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婕,你真是小母牛坐酒缸啊!”我赞了一句,不过却用的隐语,并且略带小黄。
“什么意思?”英婕果然没听明白。
“小母牛坐酒缸,最(醉)牛逼啊!”
“你,滚~~~”
既然有了思路,我们最后检查了一遍房间,确认没有任何生人进来过的迹象,锁门下楼。
时间来到午九点多,班的人流高峰已经过去,小区里只有三五成群晨练遛弯的大爷大娘,围在一起说闲话。
走了几步,我突然站住脚,“等一下。”
“潮哥,怎么了?”
“英婕,我想咱们也许没必要去派出所,眼前有现成的办法能够证实…”
“嗯?”英婕有些好,问,“什么现成的办法?你脑子忽然灵光了吗?”
我指了指那些聊得正欢的退休老人,“跟我来,保你分分钟知道真相!”
顺着我的手指方向,英婕顿时明白,捶了我一下,“行啊潮哥,真有你的!”
我的办法很简单,小区里的大爷大娘们是千里眼顺风耳,是万事通!
国人的八卦心理绝不是一种逗的说法,而是纯纯粹粹的化民俗。
即便这种民俗被很多人所不齿,但实际,每个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并且都会或多或少参与到八卦去。
如果英婕的假设没有问题,那么,这件事发生在前两天,正是新鲜劲没有过去,恐慌感依然留存的时期…热议啊,多好的话题!
果然,我和英婕凑过去,甚至都没有主动发问,只是装作健身靠近那几个大叔大妈,竖起耳朵听。
对方几人张家长李家短说了大概五六分钟,有人开口问,“刘姨,你昨天说十五号楼三层那家差点进贼了,这是真的哇?”
“那还有假!”
另一个大妈立即接话,“我家对门的李叔,他亲口说的,前天晚三点多起夜厕所,正好看到那边有人扒窗台呢!”
“隔着好几十米呢,这也能看见撒?”
“我也怀疑呢,不过,昨晚我试了一下,还真是,月光正好打在窗户,对面楼的两层窗户都有反光的!昨天李叔亲口对我说,他其实看不清有人的,只是三层那家的窗户没光线反射,黑乎乎一片,而且总有影子晃动…你说,不是贼娃子是什么啊?”
“吓死了,吓死了…”
几个大娘纷纷拍着胸脯,嘴里说得多么多么害怕,但脸却一点受到惊吓的样子都没有,我倒是觉得发现小偷这种事,已经变成她们茶余饭后的优质谈资。
装作感兴趣的样子,我凑前问,“阿姨,你是说那个楼进小偷啦?”
“没有呢,没进去,进不去的哇!”
“哦…被人发现了?”
“对喽,被三门洞的李叔看到了,第二天一早来了三辆警车的,站在楼下划划好半天…不过那户人家好像是外来的租户,这几天人也不在家,小区保安那里没有留电话,房东又出国了,手机也打不通…”
成了。
我和英婕对视一眼,最后问,“阿姨,后来丨警丨察怎么说的?是入室盗窃还是别的什么,如,行凶杀人啊?”
“这个哪里晓得啊!”
几个大妈七嘴八舌念叨,“丨警丨察进不去门,判断不来的…不过我们猜测,应该是小偷!哼,今年过年的时候,前面楼不是有一家被盗了吗?也是通过窗户爬进去的,包包啊、钞票啊丢了好多,吓死人了呢…”
没有得到最终警方的定性,但我和英婕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听大妈们闲聊。
客气两句告辞,英婕拉着我说,“潮哥,走,跟我去个地方!”
被英婕拽着,我脚步踉跄跟着对方,低声问,“去哪儿啊?”
“到地方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英婕不再解释,只是面色有些严峻,像在和谁赌气一样。
心惦念简约,我急道,“我没工夫陪你乱跑,我得马找到简约!”
想起简约的手机竟然在刘道那里,我的心像被尖刀狠狠戳,各种难受,无痛楚。
算和简约分手,我也必须了解到事情真相,最起码,特么绿帽子戴没戴我得搞清楚了,死也得死个明明白白!
“我们不是分析了吗,简约暂时不会出问题!”
英婕有些不满意,说,“潮哥,你得拎得清轻重缓急,如果是蟊贼入室行窃,他已经被发现,绝不会再来这个小区的!如果是江海洋的人,他的目标也只会是针对你江潮,不可能找到简约头!”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潮哥,出门的时候你不是另外加了一把锁吗?简约算回来她也进不了家,所以,这个地方你女朋友不可能继续住的。”
我知道英婕说的对,麻痹的,全对!
甚至那把锁还是在她提议下锁在防盗门的栅栏缝隙里,目的是让简约进不来,没法住!
如此,简约如果回来,看到门加了锁,她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我,因此不存在假想的危险。
但我的心里是不舒服,憋得慌!
这事儿没放到你英婕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说的好听,思路缜密并且情绪冷静,可我呢,我江潮做不到!
自己老婆回来四天多了,人在什么地方都没有准数,手机还在情敌那里…特么的,我能安下心吗?能吗!
顿时,我恼了,甩开英婕的手,站住赌气道,“英警官,你少特么和我说这些大道理,要是大道理能破案,你还找我配合干鸡毛啊!听着,我现在没心思和你去什么鬼地方,见什么鬼东西,我得找到简约…英婕,你行行好成吗,你得让我先见到简约啊!”
英婕怔住,似乎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大。
默然几分钟,英婕叹口气说,“哎,也许是我错了吧,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被爱情折磨的男男女女到底什么心思…抱歉潮哥,我可能太武断了,没有考虑到你失恋后的感受。”
她的话令我阵阵心酸,仿佛英婕已经一语成谶,我失恋了,永失我爱了…
“走吧。”
忍住伤感,我主动拽英婕,“其实我不是不愿意配合你们,英警官,请你相信我,现在这种情况下,我想干死江海洋的心情一点不你们稍弱,但…唉,见不到简约,我真的什么也干不来,没心思做的!”
“嗯,我明白了,走吧潮哥,我送你过去,告诉我地点!”
开动那辆外观看着不咋地,但性能却强悍得惊人的捷达车,我说,“英婕,芜湖大街十六号,风荷塘写字楼。”
“这是什么地方?”英婕有些好。
“简约她们公司!”
避过班早高峰,再加英婕开得飞快,我们只用了十几分钟来到简约公司楼下。
站在写字楼门前,心无慨然。
这个地方,甚至我曾经任职的风华绝代广告公司那一片街区还要熟悉。
多少次风里雨里或者夕阳西下,我站在楼下等简约下班,然后在众人一片艳羡的目光里,简约亲亲热热抱着我的胳膊,袅袅远去,撒下一波狗粮给那些单身贵族们吃。
只是,今天,此刻,我和英婕这名省公丨安丨厅重案组的刑警再次出现于此地,却已经物是人非,心情寥落。
我是来和简约了断的,并且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口告诉她,简约,我们结束了…
英婕没有催我,任凭我站在楼下,一根接一根抽烟。
人来人往,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