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丧气,我不知道该怪谁。
怨我没有和雨茗沟通?可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夜的女孩还真有背景,也的确想和我们风华绝代做生意,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我怎么说?
可,能怪雨茗,怪夜的女孩吗?
都不能!
最终,我只好将这一切归咎于时运不济,是老天爷看我江潮过得太潇洒,从而非要不停制造事端消遣我。
“算了,我们走吧。”
雨茗也头疼,揉着鬓角,开始起身穿衣服,“去看医生吧,这件事儿先不要着急给对方答复,沉几天看看。”
“嗯。”
我答应一声,也只剩下嗯了。
开车的时候,我的手机响起,赵笠催我,“老江,你丫人呢?这都几点了,还去不去啊!”
“去,去,马到!”
我连忙安慰赵笠,“十分钟,十分钟,你在学校门口等我们。”
“快点儿,我特么早在这儿了,冻死了都要。”
只好在苦笑挂断手机,觉得这一天天的,像在打仗。
了车,还没开到南师门口,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来,我恨不得骂娘,怎么今天的业务各种忙,我还真成了日理万机了。
不过看到号码的时候,我顿时一惊,偷眼看看雨茗,有些犹豫。
她似乎意识到我的异常,边开车边问我,“怎么,私密电话吗?不方便我听见?”
“不是,不是。”
“不是那你接啊,接!”
硬着头皮,我只好接通,十分客套地说了一声,“你好。”
“嘻嘻,江潮,怎么跟我这么客气呢?”夜的女孩好像在捂着电话笑,很开心的样子问,“潮哥,你们收到传真了吗,你呀,收到了也不给我回个信儿!”
“对,收到了。”
“太好了,怎么样,我的礼物不错吧?够不够大项目级别?你有没有被公司领导表扬,嘻嘻,该给你涨工资了吧?”
一连串问题问得我头晕脑胀,却愣是一个字也回答不了对方。
雨茗好像听到些什么,低声问我,“谁的电话?你怎么不说话?连我都听见电话里问你在不在听,江潮,你怎么了?”
然而我能告诉她我已经无奈到蛋疼吗?
在雨茗凌厉目光逼视下,我再不能置若罔闻,只好对夜的女孩说,“事情较复杂…这样吧,现在我正在忙,等我闲了给你电话,可以吗?”
“复杂?”她显然很不解,几乎在喊着问我,“江潮,你啥意思啊?这事儿有什么复杂的?别告诉我你们风华绝代没有接这个级别项目的能力!”
“不是,怎么可能没能力呢?你想歪了,现在的情况真的有些复杂…先不说了,忙着呢。”
我挂断电话,雨茗却一脚刹车将宝马x5停在路边,阴沉着脸问我,“刚才是不是cgt的人?还是个年轻女人吧?说说吧,江潮,你和她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介绍这么大的项目给我们做?”
被雨茗质问,我开始鼓着腮帮子做深呼吸喘大气。
将宝马x5打开半扇车窗,秋日午的微凉于是悄悄溢进来,似乎也想旁听我该怎么向雨茗解释。
沉默着,我点一支烟,打着火开始抽。
“江潮,你为什么不说话?很难解释是不是?”
“不是。”
“不是?不是你干嘛不说话?你倒是说啊!”
“我…”
吭哧半天,我终于道,“茗姐,对,刚才是cgt公司的人给我打电话,可你或许不相信,在今天之前,我也不知道她和这家公司有关系,甚至这什么cgt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我认为雨茗肯定不会相信我的话,毕竟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些解释是那样苍白无力,甚至漏洞百出,我凭什么让人家雨茗相信?
可世的事是这么诡异,而这种近乎于灵异的情况又偏偏落在我江潮头,令我百口莫辩。
果然,雨茗阴沉着脸哼了一声,显然没有接受我所说的一切。
叹口气,我把电话递过去,“茗姐,要不你自己打电话核实好了,反正不管我怎么说你也听不进去…真是的,其实到现在我自己都稀里糊涂的,像在做梦。”
“我打电话?”雨茗歪着头问,“江潮,你疯了吧,我打的着这个电话吗?我该怎么问人家,噢,我是不是可以说,你好,请问你认不认识江潮?”
“…”
“没话了?”
雨茗推开我的手,“江潮,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一句实话呢?问你和简约到底怎么样了,你不说,现在又蹦出个神秘女人赶着给你送项目,然后还是解释不清楚…江潮,我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有女人缘,真成了人见人爱的典范!”
我被雨茗损得实在没话可说,憋了半天,脸红脖子粗地发作道,“说够了没有,还走不走?净扯没用的…”
接赵笠,这家伙冲雨茗各种谄媚地笑,只是见我们谁也没有好好搭理他的意思,也老实了。
于是,车厢里三个大活人却活出一堆死尸的感觉,除了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和雨茗偶尔摁喇叭外,谁也不再多说一句话。
来到澜江路炎黄社,我们沉默着下车,发现前来诊问医的病人已经排到大门外,而且陆陆续续还有不少人从四面八方赶来,真可称得络绎不绝。
赵笠有些着急,埋怨我道,“江潮,你丫真特么墨迹,看看,你看看啊,前面排了这么多人,啥时候才能轮咱们?”
我和雨茗也没料到联合义诊的场面竟会火爆到这种程度,互相看了一眼,我把赵笠拉到一边,讨好道,“老赵,你丫不是和梁神医关系好嘛,要不,你进去给咱通融通融加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