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婕笑着将自己的汉堡又分了一半给我,接着说,“可要是你的所作所为都有意为之呢?是说,你是故意的,成心的,这是不是很好解释了?”
我愣住,甚至顾不嘴里塞得满满的鸡肉,问,“英婕,你这话几个意思?”
“潮哥,除了第一次你偷窥江海洋和护士长偷情属于巧合,其他的哪一条都和巧合沾不边,更像一种有意为之的行为,对吧?”
“没错,所以我才觉得计划有问题。”
“没问题的!”
结果,人家英婕根本不管我的质疑,又说,“潮哥,你想一下,自从你发现江海洋偷情后,你和他之间是不是产生某种特殊的关系!”
我不爱听了,“哎~~~英婕,你这话说的,什么叫特殊关系啊,咋滴,我们还百合了啊?”
“百合是形容女同的,你们最多只是玻璃而已!”
“草,少扯别的,好好说!”
英婕不满地瞪我,“谁不好好说了?真是的…”
见我举手做投降状,英婕换一付人畜无害的微笑表情,“潮哥,打那之后,你们其实算是仇家了,对吧?而且江海洋不止一次对你下手,入室盗窃,悬赏找道儿打手收拾你,所以,没仇也有仇了,这话不假吧?”
“唉…是。”
“所以,你对他会怎样?必须以牙还牙啊!”
英婕抿着嘴,“潮哥,重案组专家一直以来都把你投资江海洋当成一种报复而不是帮助,懂了没?”
“报复?”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对,是报复!他江海洋不是不依不饶吗,不是从苏州追杀到南京吗,那好,以你江潮睚眦必报的行事风格,能忍下这口恶气?不能够,绝对不能够!所以,当你听说江海洋因为资金问题寝食不安,你觉得报仇的机会来了,于是开始痛打落水狗,准备狠狠‘报答’一下江海洋!”
“哦,哦。”我随口应着,已经大致明白英婕想要告诉我什么了。
“所以,你产生报复对方的念头,想法很犀利也很恶毒!是破坏江海洋和其他投资方合作的可能,最后只剩下你一个,用低到令人发指的价格拿下江海洋新药项目,从而自己大赚一笔,而且还可以利用资金流转的种种猫腻,折磨江海洋,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呢?”我问。
“如,这种非常规投资最常见的手法是,投资方先期投入不到三分之一的预付款,拿到专利权,将产品攥在自己手里,然后逐步市场推广,获得利益后,阶段性返还原所有人的相应费用…之后猫腻操作手段很多,我不一一解释了,算最简单的,后期投入你跟不呢,或者索性赖了呢,他江海洋到哪里说理去?是不是只能吃哑巴亏?”
英婕笑吟吟看着我,令我头皮阵阵发麻,好像自己真成了她口的无良奸商。
“潮哥,正因为你和江海洋有仇,因此,你们双方会有一万个理由让对方过不安生!那么,如果你的行为都是有意为之的,这些所谓的巧合,还能算是巧合吗?是不是本来应该这样发展下去?”
我明白了,突然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的确,如果按照警方设想,我这样做还真能说的过去。
是要你江海洋弄不到预期数目的资金,是让你贱卖自己。
想了想,我又问,“那江海洋要是不钩呢?他也可以选择不和我合作吧?”
“不会的,”英婕立即说,“他现在需要钱,原因不明,但的确非常需要钱!所以,算他看出来你不怀好意也没事,也许对方还想着算计你呢,说他研制的那些新药,我不相信能通过医药审核,也许根本没什么疗效,赖于充数罢了!”
“会吗?”我条件反射问了一句,却又当即自答道,“还真有可能!互相骗,互相算计对方,他或者认为圈我一笔是一笔,反正那些配方、实验结果是垃圾,也许一不值呢!”
“对!”
英婕点头,“所以潮哥,你们彼此都不会放过对方,但形势对我们更有利!”
我脱口而出,“没错,我们的目的本来不是什么狗屁新药,而是要通过和江海洋深度接触,挖掘出其团伙的犯罪证据!”
英婕笑眯眯的,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不止这些呢,潮哥,我们了解江海洋的底细,但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和他有私仇的江潮江大暴发户,其实是警方卧底,对付他,早已超过私人恩怨的范畴了!”
我嘿嘿笑着,身的伤口也不疼了,心情难得舒畅。
挑起大拇哥,我说,“妹子,高,果然是高!”
英婕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偷眼看看四周,忽然伸手在我胳膊的伤处狠狠掐了一下,说,“潮哥,既然我都是你女朋友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尽快进入角色呢?”
既然说通这件事的种种关窍,我也算去掉很大一块心病。 !
至少,我觉得这样行事没有大毛病,作为仇人,本该处处和江海洋过不去才对!
踩人报复的方式有很多种,打闷棍下黑手是一种,背后阴对方,断了其经济来源也是一种办法。
同样的,江海洋也许会觉得我这是飞蛾扑火自投罗,正好可以通过合作坑了我的钱又要了我的命!
算计吧,看看谁笑到最后。
心情转好,我对英婕的要求便没觉得反感,不是假扮情侣么,人家演电影的还又抱又亲呢,我当艳遇一把好了。
“成!走起,便宜女朋友,不要白不要!”
我站起身,打着饱嗝,身的伤处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抬起胳膊道,“扯呼,逛街去!”
英婕嗔我一眼,却喜滋滋挽起我的胳膊,依偎着从肯德基出去,一脸甜蜜。
明天又是周末,算算雨茗出差到今天恰好第五天,我便有些感慨。
挽着不是自己女友的女人,然后还得将前女友、现女友拖进浑水里,怎么想都觉得不叫事儿。
“潮哥,这个时候商场没有多少人,我们逛商场好吗,你看看你身,穿成叫花子了,走,给你买衣服去。”
我一看,还真是,特么在黑胖子店里混吃等死三天,都快没人样了。
想到余额宝里仅剩的几百块,我有些心虚,道,“算了吧,我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行,不用破费了,老一辈革命家教导我们,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必须勤俭节约…”
“得了吧!”
英婕显得很不满意,说,“回家?回哪个家?你和雨茗的家吗?不行,你现在是我英婕的男朋友,我不让你走!”
见我皱眉,英婕摆出语重心长的架势,教育我,“潮哥,你需要调整心态尽快进入角色,不然,江海洋肯定能看出我们不是真情侣,别因小失大。”
我有些苦逼,只好说,“少特么说教…那,听你的。”
“矮油~~~”英婕发出一声夸张的坏笑,“成,听我的,咱们先去洗澡,你身都馊了,真臭…”
去了英婕的住处,我有些发傻。
好么,鸟枪换炮,都住五星级了。
“包房!”
英婕很得意,“省厅动用的关系,的确是一家合资医药企业在南京的长期包房,江海洋算查也查不出问题。”
我哼了一声,心想,你们早都安排好了,那还征求我意见干啥,没劲,净玩虚的!
洗澡的时候费了牛劲,受伤的地方不能见水,怕感染,我只能沾湿毛巾擦了好几遍,累得要死要活,身又开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