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周宇把手放在我的肩膀，突然我的肩膀触电般的颤抖了一下，我连忙把周宇的手拿下来，“没什么，刚才习惯性抽搐”
“你到底怎么了？”周宇一脸的茫然，连陆时也停下口里面的活动，等着虎眼看着我。
“没什么，没什么，继续吃菜”我又夹起一块竹笋。
周宇调侃道，“你这是变成素食动物了，一点肉都不吃？”
我无奈的笑了笑，“肉吃多了油腻，可不敢再吃了。”
这么一说，陆时噌的一下子把嘴里的肉都吐了出来，“张兄弟不喜欢吃肉，我也不吃了。”
我哈哈一笑，“陆时大哥真是义气”
这时候，门突然开了，我注意到陆时的眼神一动，然后把手伸向腰后，我的余光扫了一眼，应该是一把手枪。
进来的是一个服务员，手里端着一个果盘，“您好先生，这是酒店免费赠送的果盘，祝您进餐愉快。”
顿时，我们三个人都放松下来，看来陆时是把对方当成寻仇的了。
可是服务员路过我的身边的时候冲我笑了笑，我记得他，他是林逍的一个手下，我们还曾经一起吃过饭，林逍绝对是我的铁哥们，也是说林逍特意来提醒我，他在担心我的安危，如此看来这个陆时真的不是什么好鸟。
既然有林逍在背后保护我，那么我不怕陆时耍花样，再说陆时这样的大哥出去吃顿饭被武警盯梢也很正常。
饭菜没有吃完，周宇倒下了。
陆时也笑了笑，最后我和陆时合力把周宇给灌醉了，然后顺便开了个房把周宇扔进去。
处理完一切之后，我和陆时坐在酒店门口抽烟。
“兄弟你觉得现在的生活幸福吗？”陆时竟然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
可是我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回答，“生活本来是一团粥，哪里有什么幸福不幸福之分呢？”
其实在不久之前，如果是同样一个问题，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我很幸福”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过的其实很不幸福，但是我还没有勇气回答，只能说出这么一个模糊的答案。
也许这是真理，但却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你呢？”我反问陆时。
陆时没有犹豫的说，“老弟，其实我一点都不幸福，我每天都很痛苦”
“您都是大哥了，还有什么烦心事呢？”
一直以为做大哥的都是十分逍遥洒脱的，可是从陆时的嘴里面我却发现原来坐在高位很累，自己的手下像是没有长大的孩子，因为别人瞪他一眼能拎着酒瓶子干架。
“这样的生活给你你想要吗？”陆时问了我一个最不想回答的问题。
谁他么的想跟着你在这种黑路混？
我知道陆时的意思，他是想拉我下水，但是我不想搭理他这个茬子，如果我松动了，以后可再也没有机会岸了。
“你知道吗？周宇这个小子有很多的秘密……”
“秘密?”我反复咋摸着这两个词，周宇有很多的秘密，既然陆时这么说了，那表明这个秘密和我有些关联。!
而且从陆时的种种表现来看，他是要和我交换，这个秘密更像是一种筹码，而我不得不下注。
这像是赌石一样，很可能一刀下去什么都没有，但若是运气好了，赌到什么宝石也说不定。
这是一个问题，我狠狠吸了口烟，然后对着夜幕吐出淡蓝色的烟圈，夜晚虽然有霓虹灯以及各种灯光普照，但是永远照不亮人内心的阴暗面。
人，是一个复杂的生物，复杂到天气还多变。
既然陆时开出来条件，想必这么秘密起码在他看来是对我有极大帮助的。
“陆大哥，您也知道我这个人特别重视感情，兄弟之间出现问题，我一定不能袖手旁观。”
我隐晦的说出来自己的希望，想必陆时也是个聪明人，接下来不用我多说了。
陆时哈哈一笑，然后单手把烟蒂弹掉，“这个周宇好像除了你还有一个很好的兄弟。”
黑夜，我仿佛能看透陆时的双眸。
然而接下来，我们谈论的却是女人。
“周兄弟身边的女人也不少吧！”陆时说话很有技巧，一个“也”字也把他捎带了进去，说明我们在某种程度都是一种人。
我的烟很快抽完了，陆时递给我一根，然后帮我点火。
实际，我很不喜欢吸烟，可是有些时候，那烦闷的心情好像只有烟才能冲淡。
我孤独的像一条狗。
“咱们南水市最近抓了不少的女主播啊！”陆时不时的发出咂嘴的声音，那淡然的神情，仿佛在谈论美食一样。
秀色可餐，美女和美食在某种程度都是相似的。
“主播?”张枫发出很惊讶的声音，这种自欺欺人的悲凉，让他的心脏千疮百孔。
陆时骤然起身，也许是晚风凉，也许是悲人情。
忽然今宵酒醒何处的悲情从我心底蔓延，如同神秘的曼陀罗，直逼内心。
“那些女主播是摇钱树啊，一个个月入十几万，几十万，而且直播平台大把捞金子。”
陆时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像发出光芒一样，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霓虹灯。
霓虹灯像吞吐一切的怪物，无处不在的*流光溢彩。
陆时竟然淡然一笑，“可是这种方式换来的钱太脏，太脏。”
“脏?”我很纳闷，陆时这种人不是投机钻研，无所不用其极吗，这种钱怎么会……
“哈哈，你知道我的妈妈是做什么的嘛，”
陆时这句话把我问懵了，“不知道”我很诚实的回答。
“我的妈妈是卖肉的，不是菜市场卖肉，而是卖自己的肉。”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能引出这种不愉快的话题来。
“没关系”陆时接着说，“现在的直播界太乱了，尤其是一些女主播，为了钱简直什么都能卖，也包括身子。”
陆时的这句话锥子一般戳在我的心，我的脸部肌肉颤抖了一下。
看来他果然知道些什么。
最后我们怎么离开的都忘记了，我匆匆驱车回家，可是老婆已经走了。
我迷迷糊糊的摸到马瑶的房间……
当一切成为习惯，仿佛失去了理智，一切恍惚是原本的样子。
我也没有再考虑过马瑶的未来，她是一个懂事的女孩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喂大哥”
平日里大哥很少打来电话，这次突然打来，让我的心脏为之一紧，难以喘息。
我不敢相信，大哥匆匆说完然后约了一个地点。
大哥要跟我说一件关乎家族秘密的事情，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和我身边的人有关。
也许又是背叛和忠诚的较量，我快要崩溃了。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的十点，高婷打来了几个电话。
“你还好吧”
“嗯嗯，还行”
“我帮你多请了一周的假期，好好在家里。”
“嗯”
除了木然的回应，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高婷。
也许我骨子里面是一个懦夫，懦夫。
打开手机的时候，里面有好几条直播的信息，我都错过了。
打开一看，果然老婆又开始直播了。
屏幕不时飞过各种粗鄙下流的言语，一个个都是*集合体。
我看着恶心，恶心。
好像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直播继续，照样歌舞升平，只不过这次更加隐秘了些，也更开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