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血型
安娜的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儿,有些早产,但体重还行,六斤四两。
在此前我也想过是不是可以考个托福躲到国外自费留学一段时间混混日子,顺便把安娜这个给避过去,托福这事我爸前些天还和我提过一次,但买了两本最新的辅导书翻了翻,我就决定还是留下来等安娜生孩子吧。
小玩意只睁开半只眼睛看我一眼,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可吓坏了我这还没当过爹主儿!我像丢丨炸丨药包一样连忙把她丢给了她大姨妈,咦,安静这个职称评的好,大姨妈!贴切!她那脾气就和天天都来大姨妈似的!
大姨妈说:“看,这孩子真像你!看这眼睛这眉毛这鼻子,和你在你脸上扒下来的似的……”
我连忙摆手,“别,别,还是像安娜,女孩儿长得像我长大了可怎么见人?”
她嘿嘿一笑,其实她也是个美女,只是难得一笑。
安娜最近一直在和我提孩子的名字事情,这问题让我头大如斗,我有心让她姓“安”,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张口,只好用“还不知道是男孩儿女孩儿”来搪塞。这个孩子生得她很辛苦,从产房推出来的时候脸白如纸,让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疼,这半年来我已经习惯了有她的生活,如果我父母不反对我想我真的会娶她过门,人活着不就这么回事吗!和谁不结婚?和谁不生孩子呢?!
安娜没有了父母,只有这么一个姐姐,我请了一个月嫂来帮忙照看孩子。月嫂给小家伙冲了点奶粉喂了下去,小家伙立刻就不哭了,睁开另半只眼睛又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眯着眼喝奶粉。
喝完奶粉小家伙又被护士阿姨抱去洗了个热水澡,洗完之后她粉嘟嘟的不哭也不闹很是可爱,护士阿姨递给我一张单说,“带她上楼采一下血吧,查有没有先天性疾病的。”采血的过程小家伙竟然从头到尾都没哭,这可羡慕死她爹我了,她爹现在都是二十几岁的人了,还是见到血就头晕目眩,丢尽了人。
那天晚上安娜一瓶又一瓶输液,我在边上照顾着她换药,直到很晚很晚。等药总算全打完了,我却已经睡意全无,站在窗前看对面楼里零零散散的灯火,世界无比的宁静,而我却莫名的不安,我想我是一时还无法适应这突然其来的“爹”的身份,看着熟睡中的小家伙,有一点兴奋,又有一点推拒。
第二天早晨带小家伙去打疫苗,都是一些弄不太清楚干嘛用的疫苗,反正是听医生护士的指挥,他们的枪指到哪里,我们就奔到哪里。打完疫苗回来时路过采血室,我想起来昨天的化验单应该可以拿了,就让月嫂抱着小家伙先回去照顾安娜,我去拿一下化验单。
化验单上的很多条目我都看不懂,但感觉应该都是正常的,可是……我的脑袋嗡的一下,转身推开门又去找到护士,我已经有点磕巴了,“你们的化验……血型这一项……有没有可能错了?”她不屑的笑了笑,“这么大的医院验了这么多年血了,你说有没有可能弄错?”
我疯了一样跑回到病房站在安娜面前,她正抱着孩子表现出慈母的无限柔情,我深吸了一口气镇静住说:“安娜你什么血型?”
她呵呵一笑,“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我B型啊!”
我点了一下头,好!没说谎话!你有种!还是无知?那天签“生产协议”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她的血型是B型。
“孩子的血型是A型。”
“那也挺好的呀!我记得老师讲过只有O型吧,不好,只能给别人献血,还特招蚊子!”
“我就是O型!”大姐,我这可不是在和你探讨血型的优劣呀!
“噢?”她又笑了,“我可没说你意思,其实啥血型不一样呢!”
啥血型不都一样??操&你妈的!我已经要被她气疯了,我不知道她是真无知还是装糊涂?虽然我不怎么听课,但也知道血型这玩意就像当年那个谁种的豆子,B型和O型无论如何也配不出A型的!
“这个孩子到底谁的?!”我歇斯底里的喊道。
月嫂过来刚刚把孩子抱在怀里,突然听我这么大叫一声她一哆嗦,险些把孩子摔在地上。安娜的脸刷的变了颜色,惊恐万分,嗫嚅着说:“我们的孩子呀,还能是谁的?”
“你他妈撒谎!”我暴跳如雷,“这个孩子不可能是我的!到底他妈是谁的?”
“你怎么这么想我……”她哇的哭了起来。
看到她哭我突然哈哈笑了出来,这孩子是谁的关我屁事呀?看样子这半年来真把我整的习惯了她,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事情的关键厉害,我和她现在这样缠杂不清不就因为这么个孩子?现在我不是她爹了!不挺好一件事吗?还在这里和她们磨叽什么呀!
安娜被我笑得脸上出现不可名状的恐惧,只能目瞪口呆的听着我继续对她说,“噢,对不起!这孩子是谁的是你的隐私!我应该尊重你的隐私!我为我刚才行为深表歉意!这件事情到今天终于可以结束了!记住,你想得到什么都没有错,但你不应该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还伤害无辜的人!”想到唐琳让我一阵猛烈的难受,眼泪险些涌出来,“按理说我真应该抽你两个嘴巴!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就走。
安娜一下从床上滚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紧紧抱住我的腿,嚎啕大哭,“唐文,你别走,你要是走了,这孩子就没爹了!”
这孩子有没有爹关我鸟事啊?总不能她没爹就逮谁让谁当爹吧?如果这爹我也当我现在早他妈不知道是多少孩子的爹了!这么多年泡妞一路走来我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岂不是就白费心机了?
我用力掰开她的双手将她推倒在地上,心坚如铁的嘿嘿冷笑两声,然后坚决的走出门去。
回家的路上安静打来电话,我接了起来,她刚要说什么,被我打断了说,“我操&你妈!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她又刚要说什么,被我直接把电话挂了。