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呆,魏风看呆,杨总、黄经理和其他几个人也定定看着雨茗。
所有人都被她这一瞬的惊艳魅惑得魂不守舍。
雨茗微微笑着,“魏总,您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其实我并不是反感或者否定江潮的观点,恰恰相反,我从心底完全赞同江经理说的三条意见!我之所以犹豫,是在考虑怎样更婉转的和诸位说清楚…很遗憾,魏总你太激动了,让我在没有找到更恰当的说法之前不得不表明自己的态度。”
魏风愣住,似乎有些没有理解,问,“雨总,你,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我想要表达的想法,魏总,这么说吧,对于蓝调忧伤的改造宣传项目,我们风华绝代不会接,更没有兴趣!”
说完,雨茗转过身问我,“江经理,既然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呢?”
我目瞪口呆,继而大喜过望。
根本不敢想象雨茗竟然会以这样一种方式为我撑腰站台。
顾不考虑太多,我立即起身,抓起自己和雨茗的外套说,“好,我早觉得该走了,茗姐,算你不说,这个地方我也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那还愣着干嘛,走啊!”
雨茗笑笑,将她白嫩精巧小手穿进我臂弯,挎着我,头都没有回,只说了一句,“魏总,抱歉,走了啊!”
没人说话,我和雨茗从经理室出来,听到里面猛地传出玻璃碎在地的啪啦响动。
心一颤,我知道那瓶价值不菲的皇家礼炮算是完了。
坐车,雨茗将宝马x5开出一公里多,停在路边,浑身无力瘫软着趴在方向盘。
我看不到茗姐脸表情,却像感同身受般明白她此刻心里的委屈和失落。
今天晚由于我江潮,雨茗和魏风算是彻底撕破脸,甚至连一点儿余地都没有给对方留,雨茗当着魏风朋友的面狠狠羞辱了他。
别说魏风本来是一个心高气傲的纨绔大少,即便换成是我江潮这样的草根,我恐怕也受不了。
那瓶被摔得粉粉碎的皇家礼炮难道不正是魏风当时心态的写照吗?
沉默着,我将车窗放下一半,让外面清冽的冷意慢慢散进车里。
伸出胳膊,我的手悬在雨茗头顶,最终慢慢落在她的秀发。
“茗姐,对不起…对不…”
“不要说话,别说,什么都别说,让我静一静!”
尽管被雨茗打断,我却并没有一丝不快,相反,心里只有愧疚。
我意识到今晚之后,我们和杭州钻鼎的合作很可能夭折,费尽千辛万苦争取到的大几百万企划合同也将变成几张毫无用处的纸…
我,给风华绝代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更令雨茗在公司的地位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而这一切,都源于我的不忍和冲动!
想着想着,我忽然有种落泪的冲动,眼圈开始发红…
一只柔软的小手忽然抚我的面庞,雨茗的声音轻轻柔柔,“江潮,别哭,不许哭,你知道吗,我宁愿用我的忧伤换取你的欢颜…所以,我们,不哭!”
雨茗的手是那样柔软、温暖又带着女性特有的体香。
我…忽然泪如雨下。
她越是宽慰,我心的负罪感越多,从而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哎~~~傻瓜!”
雨茗叹息,侧过身伸出胳膊将我环抱住,又开始像下午那样咬着我的耳垂轻语。
我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雨茗忽然喜欢这样的方式和我亲昵,不过在这一刻,心里并未泛起任何和*有关的涟漪。
我们相拥着,像两个在沙漠相遇的孤寂旅人,有些恍惚、有些难舍、有些相依为命。
也许我这样形容有些过分,但没有处在我和雨茗的位置,谁又能真正体会我们的心境呢?
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好半天,我觉得雨茗已经开始把咬我耳朵发展为一种游戏,多少有些不满又有些羞涩,说,“茗姐,别咬了,都到这地步,你还有心思逗我玩?”
“哪一步?”
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松开嘴,雨茗依旧叼着我的耳垂,含混不清地说,“江潮,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特恨你!”
“恨我?哦…是,是该恨我!”
“可我又舍不得真的欺负你收拾你。”
我苦笑,“茗姐,我江潮是你的灾星,我…唉,算了,以后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没有一丝造作,我的确在想,雨茗和我在一起,最开始差点儿被强.暴,后来又不得不当着丨警丨察蜀黍的面和我接吻,还被我在浴室看到春光外泄…现在,特么的连能够影响公司正常运营的大生意都很可能丢掉…
我江潮要不是灾星,那还能有谁更称职?
终于雨茗松开口,却扳过我的头说,“江潮,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想生意?想该怎么和公司其他高层交代?想…哎哟,茗姐你别问我了,我真不知道。”
“谅你也猜不到。”
雨茗又开始拧我的脸,“江潮,江潮!!!我恨死你了知不知道?刚才我想,要不要把你的半拉耳朵咬下来…”
顿时,我毛骨悚然,身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要是真给我废了,耳朵咬掉一半,我江潮是不是也能去领残疾人救济金?
连忙开始向后躲,我几乎贴在副驾驶车门一侧,“茗姐,君子动口不动手,要杀要剐随你,不过可都要放在明处,咱不带玩阴的…”
雨茗笑,张牙舞爪向我扑过来,“好,这可是你说的,动口不动手,嘻嘻,咬死你,姐今天要咬死你…”
嬉嬉闹闹着,我和雨茗的情绪好像有所舒缓,也在这样的时间流逝里,神经放松,思维重新清晰。
良久,雨茗娇喘着坐好,又有些失神地靠在座椅背不说话。
我试着问她,“茗姐,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怎么给公司说法?”
“唉…这还用问嘛,愁死我了!”
我黯然,麻痹的,大几百万的广告合同,而且前期我们已经投入不少人力财力物力,现在很可能说没了没了,雨茗能不犯愁吗?
想了想我又问,“茗姐,双方不是还有合同约束吗?他们钻鼎方面要是不认账,我们还可以和对方打官司!”
“有用吗?合同是什么?说好听点,在双方合作愉快的前提下,合同是钱,是效益。可要是已经闹翻,对方非要成心为难我们,到时候广告宣传活动做完,人家说效果不好,达不到合同要求,我们还怎么可能要到钱?可我们如果不做,对方又能告咱们风华绝代单方面违约…唉,骑虎难下啊!”
我明白雨茗说的是大实话,心便更加难受和愧疚。
默然良久,雨茗忽然又笑了,似乎很洒脱地拍拍我的肩膀,“小江同志,嘻嘻,也许情况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事态还应该会有转机的…等着瞧吧!”
我不懂她话里的含义,便问,“茗姐,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谁也别想玩我,别想欺负我们风华绝代!谁、也、不、行!”
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雨茗面若冷霜,浑身下散发出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