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长安也在利用这一点,看到有年轻美丽的少女要来和他合影,他也很乐意,因为她们显然是在微博了解到他,会把他的米粉扩散出去,引起一部分人的追逐。
说不定过一阵子,也会有人明明无法适应这种极辣的米粉,却也会跑过来点一份,拍几张照片发到朋友圈,获得那种融入和体验感。
过了一会儿,又有熟人来了。
“吃粉吗?”刘长安对高存义说道,“加煎蛋一起十二块。”
高存义并没有对刘长安卖米粉表示意外,只是犹豫了一下,“能不能不加鸡蛋,我不爱吃鸡蛋。”
“当然可以。”刘长安点了点头。
高存义扫码付款。
“什么时候出院的?”刘长安问道。
“昨天。”
“不应该啊……”刘长安一边抖动着漏,一边疑惑,“我没下太重的手,我感觉你休息个三五天好。”
“你的力量和体质远超普通人,所以你对我自我感觉留手了,却没有留意到我的体质不足以承受你的力量。”高存义说的好像不是他被揍的住院了这么久一样,冷静的分析。
“这样啊。”刘长安表示理解,“抱歉,我和高德威是同学,我不知道你是他表哥,不然我应该会更仔细一点。”
“没有关系,不打不相识。我一直很佩服我堂弟,连他都佩服的人,自然是很了不起的,被很了不起的人打一顿,也挺好的。”高存义认真地说道,刘长安是高德威的同学,这也是高德威去看高存义的时候告诉他的。
这逻辑……不愧是高德威的堂兄。
刘长安泡好了米粉,放在了桌子,没有马离开,而是坐在了高存义对面。
高存义以为刘长安在等他品尝,马吃了一口,出乎意料的辣,连连吃了几筷子粉以后,顿时大呼一声,“辣的爽啊,这才是小时候吃过的本地米粉的味道,现在的粉完全没有这种辣味了。”
“你师父呢?”
“犯事了,现在取保候审。”高存义痛心疾首地说道。
“犯了什么事?”
“我才知道我师父原来算是郡沙最大的黑社会头子之一,他名下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产业和收入。别看他现在还能取保候审,但是我爹说了,是有人要保他,也有人要整他,所以才有现在这种情况,不过最后他肯定是要进去的,因为要整他的人,来头太大了,保他的人也是尽人事而已。”
刘长安点了点头,看到高存义还是能够独善其身的,不过他独善其身大概也不止是因为他没有参与蒲寿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他身体怎么样?”刘长安根本不关心蒲寿庚要不要接受迟到的审判。
“没什么问题吧,是精神和心理受到的打击较大,不过谁让他自作孽呢?”高存义长叹了一口气,“我爹说了,没有什么洗白的说法,底子黑了,表面洗白了,有朝一日别人把你翻个个,那还是黑底子。”
“嗯,除非没有人来翻个个。”刘长安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他明白了自己之前忽略了一些东西,他觉得是正常的力量,高存义承受不住,他在和蒲寿庚打斗的时候,使出的力量可他拍高存义那一巴掌的时候,大了太多。
蒲寿庚虽然败了,但是却承受住了他当时使出的力量,按道理来说蒲寿庚算高存义多练了一二十年功夫,身体素质却也不可能强横超过一个等级。
真要说身体素质,那个被刘长安踹一脚的王一博,才会蒲寿庚更强一些。
可是王一博也还躺在医院里。
蒲寿庚凭什么没事?刘长安尽管没有要杀了他,但是蒲寿庚要是正常人的身体素质,现在躺医院里是必然的。
疏忽了,疏忽了。
刘长安也没有后悔和懊恼,自己留意到了,当然是自己心细如发,自己疏忽了,当然是对方不值得在意。
可还是要去看看的,刘长安问了问高存义关于蒲寿庚的一些事情,聊了一会儿继续去卖米粉了。
毕竟卖米粉是很重要的事情。
下午刘长安才有空,回到家里,把床底下的藤木书箱拿了出来,拍了拍箱子,轻轻地摩挲着提手,按住两端打开来,把里边的东西一份一份地拿出来,整整齐齐地铺在床,拿出了压在箱子底下的一件麻布衣,一条黑色裤子和一双千层底布鞋。
衣折缝整齐,抖一抖,依然十分通顺,裤子压着腰量了量,也算合身,鞋子刚刚好,几根脚趾头顶了顶,十分活泼的感觉。
刘长安换了衣服,开着那辆民用装甲运输车出门了。
他当然不是觉得开车出去方便,只是需要一个地方整一整自己的脸而已。
换一张脸办事更方便,刘长安觉得自己原来办事疏忽了,现在当然又要仔细一点,以做对自己心情的检讨。
准备好一切,刘长安成为了一个八九十年代常见的老派知识分子的模样。
其实他很喜欢这副装扮的,事实现在很多老科学家,老专家老院士,也常常是这身穿着。
他来到了蒲寿庚的武馆外,踩着斜斜的日光。
蒲寿庚的很多产业都已经被查封,他这时候犯事,到底是谁在背后出力,可想而知。
他的武馆已经关门了,但是武馆也是他的居所,刘长安慢慢地走到蒲寿庚的武馆外的时候,倒是觉得这竹水环绕的院落,多了一份清净安逸,换了某些时代,抢来占为己有也无不可。
现在大家都要讲公平正义民主法治,当然不能这样乱来了,刘长安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之后,这才锤破了门走了进去。
门板倒塌,颤震了几下,声音回荡在院落里,地面激起了一阵碎叶和灰尘。
竹叶落在地面,从边沿的灰白开始,间还残留着几点绿意,仿佛暮气沉沉的老人皮肤。
刘长安站在院子央,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声线自然变化,成熟却不沧桑,穿透力十足,“叶辰瑜到访。”
自称叶辰瑜,当然是为了试探,看看蒲寿庚对这个名字有没有反应。
蒲寿庚走了出来,穿着一件看去和刘长安款式差不多的布鞋,也是黑色长裤和布鞋。
蒲寿庚的布鞋前段有牛皮云纹,脚底裹有层层软底橡胶,看去刘长安的制作更精巧许多而已。
他的神色间略微有些疲态,似乎年人最后的精气神都淡了,透露出年暮的衰败之气。
可是很明显他并没有受什么无法承受的伤害,脚步依然健朗,腰肢挺直,肩膀耸动摇摆自然。
蒲寿庚看了一眼被锤破的大门,冷冷地说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你是什么人?”
“你没听说过叶辰瑜?”刘长安有些失望,他原来想着蒲寿庚身有些异于常人的东西,或者和躲在背后不敢见人的什么卡恩斯坦夫人之流有所来往,那么有可能知道叶辰瑜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