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又陆续知道,这一年国家放宽了政策,增加了招生计划和名额,我又记个同学,本来高中中专都考不上的,因为中专的通知书都下来了,过了没有几天,有几个分数还低一些的同学,反被大专学校录取了。真是因祸得福。潍坊纺校和潍坊农校就是这样的,我其中两个同学就这样进了这个学校,还是大专学籍,而高出他们几分的同学,反倒是中专学籍。
人生啊,就这么奇妙。
我知道了这个事情,赶紧告诉了小梅,小梅知道了这个事情,更加坚定了要复习的信心。因为她看了看自己得分数,离后面补录的,也就是几分之差。
今晚我不能再写了,我老婆一遍遍来书房看,看我写什么,还不好直接来看,以拿什么东西,或者找什么东西为名,偷偷看我写什么。
我可以让她看我写的其他的,但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有个私生子的事情,我和小梅的事情,她是不知道的。
但是我妈妈知道,知道我和小梅要好,因为小梅结婚的时候,我妈妈知道的,听说过小梅哭着嘴里喊着我的名字上的花轿。但她不知道儿子的事情。
38、
要降温了,不知道家里怎么样,我是不是回老家看看,看看老母亲,也好借故去看看小梅。什么时候回去呢。
对了,明明不是在青岛么,不是在青岛工作么,我给他打电话联系一下,有时间见个面么,我请他吃个饭,问问情况么。他是学建筑的,去年北京研究生毕业,来青岛建筑设计院工作。自从去读研以来,我还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呢,估计电话都换了。
这些天来,我也没有跟宁宁联系,因为儿子要结婚的事情,把我的宁宁的事情也搅乱了。明天周日,我给明明联系一下,看有没有时间见个面,然后晚上,去会一会我的宝贝,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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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我去大学报到的时候,小梅已经去复习班上课了。我走的时候去了一次复习班,看了老师,看了看她。
我说,我去青岛,看看有没有高考方面的复习资料,有好的就给你寄过来,并说好,我会一周一封信写给你。
她听着,眼里噙着泪花,在校门口分手的时候,她拉住我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
我来到大学,我梦中的乐园,大学里一切都那么让我向往,那成排的看不到边的图书,那合抱的遮天的路边的大树,那高低的阶梯教室,那树荫下成双成对的学生恋人,很多很多,都让我新鲜,都让我兴奋,我都一一写进给小梅的信里。
周末,我去了书店,买了几本高考复习资料,一起寄给小梅,鼓励她好好潜心读书,不要胡思乱想。
但是她给我的回信,却让我十分担心,她说,精神难以集中,以前做过的题目,本来会的,怎么现在看来那么陌生,晦涩难懂。
40、
我继续写信安慰她,鼓励她,不会的慢慢来,估计只要跟上,按照今年的成绩,再上一点,哪怕10分20分,就有学上,起码上个高中中专,那样就可以转户口的,就成了城里人了。
不久收到她的回信。是一首诗:
一别之后,
二地悬念,
只说是三四月,
又谁知五六年;
七弦琴无心弹,
八行书无可传;
九连环从中折断,
十里长亭望眼欲穿;
百思想,
千系念,
万般无奈把郎怨。
万言千语说不尽,
百无聊赖十依栏;
重九登高看孤雁,
八月中秋月不圆,
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
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
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
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
急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
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几断;
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
41、
吃过早饭,老婆就说要出去,买点化妆品。女儿也要出去,穿的花枝招展的,我问去干什么,说是找朋友玩。我劝她说,你现在已经大四了,你要想明白了,是考研还是工作,前段时间不是还下定决心要考研的么,现在怎么没有看到你行动啊。
她说,不差这一天,今天是必须要出去的。
女孩子,这么大了,我不好问什么,我知道她有个男朋友的,同班同学,好像分手了。
我跟老婆使了个眼色,老婆去女儿房间,说了一会话,出来了,女儿跟出来说,老妈真是落后啊,都什么时候了还那么保守,再说了,我会保护自己的,我知道什么东西重要,不用你说。
我知道这其实是说给我听,因为女儿看到了我给老婆使得眼色。
我说了一句:你知道就行,别太放纵自己,要把持自己,不能疯。
说完,她娘儿俩先后出去了。
42、
他们走后,我给明明打了电话,明明电话没有变,还是在这里上大学时候那个号码,我说听说你要结婚了,我恭喜你,准备怎么办,在那里办,需要我帮忙不?
明明听出是我,赶紧叫叔叔,说:打算是在元旦前,回老家去,简单一点,叫一下亲戚吃个饭就行了,可是女方不大满意这样,自己还拿不准,再商量一下。
我问:女方是怎么要求的?
他说:女朋友父母说要在这里请客,举行婚礼,至于回家怎么办,可以按照老家的习俗再办一次。
我说:这不行,要么在这里办,回家只请客;要么在老家办,回来也是只请客。哪有一对新人办两次婚礼的说法,那样不好的。
他说:下周我妈妈要来,我们再商量一下,家长们商量吧。
我一听说是小梅要来,心里想,正好借机看看小梅,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她了。
我说:现在还没有定好,如果在青岛举办的话,酒店都订不到,现在订酒店要提前半年。要抓紧的。
他说好的,他说,我这也是刚出国回来几个月,就急着要办,所以有些着急。
我听说他出国了,就问,去哪里了,我说,你不是去北京读研究生了么。他说是的,在读研期间出国的,因为有交流项目,在德国学了两年多。
我很高兴,原来我儿子这么优秀,还出国读研了。真不错,我打心眼里高兴。于是我说,那你抓紧吧,等你妈妈来了告诉我一声,我请你们吃个饭,我很多年没有见过你妈妈了。
明明知道我跟他妈妈是同学,他那里知道,我是他的亲爸爸呢。
43、
我给小梅写信,一周一封。她开始一般是一周回一封,但有两周没有收到她的回信,我心里很着急。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受到了一个大信封,我打开一看,原来是我写给小梅的那些信,四封信,都没有拆开,有一张信纸,我打开一看,是我哥哥写的。
我知道了,小梅又回家了,她实在学不下去,成绩下降的厉害,有时候精神恍惚,听课都有困难。老师把情况跟她哥哥讲了,这时候她爸爸已经是副县长,也来做她的工作。无奈,她只有选择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