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什么?”雨茗装傻。
“问我…从哪儿傍一个富婆呗!”
“好啊你,说什么呢!”
于是,我的身开始遍布雨茗的粉拳,而之前存在于我们之间的尴尬,也似乎随着双方的嬉闹转而烟消云散。
路的时候,我给老妈打电话,说我晚回家,而且不是一个人。
老妈心领神会,告诉我晚饭早准备好了,到时候我们只管带着嘴吃行。
苦于身边有雨茗在,我没办法解释太多,索性含含糊糊说如果饿了他们自己先吃,不用等我。
老妈有些烦我,说,“江潮,你说的这是啥子话啊,我和你爸能不等你们吗?儿子和儿媳妇门,我们老两口那么不开眼,非得自己先吃?”
我不知道雨茗是否听到老妈的话,偷眼看过去,只觉得雨茗目不斜视开车的姿势忽然有些别扭,并且俏脸也飞一抹红晕。
我家住在二层,像以往那样,老妈做好饭,早早趴在阳台的窗户一边和楼下的邻居打招呼唠闲话,一边等着看我出现。
每次,当我风尘仆仆转过楼角,老妈会喊,江潮,快点啊,饭都热了好几次了!
而我则会加快脚步,大声回应她说,这来,妈,我给你们买了好多好东西呢!
只是今天,雨茗将那辆高端大气档次的宝马x5直接开到楼下,直到我们拎着大包小包从车下来,老妈还趴在阳台冲远处张望。
我忽然有些鼻酸,指着她对雨茗说,“我妈…哎,她总是这样盼星星盼月亮等着我回家。”
雨茗却不说话,扭过头,快速在自己脸擦了一把,似乎像是抹去一些带着晶莹的东西…
我猜到雨茗可能想起自己长眠于地下的母亲,有些心疼对方,伸手拉了拉雨茗的袖子,我说,“茗姐,今晚这里是你家,我爸妈他们很好说话的,没有那么多事儿,你到时候只管放开吃,不要局促。”
“嗯。”她点点头,看着我的眼神似乎很无助。
我冲着没有关注这辆豪车的老妈招手,“妈,我在这儿呢!”
她低下头,看清楚我和雨茗,一下子惊得大张着嘴,没有明白过来,于是说不出一个字。
我只好又叫,“妈,我爸在家不?我们来了啊…”
打开门,老爸老妈齐齐站在门口迎接我们,只是第一次,她没有冲我伸出双手,而是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们,足足好几秒才问,“江潮,这位是?”
“哎呀,你想把我们累死啊…妈,亲妈,让我俩进来好不好?”
老妈这才意识到堵了门,连忙从我和雨茗手里接过那些大包小包,也不再多问,只是招呼我爸帮我们拿拖鞋。
进来换好鞋,雨茗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然后转而冲着我父母叫了一声,“叔叔,阿姨,你们好!”
老妈有些含糊,向后退了半步,于是老爹迎前,笑着说,“江潮的朋友?姑娘你好!”
见到气氛有些尴尬,我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介绍,“爸,妈,这位是我老板,雨茗雨总!茗姐,这是我爸我妈。 !”
听说雨茗是我老板,老爸点点头,我妈却更含糊了,神情便有些拘谨,仿佛雨茗是主她反倒成为客人。
雨茗连忙前和老爹握手,说,“叔叔,我和江潮是同事,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叔叔阿姨,你们生了个好儿子,江潮非常出色,在我们公司可是顶梁柱,现在已经是企划部地产组组长呢!”
“是吗?”老爸有些惊喜,问我,“你小子,升职了也不和家里说一声,弄得我和你妈一天天提心吊胆,不知道你小子干的怎么样,是不是又跳槽了!”
见我被数落,雨茗笑,为我打圆场,“叔叔,我保证江潮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换工作了,因为啊,我们公司在江浙两省都算很有实力的企业,口碑好待遇高,而且能为江潮提供施展拳脚的平台,您说,他舍得走吗?”
老爹看看雨茗又看看我,沉默一会儿,终于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是舍不得走。”
我和雨茗脱下外套,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电视,父母则钻进厨房开始张罗饭菜。
没多大功夫,老妈喊我,“江潮,你过来帮着洗菜。”
我苦笑,知道二老这是要盘问我了。
饭都做熟好半天,哪儿还有菜要我洗?
进到厨房里,老妈巴头看看雨茗,见她好像在目不转睛看着电视节目,于是低声问我,“你个坏小子,怎么把老板拐家里了?这措手不及的,多让人不好意思啊?”
我挠着头,“妈,您能别这么武断吗?什么叫我拐她来?分明是茗姐死乞白赖非要跟我回来好不好!”
老爸的脸色有些严峻,问我,“江潮,你和这个雨总,你们到底什么关系?简约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知道总归逃不脱这场盘问,我的神色有些黯然,嘟囔着,“爸,妈,我和简约…我们恐怕够呛了!”
“什么!”
老爸手里的锅铲一下掉在地,发出当啷一声,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问我,“你小子,说什么呢?你和简约到底怎么回事?”
“唉…”长叹一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二老解释。
“说,不说清楚,这顿饭不许吃!”
见老爹犯了牛脾气,我不敢惹他,只好道,“爸,妈,我和简约出了一些问题,不过和雨茗并没有太大关系,而是…唉,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我俩为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爸,您别再逼我了好吗,这些天我已经够烦的,而且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们解释!您今天算把你儿子活活问死,我可能也说不清楚到底和简约还有没有未来!”
父亲沉着脸,很生气地盯着我,良久又问,“你是说,和简约…你们结束了?这是真的?你个混账东西,你…”
“差不多算是结束了…唉!”
我心想,自己也不知道和简约还有没有未来,而造成我们分手的根本原因,却谁也不能说,甚至连自己老爸老妈都不能讲!
真是的,要是他们还追着我问,今天家里也不能住了,我宁可躲出去住宾馆。
老妈看我神色凄苦,显然已经触动伤心处,连忙打圆场,埋怨老爸,“老头子,你神经了啊,儿子刚回来,有什么话吃完饭明天找时间再说好了,非要让儿子连一顿饭都吃不好吗?”
父亲仍然阴沉着脸,俯身拾起锅铲,压着嗓子说,“江潮,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和你妈管不了,和简约在一起或者分手,也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只要以后别后悔好…我呢,说一句,你不能既和简约交往的同时又和别的女孩子扯关系!这是底线,你懂吗?”
我沉重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老爸的脸色才稍稍好转,对我说,“还愣着干嘛,端饭端菜进去!”
这顿饭吃的算不其乐融融,不过父亲却一改刚才在厨房时的状态,有意和雨茗拉着家常,并主动示意我给雨茗夹菜。
老妈还是有些拘谨,毕竟她自打生了我之后没有再班,因此外面的事甚至还不如一贯严谨不善交往的教师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