迁，什么都变了，这样的较没有任何意义！小澜，我们都冷静点好吗？正视现实吧，我有我的生活我的感情，你也该追逐你该过的生活。”
“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