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点燃香烟,于是那种曾经充斥在宿舍的熟悉味道扑面而来。
较起来,红梅我现在抽的白娇子要呛一些,但劲儿也大,抽一口是一口。
“嘶~~~”
赵笠狠狠吸了一口,又像是品味酒足饭饱后的惬意,说,“江潮,要我说啊,这事儿其实很简单!”
“那你倒是说啊!”
“快刀斩乱麻啊,选择一个放弃一个得了!省得脚踩两只船,舍不得这个又放不下那个,让自己心里难受。”
“谁脚踩两只船了!”
我不爱听,“听着,我和雨茗还没发生什么,我们,我们是好朋友,像咱们一样的好朋友!”
“快得了吧!”
老赵冷笑,“江潮,你一撅屁股我知道你要放什么味的屁!跟我这儿装单纯,你至于嘛你!咱不说雨茗和简约,说刚大学不久你和岚澜谈恋爱,当时哥几个各种羡慕嫉妒恨,你小子都忘了?岚澜是谁,那是班花系花,结果我们还没敢多想,被你小子捷足先登…草,一朵鲜花插在狗屎,你真行!”
我知道,当时班里和学院甚至外系,很多男生暗恋岚澜,所以我和岚澜谈恋爱也一度成为众矢之的。
有些心虚,我说,“拜托,现在不是说前女友,是说现女友和女司,你不要转移话题!”
老赵怼我,“江潮,你真该好好琢磨琢磨,我都听说了,人岚澜到现在还是一个人,你说说你…玛德,老子真想抽你丫的,你特么办的这叫什么事儿!”
我想骂回去,心里委屈的不行!
他们不知道,当时不是我江潮甩了岚澜,而是因为她迫于家里的压力主动向我提出分手的!
不过,为了维护岚澜的面子,我从来没有向包括赵笠在内的任何一个同学解释过,以至于他们在我有了简约以后,都一致认为我是负心汉,对岚澜始乱终弃,从而在这一点对我意见很大。
见我黯然,赵笠叹了口气,道,“算了,过去的事儿不提了,既然你和岚澜没有缘分,那你和简约好好处呗,干啥又扯一个雨茗?好,那咱换个说法,你如果觉得简约不合适了,你俩也不再有感情,那你跟人简约断了再去找雨茗啊,干嘛非要同步呢?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同时伤害两个好女人的!”
我实在被赵笠斥责得没话,憋了半天,终于道,“你是说让我立即下定决心选择一个,然后跟另外一个断掉,对吗?”
“对!”
我看着赵笠,忽然问,“老赵,咱俩是不是兄弟!”
“这不废话吗?不是兄弟老子闲的蛋疼陪你瞎逼逼。”
“好,那你说,换了你是我,你该怎么办?你选择谁?先别着急回答,站在我的立场好好想想再说!”
老赵看着我,张开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又苦笑着摇摇头。
端起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赵笠这才道,“哎…看来哥们是帮不了你了,还真是,没发生在自己身的时候,道理一箩筐一箩筐的,好像你江潮怎么做都不对,可现在,你让我来选择…草,兄弟,我好像忽然能理解你了,真心没法选择的…”
这顿饭,吃得欢畅却又郁闷不已。
欢畅,是因为我总算向赵笠一吐心声,似乎卸下一些压在心理的包袱,觉得多少轻松些。
郁闷,则是很显然,赵笠这个未来的大博士其实也没有办法给我更好的建议,因为像他说的,这事儿没有搁在自己身,所以怎么指责别人都可以,而一旦将自己代入,却和我一样没法选择了!
两个小时,老赵准时离开,很没义气地将我一个人扔下,孤身伴着夜色里的路灯形影相吊。
想着该去那里浪荡一番,从而让自己在这个寂寞的周末不显得那么孤苦,电话却响了。
接通,我说,“燕姐,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简约联系你了?”
我的心砰砰乱跳,秦淮茶馆的燕然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八成应该和简约有关。
我甚至想,是不是简约已经提前结束休假,已经回到南京了?
“江潮,你现在忙不忙,一个人还是和朋友在一起?”
“一个人啊,不忙!”
“好,那你能不能马来我这里一趟?”
“成,我这过去…不过燕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先说两句不行吗?”
当我心急火燎赶到燕然的茶馆,发现这里的装修已经全部完工,看着更加古色古香极富秦淮风韵。
而且不知道是由于重新定位的缘故还是因为今天是周末,所以客人很多,小小的茶舍已经人满为患,并且还有不少游客端着咖啡三三两两站在门外欣赏风情街的夜景,聊天说话。
见我出现,燕然立即迎来说,“江潮,你怎么才来啊?”
“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哪儿哪儿都堵,出租车开了四十分钟,等候的时间超过二十分,你说能快得了吗?”
“行了,你跟我过来一下,唉,可愁死我了!”
我问,“那你干嘛不和我在电话里先说说呢?”
“过来你知道了!”
我有些纳闷,还是跟着燕然走到吧台那里。
燕然给我倒了一杯柠檬茶,说,“你先喝口润润嗓子。”
晚饭吃的有些咸,我正感到口渴,于是一口气将柠檬茶喝完,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看看这个…”
燕然递给我一张通知单样的纸,说,“今天刚从管委会领的,你看看,面说我们这一块可能会改造,还说要扩展商圈面积!”
“什么?”
我有些吃惊。
因为秦淮商区这边的规划已经属于非常成熟的状态,一般情况下绝不可能在旅游小旺季即将到来之前进行改造!而且我对这里较熟悉,想不通还能怎样改造,才在能兼顾秦淮古风的情况下,扩展商业区的规模!
道理很简单,这几条寸土寸金的街面,根本没有空闲可以用来拓展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